第8章(1 / 1)

花清闭了闭眼“哪里有这么多话呢。”他淡漠地想着,低头又研究起了红木的茶桌。

修道者虽然有些法力傍身,但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浑身上下恐怕也只有血有些用了。

那金衣公子脸上最后一点血色尽褪,眼看就要闭上了眼,紫衣人咬了咬牙,抽出了袖里的暗剑,毫不犹豫地割破了手腕。

他终于做了个有些僭越的动作他掐住了金衣公子的下颚,迫使无意识的那人张开了嘴,鲜红的血便成一小股流进了那人嘴里。

虽然看客们早有心理准备,但看见这一幕时还是有人惊得放开了手里的茶碗。蓝瓷碗“啪”的一声在地上碎成了许多片,众人一时回魂,才反应过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第七折“雪无山被困 痴心人血续情缘”。

--------------------

有一点点血腥

第16章 十五、相处

台上那两人还在可怜的相互依偎着,花清的茶点和茶却已经打包好了。他向送东西的店小二颔首道了谢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茶楼。

他和木宛容早已辟谷,吃东西也只是尝个味,花清没有多买,每样特色的食物都买了一些后便回到了树下。

橘猫还在运功,但小小的身体却蜷缩了起来,花清猜到他刚恢复施法会对身体有很大消耗,掐着点来拉他休息。

木宛容感到一股极温润的力量暂停了他的运法,睁眼便看见花清一身粉衣笑意盈盈地坐在他身旁的树杈上看着他。

“宛容,别着急,该休息一下了。”

橘猫睁大了眼,才回过神发现花清穿的并不是神服,而是一件样式漂亮的凡间衣服在仙界,上神与仙者都有自己唯一的服制,只是往往只在重要祭典上才会穿着。花清神与仙时皆主位桃花,衣服是一套绣着繁复花纹的粉色锦衣。

它歪了歪头,看了一眼花清放在身旁的各色吃食,迈着小碎步爬到了花清的怀里蹭了蹭他,乖巧地开口道:“谢谢阿清。”

木宛容已经成仙,形体只是外表,并不会影响他对事物的感觉。

花清还沉浸在被小猫咪蹭了蹭的幸福中,听到木宛容道谢才想起那些吃食,高兴地拿了一块绿茶饼喂他上次投喂小猫咪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花清绝不会承认他买点心的时候就美滋滋地想着这事了。

木宛容小口啃完了茶饼,晃了晃脑袋示意可以自己吃了其实他是想让花清也一起尝尝。花清脸上带了点纠结的小表情,又摸着橘猫的小脑袋哄到:“再尝尝这碗长生诀,是叙离楼最有名的茶呢。”

由于是对着最喜欢的橘猫,花清一时不自觉用了很温柔的声音,木宛容听着顿时有些三迷五道,想也不想就点了头。

花清于是从点心里取了长生诀喂他。看橘猫喝了一口后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木宛容一面喝茶一面悄悄看他,感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忧郁慢慢散去才悄悄松了口气。

……

花清他们走了十天的时候,人间已将近中秋了。

金烨在殿里练了十天的剑,终于在望见窗外将近全圆的月亮时放下了手里的剑。

虽然仙者与上神都是不用睡觉的,但这样连着几天带着情绪练剑,却容易道心有损。剑灵被折腾地够呛,此时才终于得了空,拖着身体慢悠悠地飘到了金烨身边。

剑灵并非是长乐剑炼成时自带的。即使是在仙界,也无人知道这位剑灵的来历。往常也不是没有仙者过问,只是金烨提到这件事脸色便从冷脸变成了比冷脸更吓人的仿佛死了老婆的死人脸,让人实在难以追问下去。

长乐剑剑灵自己也从不敢提什么生日它出生的那天,是花清的半神血浸透了长乐剑,滋养出它的灵体,金烨由于过于痛苦离散的元神滋养了它的精神与意识。这些年它日日陪在金烨身边,借着仙泽才修养为神灵。

金烨没提过给它取名,但当他唤长乐时,剑灵便知道他是在唤他。

但它到底是不清楚主人的过去的。虽然这些年翻了些典籍,明白人间是要到中秋了,却也不会想明白主人为何对中秋如此在意。

金烨将长乐剑收入了剑鞘,慢慢地靠着剑在大殿中心坐下。清冷月光透过大殿两侧打开的窗照到他身上,显得人极为落寞。

“后悔吗?”那个声音又在心底第无数次地响起,金烨毫无动摇之意,闭着眼摇了摇头,无坚不摧的剑神却仿佛曾经败给中秋这轮圆月。

--------------------

作话:

无奖竞猜,容容为什么在认错花清衣服时很震惊,第一个猜对的奖励作者的抱抱举高高(话说这样就不会有人想猜了吧?!)

第17章 十六、中秋

花清深深看了一眼树上还在调养灵气的木宛容,转身无声地离开了。

他和夜垣把第一个中秋定在长生。他会想办法弄清楚夜垣打的是什么算盘。

花清到长生河上时夜幕已经降临。岸上与河中船上四处都挂着华美的手工灯笼。他按约定走到上船口的第三颗柳树下,却没看到夜垣的身影。

“中秋快乐~”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花清下意识展开折扇转身做出了防御姿态,来人却轻轻松松地把手搭上了玉骨扇笑道:“紧张什么,就算真动手我也打不过你的。”

花清收了折扇,向后退了一步看向夜垣微微蹙眉道:“见面就见面,藏着掩着做什么。”

夜垣今天换了身紫衣,以玉冠束发,瞧着比在鬼界时年轻了不少,像个高门大户出来游玩的小公子。只是周身的气场却无端令人生畏,路过的小姑娘即使对他的脸再好奇也只是绕着道走,远远地望上一眼罢了。

夜垣并未回话,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花灯,兔子的还是桃花的?我们去河上看看吧。”

花清一怔,他很久没回答过这样的问题了。但他看了眼夜垣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都挺好看的,你若是没有特别喜欢的,我们就就近上这艘吧。”

花清随手指了指渡口旁挂着很漂亮的鸟类的一艘中等大小的船。那艘船的位置不算靠后,但许多在它之后的船都已经开走,游人们却只是在船前犹豫,并没有上船的意思。

夜垣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花清听了他的话,感到哪里怪怪的,但他只当是夜垣这人古怪,理了理衣摆便向船的方向走去。

他今日来见夜垣是带着目的前来,不觉轻松,也没有穿平日里的那身粉衣,而是选了件正红的交领,以提醒自己警戒。

他们二人来到船前,表明了上船的意愿。花清随手给了船公二两银子,看到那人脸上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心下一时诧异“是给少了么?”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又加了二两银子,那船公却仿佛才回过神,连声道谢道“够的够的”又把二两银子还给了花清。

花清接过钱,才发现夜垣还站在一旁脸上带着那难以捉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