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至于他与金烨之间,他不再回想过去,也无意计较左右两人最终都飞升了,也算互不相欠。

他一面回想着,一面已经赶回了府邸。

他本以为木宛容是担心打扰到他才没有联系他,却发现木宛容人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连忙炼化了一株万物生给他喂了进去,坐在床边紧张地观察木宛容的情况。

夜垣留下的那句话他原本还要回想,此时却已顾不上了。

许是农神当年并未实践过万物生的效应,花清发现木宛容体内仙力有些失控,四处乱窜这是《农神本纪》里没有记载的。

好在还在可控范围内,花清舒了口气,扶起木宛容帮他疏通经脉。

……

剑神殿内,金烨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在其他人眼里是面无表情,但在剑灵眼里却是伤心至极。

蓝色通体发光的小人在金烨面前晃来晃去,叽叽喳喳地说道:“主人那么担心,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你明明很想夫人,既然是担心治疗出了什么岔子,你去看看还能帮忙呀!你心里好苦,我在你身边被那苦味苦的都呆不下去了!”剑灵直接与主人心神相连,有初级神智,能够理解主人的感情和意图,却不明白许多更复杂的事。

“……不可以。”金烨摇了摇头,眼睛却仍然望着神殿中心花神府邸所在的清极山花清回府已经八十天了。如果八十一天仙界最长的治疗周期还没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住不找他他真的好怕花清出事。

花清沉睡的那百年,他每天都不敢睡觉他害怕睁开眼就听到花清渡劫失败身死道消的消息。

他几乎是绝望地等待着什么时候木宛容会来寻求其他人的帮助,然后他会第一个赶过去,付出自己能付出的所有代价救他。

他百年没有休息过,每天没日没夜的修炼,在宴会上知道花清没事后才敢休息,却又发现他再次离开了仙界他想到宴会上察觉的木宛容的状态,猜想花清是去寻救治之法,却没想到木宛容的伤势如此棘手已经八十天过去,清极山仍然无人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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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本世界修道的私设

第14章 十三、化身

第八十一天的傍晚,花清终于出了清极山,只是他怀里却抱着一只绿色眼睛的橘猫。

金烨从未见过那只猫,眯了眯眼,只觉得那双碧绿的眼睛十分似曾相识。好歹花清完好无损地出来了,金烨松了口气,为了避免被花清察觉一挥手收了映画之术。

花清似有所察地转头望去,九重天茫茫的云海中空无一人那种被窥探的感觉一闪而过,快的如同错觉。

“也许是太累了。”花清默默安慰自己。他不再犹豫,抱紧了怀里的木宛容向下界赶去。

木宛容的仙魂已经修补完毕,但却无法维持人形。他们讨论后觉得这大概是万物生的副作用,过段时间应该会解除,于是决定先去维护人界木源灵气的运转木宛容缺席的时间太长,人界的木源灵气的运转已经出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问题。

仙魂的状态毕竟有些不妥,二人商量后,决定让木宛容暂时以橘猫的形象呆在花清身边对木宛容而言,方便那些理由恐怕都是其次,花清最喜欢橘猫才是最重要的理由。

虽然神仙身上清清冷冷的,但花清却因为继承的是花神神位身上带了点淡淡的花香这是人间百花集成的味道,三界中也只有花神身上带着这样的香气。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病愈还有些虚弱,橘猫把头紧紧靠在花清胸口无意识地撒着娇,花清觉得有些羞耻但又安慰自己猫猫都是这样的,于是又抱紧了好兄弟继续赶路。

人界木源灵气最重要的交汇点是位于大陆中心的“长生”。

在当前的时代,地名大多与当地特色紧密相关。如长乐富庶,名门聚集。长生二字却并不是指当地凡人寿命长,而是指当地成片的老树。

长生境内灵气馥郁,绿植尤多,许多大树树龄都是百年以上,千年的亦不稀奇。该地修仙门派推崇道法自然,多着白衣,在各种门派中算是生活较为简朴的派系。当地百姓受修仙门派庇佑,勤劳善良,朴实热情,多以种地为生,男耕女织,小镇手工品制作精良,闻名天下。

花清到了长生,便选了最高的一株树落脚。他与木宛容皆已成仙,自然不必担心给树带来什么压迫。木宛容从他的怀里灵活一蹦,便跳到了树干上,闭眼开始施法。花清在旁边牢牢加了七重神术护法,才高兴地跳下树化作一个一身粉衣的公子去寻找此地的美食了。

仙鬼在人界均可易容整形,花清也不欲张扬,捏了张极平凡的脸和一身中等富贵的衣饰。

仙界固然有美食,但到底都是些进补灵气之物,制作过程并无调味品,与人界精心烹饪的美食是无法比的。

算起来木宛容上次尝到人界的美食还是四百年前与花清的出游。而长生又是木源灵气最盛的地界,其中美食想必很符合木宛容的品味,花清想到木宛如疗伤时蔫蔫的样子,决心要好好补偿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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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下章rua猫

前夫哥很想出场但是很难?

第15章 十四、痴心

长生的茶向来闻名遐迩,茶点也是一绝。花清随手幻出一把玉骨白扇在手里摇着,边买街边的美食边向城里最大的茶楼走去。

长生供奉的主仙是木仙,街上无论是店铺还是百姓的居所,门墙上总可见木宛容的仙纹。虽然木宛容百年不曾来了,但长生百姓淳朴,治安一直很好,这些年里也从未出过什么大乱子。

花清行至叙离楼,远远地便望见许多人在门口排着长队等待进门。

“早就听说叙离楼生意很好,只是这样平常的日子人也这么多吗?”花清暗自腹诽着,加了些钱从贵宾专用的侧门进了楼,来到了贵客聚集的二楼看台。

和寻常的茶楼相似,叙离楼亦是二楼打通的结构,两楼看台围着一楼中心的舞台。花清向来对戏折子不感兴趣,点了楼里的招牌茶与茶点后便拂袖在一处看台上坐下。

花清无意探听他人谈话内容,只是旁座似乎都比较激动,谈话的音量有些大,不偏不倚地传进了花清耳里“今日可是《长知怨》第一次在长生演出!我早就听闻这出戏,苦于咱们长生推崇苦修,竟是现在才许了这些戏本子进来。”“就是就是,长乐那对道侣的事天下谁不知道,可听说哪有直接看戏来得精彩……”“那位倒是个心狠的,杀夫证道这事千年可就独他一个……”“你懂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花清闻言,无奈地耸了耸肩怎么时间过去百年,人们还是如此八卦。

他垂下了眼,安静地把玩起手中制作精良的茶碗,但很快,台下鼎沸的人声安静了下来戏开始了。

毕竟是《长知怨》第一次在长生演出,戏班子大概也是觉得机会来之不易,先挑了最受欢迎的折子之一的第七回开始演出。

随着一阵悠扬的乐声,帘幕缓缓拉开,茫茫白雪的布景里一个紫衣人背着一个俊俏的金色锦袍的公子艰难地走到了一个山洞里,两人身上俱是血红一片,金衣的公子胸口处一道裂口还在流血。

那紫衣人将人放下后才抬起一张苍白的脸即使那脸上沾了许多血污,依然不妨碍人们辨认出这是位容色艳丽的佳人。

“金烨,你别睡,你现在不能睡过去,你看看我……”紫衣人先是很快用积雪封住了大半洞口,再将那锦衣公子抱在了怀里,用沙哑的声音阻止着那人的昏迷。他身上那件紫衣虽然材质不错,却衣料单薄,没多少保暖的作用他自己已经冷的发抖,又失了不少血,状况比那金衣公子好不了多少,却还毫无自知般一心牵挂着怀里的人。

许是布景用了些法力让雪的温度真实,又或许是这一幕太过凄清,现场的看客纷纷安静了下来,一时茶楼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