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错的。

这样的“牺牲”，本是不应该的。

所以，她不会动摇，不会妥协。在陵园与清雪的见证下，她曾发过誓的，她说苍凌阑不回头。

“我不结契。”苍凌阑道。

“鲛人，我不会与你结驯化之契。若你真如燕息浪所言，是个仁慈的君主，请放我回到陆地之上。”

“我虽不能做你的仆从，却可以和你结个良缘，尽力助你证道兽神，与朱雀抗衡。”

“阿？……阿！”鲛人生气地叫了两声。它与燕息浪的目光汇聚，在这短短一瞬之间，通过契约联系交流了无数句。

紧接着，燕息浪的气势也变了。

灵流在海水间震颤，显露出六阶御兽师应有的实力。

她五指向上微屈，三只强悍的鱼类战兽便围了上来，在深海投下巨大的阴影。

“对不住，青龙。”

燕息浪平静道：“朱雀残暴，吾主若不能尽快突破至神阶，必将为其所害。我们不能放你离开。”

“就像御兽师强契战兽，总要有蛮力降服的时候。狭路相逢，弱肉强食，此乃世间……”

她一句话没能说完。

只见一抹寒光自苍凌阑袖中迸起。

黑发白衣飘扬，苍凌阑将浑身灵流尽数灌注于贴身的短匕之中，朝着鲛人的脖颈那鳞片与鳞片的缝隙之间，毫不留情就是一刺！

“阿！！！”

鲛人震身而退。它捂住脖子，发出吃痛的怒叫，一线极细的血色在水中荡开！

苍凌阑满眼杀意，冰冷地替燕息浪补全了后句：“此乃世间常理，当谁不知道呢。”

“苍凌阑！！”

燕息浪且惊且怒，头皮发麻打死她都没想到苍凌阑如此果决，居然敢主动先下死手，那可是兽王！！

她正要张口号令战兽，突然身上一紧！

燕语从后面紧紧抱住母亲，红着眼仰头喊道：“沁流蟹、珊虹，快带她走！”

【作者有话说】

谈不拢，开打！

第221章 · 激战

“噗咕咕！”

“珊呢！”

沁流蟹与珊虹卷起海流。苍凌阑的身子，连带着她用灵流撑起来的气泡一同，瞬间往上拔起。

两只小海兽似乎感应到御兽师的决心，爆发出比平常更加勇猛的力量，带着人类向着海的上方疾冲而去。

燕息浪被女儿拼命抱着，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怒道：“小语！”

燕语哭着不松手，只道：“娘亲，娘亲……求求你，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亲生女儿的泪水落在她肩上，燕息浪嘴唇微微一动。

她沉默几息，终是叹道：“傻姑娘，你拦住娘亲又有何用。水鬼乃是兽王，别说你救不了青龙，便是娘亲有心想救，也救不了她。”

果不其然，鲛人大怒，摇晃鱼尾，瞬间海底冷水卷成一股洪流。

“阿……！！”

它又优美地将手臂一摆，那洪流便如丝绸般披上它的身周，看似柔软，却酝酿着夺命的威力。

“迦”

“迦迦”

白幽灵瑚们簌簌颤抖，触手似的肢体发狂般扭曲起来。

周围水波滚滚，整个黑暗的海底，都要在兽王的威严下沸腾如煮。

顷刻间，海水将鲛人裹挟，如深渊巨龙般向上腾飞而去。其势之大，甚至燕息浪与燕语都被波及，母女二人被冲向两侧！

对于不过将将三阶实力的沁流蟹与珊虹而言，只能感到后方一阵冰冷威压袭来，下一刻便是恐怖的冲击。

“噗噗！！”

“珊”

苍凌阑只来得及回身运起灵流，眼前便闪过两道亮光：沁流蟹与珊虹这两只小海兽，竟是连那技能也不算的随手一击都无法抵挡，直接被鲛人打回了燕语的灵界之中！

“人……”

鲛人眯起狭长剔透的眼珠，紧盯着欲逃的御兽师。

它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与蓝色的长舌，吐出一枚牛毛粗细的冰针。

那针细得肉眼都难以分辨，却散发出无限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