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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爱哭鬼

封晟极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站在家门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放在门把上，竟然没什么推开门的勇气。他最近时常会有不敢回家的念头，即便没什么工作也爱在公司留到半夜。领导对他这样的行为有些不满，告诉他留是可以留、加班费不会多给，他也不在乎。

他只是害怕面对颜墨之罢了。

打开门，客厅的灯意外的亮着。封晟极怔了一下，脱了鞋走进去，发现颜墨之坐在餐桌前，开着一盏小灯，也抬起头无措地望着他。他穿着毛茸茸的开衫，看上去像只迷茫的小鹿。

他瘦了很多，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的生病……还有唐上冬的事。封晟极大概知道颜墨之跟唐上冬吵得很凶，但他自己的事已经是一团乱麻，没有心力关心。然而瞧见眼前这个憔悴的颜墨之，封晟极的内心深处依旧升起了一丝怨怼。另外三个人是怎么照顾他的，怎么让他变成这样？最开始大家住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

可他心里清楚，让颜墨之孤身一人坐在这里的人，也有他一份。

封晟极努力勾起嘴角，放下包走到颜墨之身边：“墨之，怎么还不睡？”

“有点睡不着。”颜墨之笑了笑。或许是因为下午跟艾瑞克聊了那些事，他一躺下就觉得大脑被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斥，心神不宁到头痛欲裂。作息规律的唐见月跟江离城早已睡着，而另外两个人还没回来。莫名的，他想起来等一等，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又会等到谁。

等待的时间反而能让大脑放空。他回忆着跟唐上冬与封晟极曾经的温馨时刻，却发现那样甜蜜的瞬间似乎已经离他很远了。此时封晟极站在颜墨之面前，他竟然也觉得封晟极的面容有点陌生。

封晟极有些承受不住颜墨之这样破碎的眼神。他侧过头，喉结滚了滚：“……墨之，你早点睡吧。我，我先……”

可他还没说完，他的手腕便被颜墨之轻轻握住。封晟极一愣，下意识地侧过头望向颜墨之。颜墨之有些茫然，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尴尬，牵连着的手却还是带出几分暧昧，等回过神来，两人的唇已经贴在了一起。

是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恋人，他们理应占有对方的身体。可上一次交缠是什么时候？两人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了这样的疑惑。

颜墨之搂着封晟极的脖颈，被封晟极掐着腰、整个人贴在封晟极身上，他能很轻易地察觉出封晟极胯下燃起的灼热温度。颜墨之也有段时间没有过了，燎原的热火烧到他的身上，让他腿脚使不上力气。

唇齿交缠发出的啧啧水声回荡在空旷的餐厅，两人跌跌撞撞，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总算是到了封晟极的卧室。颜墨之被封晟极推到床上，他身上的外衫不知道被扔到了哪儿去，里面的睡衣也已经被撩起，胸前濡湿着一片暧昧的痕迹，隐约能瞧见被吮吸到殷红的乳头。他喘着气，在床上偏过头，瞧见的是封晟极的书桌。

跟刚搬进来的时候一样，上面摆放的东西很少。封晟极一向物欲不重，只要背上电脑去哪儿都可以。可莫名的，颜墨之觉得这间房间的生活气息很浅，比之前还要浅淡，像是封晟极随时就可以离开似的。

颜墨之觉得心脏微微一痛。感受到上方传来的温度，颜墨之强迫自己回过神。封晟极脱掉了外衣，头发散乱随意，因为情欲濡湿几分，眼底慢慢都是渴求。他双手撑在颜墨之头侧，附身再次纠缠住颜墨之的唇舌。

欲望是一种很简单轻松的东西，能够在刹那间消除隔阂，让两人交融在一起。颜墨之被亲得晕乎乎的，在分开时与封晟极对视着，心神一动，稍微用力把封晟极反推在床上。他的手指顺着封晟极平坦的小腹慢慢下滑，挑开了内裤边，把已经勃起的阴茎放了出来。他的脸附在那根硬挺边，在封晟极反应过来之前，伸出舌头舔了舔突突直跳的青筋。

“唔……”封晟极的喉咙里泻出一丝低吟。他的眼镜歪了，眼白红了一片，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像只淋了雨的小狗。颜墨之含进他的龟头，感受到那肉冠在嘴里弹跳了几下。他把那根鸡巴吞得更深，有些浓的腥膻味在口中蔓延开来。颜墨之稍稍吐出，舌尖灵活地一扫，把已经溢出来的液体也吃了进去。

封晟极抓住颜墨之的后发，微微用力，扯得颜墨之有点疼。他微皱着眉抬头，重新对上封晟极的眼眸。那是一双复杂的眸子，他像是想要压着颜墨之、肏破他的喉咙，又希望颜墨之不要那么痛苦。

他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第一次跟封晟极结合时的样子。封晟极什么都不会，像个愣愣的傻小子，光是看着他的裸体就红了大半张脸。眼睛也湿湿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是颜墨之要强奸他。封晟极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脸，像是害怕稍微用力一点、他就会碎掉似的。

颜墨之虽然有经验，可面对封晟极这样显而易见的胆怯与珍惜，还是有点手足无措。心脏怦咚怦咚跳得很大声，颜墨之喉结滚了滚，最后俯下身抓住了封晟极的肉棒。封晟极虽然身体僵得一动都不敢动，份量不小的肉根还是半勃起、打在颜墨之脸侧。那时的颜墨之也跟今天一样，张口小心翼翼地含了进去。

他做这种事并不多，只能顺从本能吮吸舔舐着龟头、用尽全力让男人快活。可他抬起头时，对上的是封晟极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与他对视的那一瞬，封晟极一咬牙，全射在了颜墨之嘴巴里。颜墨之猛地被呛了一下，捂住嘴涨红着脸咳着，封晟极这才手忙脚乱地找来纸巾，捧着颜墨之的脸颊给他擦，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着“对不起”。

那时的颜墨之摇了摇头，轻轻抚上封晟极的脸。憔悴的脸已经被养了些回来，还是有很重的黑眼圈，看着委屈巴巴的。只是被颜墨之这么一碰，封晟极包在眼眶里的泪水就全部落了下来，淌在颜墨之的手背上，滚烫炽热得就像具象化了封晟极全部的情感似的。

“爱哭鬼。”

颜墨之勾起嘴角调笑道。谁知封晟极被他这么嗔骂一下，刚才才射过的地方又硬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这次封晟极把颜墨之温柔地推到在了床上，细细地吻了上去。

“墨之，等等……我……”

封晟极的话语与嘴里跳着的青筋把颜墨之从回忆中唤了回来。阴茎被他吐出，龟头与他的舌尖之间连上了暧昧的银丝。他用那样朦胧的眼神看了封晟极一眼，本来就已经涨得发红的阴茎又渗出了些黏液。封晟极眯了眯眼，手指不禁更用力捏住颜墨之的头发，“够了……”

颜墨之没有回答。他换了一下姿势，拉着封晟极的手摸到自己的臀部。五年过去，他们都不再是以前的纯情少年，早已知晓对方沉浸在欲望中的模样。封晟极拿过润滑液，熟练地开拓起颜墨之的后穴。

那穴口比印象里紧太多，可见最近没有被疼爱过。封晟极的眼死死盯着颜墨之的脸，他双手捧着自己的孽根，脸颊被肉冠顶得微微鼓起，嘴角的水渍混着唾液与粘液、湿漉漉黏糊糊的，眼眸含泪，满面的春色与痴态。

颜墨之就适合这样的表情。沉溺在欲望里的，或是笑着的。不要悲伤，不要生病，就只要这样就好。

我能做到吗？

封晟极觉得心脏一紧。他一咬牙，把颜墨之拎起来，脸朝下按在了床上。颜墨之还没回过神来，便感觉身后有人整个压了上来，穴口被手指狠狠拉开，许久没有容纳男人阴茎的蜜穴猛地被怼进了男人的粗壮，激得颜墨之浑身抖了一下，不禁呻吟出声。

被肉根破开身子的感觉过于明显，颜墨之努力放松自己的肌肉，手指还是紧紧捏住了床单。身后的人顺势按住了他的手，狠狠一挺腰，整根便顺理成章地进入了颜墨之的身体，顶到了最深的地方。

封晟极的唇就在颜墨之的耳畔。他重重地喘息着，可颜墨之却莫名地觉得，封晟极在为什么事而伤心。为什么会不开心呢，他突然想起来他也是想要跟封晟极好好谈一谈的。

“晟极……呃啊……！”

颜墨之喘匀了气正想开口，封晟极却突然疯狂地动了起来。他利用着重量狠狠抽插起来，精囊打在臀瓣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因为用力过猛、那声音甚至显出些疼痛的刺耳。

他长大嘴巴，终于连一句低吟都发不出来，只有被撞到破碎的抽泣。皮肤很快被干出一层诱人的粉红，夹紧的臀部再也合不拢，菊穴被撑成圆形，润滑液从缝隙里流了出来，很像是颜墨之自己流的水。他的阴茎被迫在床单上磨蹭，连什么时候被磨到射出来都不知道，黏糊糊地包裹着他，又形成了另一种令人窒息的快感。

他跟封晟极在一起五年，从来没在封晟极这里经历过这样粗暴的性爱。他翻起白眼、嘴唇下意识地咬住床单，意识朦胧地想，啊，封晟极也想要通过性爱去发泄什么吗？

他们的身体分明连接得这样紧密，他却还是不知道封晟极在想些什么。

“你……嗯、哈……晟极！”

颜墨之努力回过头，想让封晟极稍微慢一点，然后他刚刚扭过头，便对上了封晟极那双红透了的眼睛。浓烈的悲伤像海水一般淹没了他，让颜墨之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只能被封晟极捏住脸颊，啃咬般地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被肏到敏感至极的黏膜疯狂收缩着，妥帖地包裹着伺候男人的昂扬。封晟极的龟头一直入侵在最深处，小幅度高频率地弄着，一次顶得比一次深。如果颜墨之有子宫这种器官，他毫不怀疑封晟极一定会在那里的最深处打下标记。

被干得晕乎的大脑想着要逃离、却根本无法思考，颜墨之的腰肢扭动逃脱着，甚至试图顶起臀部想要让封晟极的胯离他稍微远一点，却只是让埋在身体里的东西肆意碾压他的肉壁，让他发出小猫一般呜呜咽咽的啜泣。

他的动作在肏干他的男人眼里分明是在迎合求欢。封晟极暗骂一声，抱起颜墨之的臀部、把他摆成一个翘起屁股、敞开肉穴，任凭男人折腾的姿势。颜墨之晃着手臂想去挡，可他早已失了力气，只能任由封晟极的精囊都贴在他已经完全被干开的地方、两人深深连接在一起，仿佛再也不会分开。

“哈……嗯……晟极……啊……啊啊呜……太、太深了……”

就连呻吟的声音都变得细若蚊蚋，呜呜咽咽得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见。他的手被封晟极从后面拉住，每一次干进去都被拉得更紧。在如同海啸一般的快感之中，颜墨之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射没射、射的是什么东西，高潮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墨之……墨之……呜……墨之……”

绵延不断的感觉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颜墨之没有办法回应封晟极哀泣般的呼喊。他软成一汪春水，感觉身后的力道一下下越来越重，封晟极掐着他的腰、捏着他的手，像是害怕他逃跑一样，用这样最原始的方法给他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