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话,范毅安呷了口茶,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梨娘,你现在的相公对你好吗?”

金梨微微楞了楞,下意识便道:“挺好的啊。”

范毅安却是不信她这说词,只以为她在强撑,“梨娘,你可别骗我,要是他真对你好,怎会让你在外头这么辛苦干活。”

以前她是最不爱与人接触的,多少村里的大小伙子都想与她好上,吃吃她的那对奶子,可她倒是都给拒之门外,与其他的姑娘家完全不同。

金梨觉得自己不能平白给燕辰招黑,只得斟酌了下措辞,“其实,我在外头的那些生意……是我的爱好。”

范毅安脸上的关怀神色顿时一僵。

……爱好???

他顿时就想起他受封当日在街上看到的景象,梨娘当时脸上确实没有半点被迫的痕迹,倒像是挺享受的模样,看来她的确喜欢这行当,这点倒是与以往大不相同。

但只要她喜欢便好,她若能从中寻得乐趣,他便不该干涉。

“欸,你既有这样的爱好,那这活儿确实干得,就是……你自个儿得多注意注意身子。”说完,他又担忧地看了看她眼下的青黑。

明白他定然是误会了,金梨忍不住莞尔一笑,“范中郎可是想岔了,我先前是柏氏的掌柜,与他们多有配合,给他们想了许多赚钱的主意。”

怕他不明白,她又给他细细说了都有哪些生意,这才让他放心。

若是原先,她定然不会给他说这么多的,可在听过了他从战场上活着回来有多不容易后,金梨心中除了敬佩还多了几分感叹。本<文档﹒来︿自ˇ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要是没有官府那条必须婚配的规定,只怕原主应该也不会再次成亲,说不定还能等到他回来一家团圆。

金梨将手边的银票又放到他面前,“我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你真不用为我担心,这银票你好好收着,到时候早点讨门媳妇儿过门,把银票交给她打理。”

范毅安眼神黯淡,知道金梨这是要与他彻底划清关系了。

他犹不死心地继续道:“可那柏氏近日不是总与你为难吗,这钱你拿着,若是你还要开其他铺子也使得!”

金梨却是摇头,“我并不差钱,且柏氏也没有为难我,京中的那些谣言不作数的。”

见他还想争辩,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道:“行了,说说我生母的事吧。”

范毅安只得深吸口气,将顾清风主动找上门的事都说了。

见金梨面色冷凝,他的心中就是一个喀噔,没想到梨娘与顾家的关系已经糟到了这个地步。

范毅安小心翼翼地开口,“梨娘,你与他们……可是有什么误会?”

金梨冷笑,“你是来替他们当说客的?”

父女play对她来说委实有些太炸裂了

父女play对她来说委实有些太炸裂了

察觉到金梨语气中的不善,范毅安的求生欲瞬间被点燃。

他赶紧摇头,抹了把额上的汗,“不是、不是,我不是来给他们当说客的!”

要说他原先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可看到梨娘此时的反应后,就算是有什么想法都散了。

梨娘这么有本事能给柏氏想了那么多挣钱的主意,显见是个聪明有成算的,定是她发现了什么,才会是如今这般的态度。

无论如何,他都是站在梨娘这边的。

梨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金梨见到他这态度,顿时放下心来。

这前夫能处!

幸亏他不是那种拎不清的糊涂蛋,她最怕那种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一门心思劝说她接受她不愿接受之事的人。

不过多时,她便将与顾家之间的纠葛都说了,免得这看着就没什么城府的前夫不知这其中深浅,到时候被顾家人给坑了。

范毅安越听面色越黑,他没想到顾家竟然如此下流无耻,对梨娘做了这么多恶心事后竟然还有脸到他面前来卖好!

亏他原先还想着要是他被调去边陲打仗,得托顾家多加照看梨娘,可他要真是这么做了,那就是送羊入虎口了!

多亏梨娘机敏聪慧,早早就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而金梨光用膝盖想也知道顾家会找上范毅安无非就是想将她卖给这京中的新贵范中郎。

可他们万万想不到这回他们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来也是,任谁也猜不到这中郎将与她竟还有这层关系,更不可能想到他竟会这么实诚地将事情全盘对她托出。

她在心中冷笑连连,给她生母立了衣冠冢要祭拜是吧,那她就去会会他们!

“顾家的事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梨娘,你准备怎么做?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见她面容坚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范毅安赶忙问道。

金梨打量他片刻,见他确实真心实意,思忖片刻道:“我准备去顾家祭拜生母,你可要与我一起?”

她不准备让心思单纯的燕辰掺和到顾家的这堆破事里,自然不可能带他前去。

皇甫辞倒是可以,但想来顾家此时多半是已经知道长公主那边指望不上了,既然他们现在这么希望巴结上范中郎,那她就与他一起现身让他们高兴高兴。

就当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尽尽孝心了!

范毅安闻言又惊又喜,“我、我真可以与你一同去祭拜岳母?”

金梨奇怪地扫了他一眼,“当然,你又不是没拜过。”她印象中两人拜堂时堂上就有她生母以及养父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