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梨听他这么说,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狈,衣袍凌乱不说,身上的外衣还明显是男人的,她不禁尴尬地朝燕辰笑笑,“今天发生的事情挺多……”
燕辰点头再点头,目光一直盯着她脸上,“嗯,我看出来了!”
金梨见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自己脸上,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燕辰张口又闭口,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娘子,你们今日……玩变妆游戏了?”
“变装游戏?”金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人外袍,觉得燕辰要是就这样误会了也挺好,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她已又累又疲没精力再向他解释。
燕辰见她点头,又见她满脸疲态,便将她送回房中,一边吩咐下人备水准备帮她洗澡。
只是看着她脸上那妆容,他还是忍不住念叨道:“娘子,你今日这妆是模仿的肉市上的张屠户吧,不过既然是模仿张屠户,就不该加上腮红啊!这血盆大口也着实多余……”
金梨:???
什么张屠户,这跟张屠户有啥关系?
联想到今日她自赏花会出来后所有见过她的人面上的怪异表情,她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趴到梳妆台前对镜自照,便见到自己脸上早已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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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干的!竟然还剃了我眉毛啊啊啊啊啊啊!!!”
燕辰:!!!
***
“娘子,没事的,我画眉技术很好的,你信我。”
燕辰一早就兴匆匆地来到金梨房中,将一见到他就摀着眉毛不愿见人的她推坐到梳妆台前,手上拿着一根小小的毛刷,细细沾着一盒精致的黛粉给她描眉。
画眉这样的闺房之乐他早就想做了,只可惜娘子的眉毛以及眉形生得极好,根本不需要画,所以他早早就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如今他可总算能派上用武之地了。
“好了,你看看。”燕辰扫完最后一笔便放下工具,将金梨转到了镜子前,示意她朝镜中看看。
金梨深吸了口气,这才鼓起勇气朝镜中望去,便见到眉骨的部位此时已经多了两道浓眉,且与她先前的眉毛差不多,至多是眉形有少许变动,却更为适合她。
她不禁又惊又喜地转身看向燕辰,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相公,你真厉害!”
燕辰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以前男学开的这门课堂堂都是我拿高分……”
说到一半,他这才察觉自己又说溜嘴了,但见金梨没有追问,还在细细打量镜中的眉毛,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金梨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此时也终于有精神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一与他细说。
燕辰没想到昨天竟还发生了那么多事,不禁心疼起她来,也不由暗暗懊悔,若是昨日他也跟着一起去就好了,也许无法避免柏先生失踪,但起码可以让娘子少受点罪。
正当两人用早膳之际,陈堂便过来回话了。
“金掌柜,我们在含春园十里地外的一片树林里找到柏庆了。”
金梨当即一喜,“那阿荇呢?他说了阿荇的下落没有?”
陈堂面色凝重地摇摇头,“柏庆目前昏迷不醒,他的前胸后背都被人砍伤,刀刀见骨,可见来人是打着要他性命的打算,可他命大还有一口气在,现在已经送到陈大夫那儿去了。”
金梨胸口顿时就堵了一口气,心慌不已,燕辰见她面色不对,赶紧扶她坐下。
她缓了缓后道:“备车,我去医馆看看柏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有事,请假一天哈,摀脸
心里早将她当作未来的女主人
心里早将她当作未来的女主人
在去医馆的路上,金梨又细细问了陈堂还有没有找到其他的线索。
可他们将附近都搜遍了,除了找到现场留下的打斗痕迹,其余的却是不曾发现。
金梨不由暗暗思忖,至少这证明了对方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不然现场不会如此干净,什么痕迹也追寻不到。
对方肯定是蓄谋已久,且那人一直在留意着柏荇以及他身边人的动向,这才会把握住他出城的机会将他掳走。
陈堂又道:“松石先生那儿还在排查,他们正一一询问昨日是否有人见过主子最后的行迹,不过目前还未有更多消息。”
金梨心知松石先生那儿多半不会太快有什么进展。
这会儿又没有摄像头,这样一个个人排查还不知道要排查到什么时候,加之随着时间推移,人的记忆只会逐渐淡化模糊,到时候就算找到了看见柏荇最后行迹的人,他也不见得还记得当时发生的细节。
金梨抿了抿唇,不论如何,这总归是个盼头,若是真有人看见柏荇消失前的身影,也许他们还能推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很快就到了药铺,柏庆被安置在后院,他们抵达之时,陈榆已经替他处理好了伤口,正在让药童给他煎药。
“柏庆如何了?”
陈榆此时面上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眼眶隐隐有些发红,见到他们来,他抹了抹脸,“柏庆在房里还昏迷着,此次他虽是捡回了一条命,可他身上的伤势不休养个大半年绝不可能见好,且好了之后也不见得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金梨静默片刻后长叹一声,“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陈榆看了她一眼,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低下头去。
柏庆身上的刀痕,他看着熟悉,竟像是那位身边的近卫用的兵器。
过去在南国,他就曾在数具尸身上见过这样的刀痕,刀刀见骨,却刻意避开了要害,且刀上还刻意开了血槽,存心不让人死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