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1)

她口齿清晰地打断他,这是她曾经问过他的问题,现下,她又明明白白地问了出来。

“我只是心悦你,想和你在一处。你却总说我想从你身上索取什么,甚至还要威胁我。是您怕了吧!是担心世人流言蜚语,还是担心您曾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有人要来取您性命哪?”徐婴讥嘲,“我倒想知道,您以什么身份要我成婚呢……”

“你为何故意在此处……你不知道被人发现你是女子,是什么下场……”橘知远还是压低了声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可是我喜欢。”徐婴冲他笑笑,“我还记着你那日夜里赶我走的仇呢……”

这一腔的怒火,又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扑灭了。橘知远想,自己或许真是上辈子哪里欠了她的。

可他还就爱她这副古灵精怪、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放开手,这下她也听话地松开,没再纠缠。橘知远低头看着地上两人靠在一起的影子,犹豫着轻声问:“你……想要我?”

“想。”

她没犹豫,答得飞快。不过这时徐婴却在想,这笔提前给白玉儿的银子是打水漂了,这出苦肉计没起作用,橘知远比她想象得还要毫无底线一些……

对她。

“我会对外称病,给下人放假,你来照顾。”橘知远说,“你想待多久,我就病多久。”

徐婴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扯住一般,嘴里也有些发酸发苦。她最终还是亲亲热热地抱起他的书,一边走一边说:“哎呀,看来讲堂还是算了……”

“……小小年纪,不要纵欲过度。”橘知远走在她身侧,低着脸贴着她的鬓发说。

徐婴看了他一眼,“那年纪大的人又脸红什么。”

而晚上,面红耳赤的就轮到了她。

橘知远的效率没话说,“病”得又快又及时。这回如她所愿,两人穿着平日的官服从书房做起。橘知远也不再轻易饶过她,撩着她的官服把她按在桌上,衣裳敞开垂下,只露出圆翘又带着红印的屁股,再往下则湿黏黏地连接着男人粗壮的性器,不住地向里头撞击着。女孩儿踮起了脚尖,双腿不停打颤,哭喊着:“先生,先生,我好舒服,好爱你……”

橘知远听了这个字就再也听不下去,他又抽插了一阵,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又听见她叫:“先生,啊,我不行了,不许出去,射进来……”

他额头青筋直跳,被她整得也是没法,于是绷紧的穴肉咬着他的阳物,就这样如饥似渴地吞下了所有的精液。当然,这还不包括后来的几次,也不包括她跪在他腿间,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时候,一张嘴,白色的黏腻就从嘴角流下来……

事实证明,橘知远一个字也没说错。徐婴就是这么一个性格,说了要做就能变着花样地做到昏天黑地。到最后,竟然是先生向学生先讨饶了……

橘知远其实有些害怕,害怕也看见徐婴微妙的表情,害怕看见她眸中的轻蔑。可是徐婴只是笑着吻吻他的脸:“既然先生讨饶了,那我也只能放过你了。这几日,我很快活……”

他何尝不快活。橘知远撑着脸看着怀里闭着眼的她,想:如果是他二十几岁的时候遇见她……哦,那时她还是个婴孩。

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人,能养出阿婴这样的丫头呢?玲珑的,强硬的,聪慧的,实际的……种种变相,杂成她一个人,天地间只此一家的徐婴。

橘知远确实是怕。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欲望,更怕她因为年纪小而稀里糊涂地接受……自由,对,他想让她自由,不必像他和父亲被困在忠王府里一样。他已经给了她学识作为立身之本,他对她所有的愿望也仅仅是……

笑着活下去。

但很明显,徐婴现在还并不懂得。尽管她沉迷欲望时绯红的脸也煞是好看,可他想要的不止于此。除去欲望,除去死亡,人世间还有太多美好的东西,他想和她一起欣赏。

橘知远轻手轻脚地抱住怀里的徐婴,像抱住一个玻璃塑成的美梦。

第0067章 【夜奔篇番外】其七·终:梦为鱼,真得鹿。

“自由?”徐婴嗤笑,“我还没那么奢侈。”

又摸了一把白玉儿的脸,利落地从榻上起来:“好啦,时间差不多了。我答应过你的,离开前回来见你一面,我已经做到了。”

“你的故事……说完了?”

“当然不,还没说到最精彩的部分呢。”徐婴拈起桌上最后一颗樱桃,刚咬了一口,却像有些反胃似地弯下腰去,手肘压住肚子,又把那没吃完的樱桃丢回去。

“阿婴你怎么了?”白玉儿忙问。

“……没什么。”徐婴说,“想起来也有些讽刺,既然我已经做好死的准备,或许应该一开始就杀了他。不用东躲西藏,不用虚与委蛇,更不用挑在今晚宫宴杀他,好证明‘翰林院的徐婴’不在场,洗脱自己的嫌疑。白玉儿,我是不是真的有一刻……自私地想要活下去呢?”

“阿婴。”白玉儿过来牵住她的手,说,“我们一起逃吧。”

“你逃什么呀,你什么也没错。”徐婴深深地望着他,“既然人不能永远自由,那就这样不自由下去吧……别忘了我,玉儿。我所说的一切……不。”

徐婴忽然很紧很紧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说:“还是忘了我吧。忘了今夜忘了过去所有的一切……那都是,假的。”

“阿婴,阿婴!”白玉儿追上去,那人却已经提了刀披上一件单薄的外袍走出去。白玉儿的房间在三楼,从上面看下去,就能看见徐婴一身白衣,走在朱红近血的旋转阶梯上,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最终吞没其中,再也不见。

……

“你有时,是不是把我当作父亲?”

不知哪一晚彻夜交缠后,橘知远躺在她边上,忽然问了这一句。

“我发现,你好像总喜欢在这时说些浑话。”徐婴把灯点起来,倒了些冰凉的茶水,正预备着要喝,又被他从身后伸过来的手阻止,“别喝冰的,爱惜些身子。我去给你烧些热的……”

“别,我不喝了就是。”她把他拉回来,“你这话说得全无道理,我都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子,又怎么会把你当做他。”

徐婴又去舔他的唇角,微笑着说:“你对我而言,只是男人。”说着,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逗弄他,“最近怎么一直射在我里面……难道你终于改了主意,像你父亲那样……”

“阿婴,”橘知远皱眉,“你……很熟悉我父亲么?为什么常常提他?”

“忠王爱子天下有名呀。”徐婴连忙抱住他,小声地说,“你从前不是一直射在外头,我以为你改了主意……”

橘知远的手抚过她爱娇的唇畔,说:“……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喝的那些药,就算埋在树底下,味道也太大了些。”一边在床上咬紧他不松口,一边又暗地喝着什么汤药,又让他想起后院的那些姨娘们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出去开府,照旧把那些姨娘养在后院,不愿意留下的可自行选择离开。若在这时把她们尽数遣散,总有人会沦落到……白玉儿那个地步。

“我死之后,有人陪伴你,总是好的。”橘知远说,“至于到时候翰林院那边,我会想办法替你告假,留住你的位置。”

“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我总会死在你前头的。”橘知远亲了下她的额头,“至于我死之后再娶白玉儿,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