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不过,她都会找大夫开药就是了。徐婴懒懒向后一仰,打算睡了。好容易折腾半宿,明日起来她还有翰林院的修编事务要忙呢。

橘知远却不肯让她睡,拉她起来:“明日被姨娘们看见你从我房间出来,像什么样子……”

“像被你始乱终弃的样子呗。”徐婴实在是困了,嘴上更加口无遮拦起来,“那你早些起来叫我,或者扯个谎说我病了你照顾我……”

“徐婴!”

“橘知远,我还以为我才是无情的人……原来你才是。”徐婴也不矫饰,赤着脚站起来,故意在他面前就着淡淡的月色披上外衣,“不过说好了。今晚之后,你继续做我的先生,我继续做你的好学生……你可不要反悔。”

徐婴把最后一颗扣子扣紧,回过头来,光滑白皙的脸在月色下宛如浑然天成的面具。

“你在怕什么?你很快就是新的忠王了。”她问。

“我说过,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东西。”他答。

徐婴笑了一声,穿好靴子站起来:“我不在乎。”她说,“世界上太多东西都是有期限的,过了那个期限,一切都一文不值。”

她脚步很轻,一旦不留恋,很快就走远了。橘知远站起来把混乱一片的床榻收拾整齐,沾了精斑的衣服丢进一旁的木桶,又躺到床上深深吸了口气。床铺上仿佛还弥漫着她的味道,清新的甜与辛,染着让他恼火的烟草味道……

橘知远睁着眼睛,有些失眠。他时而想她最后谜一般的话语,时而想那个白玉儿的故事。时而想到她在黑暗里发出的每一声呻吟,时而想起那一夜晚莲见到他无动于衷时露出的微妙神情。

他想要留住她,永远地留住她。在他的枕边,在他的怀抱。令她永不再踏进那座烟雾重重的楼宇,令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橘知远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过去的缺憾给他造成的情结,也不能确定他们二人将来又要如何自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爱她,但不能要她……所有的路已经铺好,他最耀眼的学生,应该走上光亮的道路。而不是像那些记不清名字的姨娘独守空房,像晚莲在邀凤楼里为欲望买醉。

“先生,我心悦你……”“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我现在只想要你”

那令他心脏急跳的话语仍旧在耳边回响,伴随着更漏的声音,一声声荡到夜色阑珊。

而这,只是一切的开始。

第0066章 【夜奔篇番外】其六:龙须席,琥珀枕。(微H)

“你方才说,该做的不该做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徐婴伸手拈了颗樱桃咬开,“唷,冬天哪来的樱桃?怕不是哪位佳人为讨你欢心送来的……”

“别岔开话题。”白玉儿说,“我以为你学那些是为了……别的事。”

“哪有别的事?我的事就是换着法儿地达到我的目的复仇。为了这事儿做的一切,都不算过分。”

“你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嗬,多稀罕。”徐婴又拿了一颗樱桃,“认识五年了,今天要分开了才发现?”

“你母亲……知道了,会难过的。”白玉儿轻声说。

“是呀,骨灰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她上哪儿难过去。”徐婴说,“退一万步说那也不是我的错。她染了重病,我身无分文,年纪又小,只能带着她去求橘贤……想起来真是我年少天真……”

“你……总是这么说。”白玉儿伸手接过她吐出的樱桃核,放在玻璃盘里,“可你还没有走出来。我想说一辈子困在那里头……不值。”

徐婴笑了笑,说:“不恨,我就活不下去了。”

“为什么?”

“没有理由。”徐婴说,“我本来也不是该活着的人。其实我有时也会恨把我救回来的娘,你说要是那时死了,早就清静了。犯不上费这么大功夫……人活着的大部分时候都很幼稚,为着一口气,为着一个人……”

我爱你,请为了我活下去。

如果说出来,会被当成玩笑吧?

白玉儿问:“你现在,快乐吗?”

“我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当然快乐。”徐婴说,“我会笑着等死的,你别怕。”

白玉儿没说话,徐婴又伸手戳戳他的脸:“小玉儿,你都逃离了不把你当做家人的那些人,自由了,我也没见你日日笑呐。”

“人从来没有自由的时候,阿婴。”他说,“你,真的……自由了吗?”

……

“你不是说过……”

你做你的学生,我做我的先生。

橘知远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睛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紫藤萝,一手重重撑在讲桌上,压皱了搁在桌角的书页。

徐婴站在他面前,背对着门。手指隔着轻薄的衣料勾勒出他勃起的形状,一边不紧不慢地揉着,一边说:“先生可别因为我提的问题太简单,就对我动手动脚啊……”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婴忽然松开手,抱起桌上的书就要走开,橘知远一把拉住她,厉声说:“我说过我不允许你玩弄我。我也有底线,徐婴。如果你不想我把你赶出国子监……”

“什么底线?”徐婴毫不挣扎,反而撞到他身上,用气声轻轻地说,“底线是不在讲堂操我么……”

“寡廉鲜耻……”

“您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自己呢?和学生不清不楚的……先生?”

“跪下!”橘知远怒极,抄起国子监的软尺就打在她的背上。这软尺也极厉害,不留伤痕,但打人极痛,他平日里不爱用这软尺,可见这时真是气急。

徐婴这会儿跪下,大抵也不是因为被打痛了。她玩味地看着他微微隆起的衣衫,压住嘴唇,像在憋笑。

又是一尺子抽下来。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一颤,脸上表情却没变化。

这下橘知远又不抽了,尺子扔到地上,却不是因为怜惜她什么。橘知远说:“今日我会去邀凤楼,把白玉儿请回来,令你们成婚。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徐婴,这就是你选择的路。我敬你怜你,是你亲手毁掉……”

“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