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1 / 1)

“……你这是想要朕的命。”景隆帝的气息变得急促,一贯沉稳的声音里也失去了从容意味。

苏晏的吻从他的嘴唇、下颌渐移到喉结,喘着气道:“皇爷的命‘硬’着呢,臣光用‘这张嘴’可要不了……”

像一团闷烧的火从喉结直下小腹,在丹田处烈烈地烧成了燎原之势,景隆帝忍无可忍地抱起苏晏,就近放在宽大的书桌,又将桌面上碍事的砚台镇纸之类拂袖扫到一旁。

苏晏坐在桌沿,双臂向后撑着桌面,朝景隆帝歪着头笑:“上次皇爷教臣在桌下吹红玉箫,再上次在书桌上给臣盖了个藏品印,这次又打算拿臣做什么风雅事?”

“你总说朕丹青精妙,朝野内外无有能媲美者。”景隆帝从笔架取下一支北地产的紫毫笔,以笔杆挑开他身上麻衫的系带,剥出内中更为皎白的身躯,披霜的紫毫毛沿着胸腹轻扫而下,“朕用过无数种纸帛,唯独没试过人体,今日便拿卿来作幅画如何?”

软中带硬的紫毫在肌肤敏感处游弋,勾起又麻又痒的战栗感,苏晏微微打了个颤。“皇爷想画什么,”他在桌沿蹭掉了鞋袜,抬脚踩在景隆帝的大腿,脚尖慢慢往上爬,抵住对方的腿根处,“可要臣去舀水研墨?”

景隆帝趁机褪下他的裤子,向后甩在椅背,手中的紫毫笔锋滑过半勃的阳物,移至他紧闭的后穴口,轻扫打旋。

“不必劳烦,卿不是自带着水?”

紫毫开始变得濡湿,轻而易举地连同半支笔杆一起突入体内。苏晏双目微阖,浅促地吸着气,逐渐渗出后穴的清液不仅打湿了笔毛,还沿着指头粗的玳瑁笔杆颗颗滑落,宛如天然砚滴一般。景隆帝拿了桌角的空砚台来接,须臾盛了亮汪汪的一盏,提起墨条研得浓浓。

皇帝研墨时,苏晏较劲似的,也拿足底碾着对方的胯间研磨,又用脚趾去夹那处逐渐顶起来的布料。皇帝抽了口气,捉住他的赤足在掌中揉捏,半嗔半笑地警告:“老实点,不然要罚你了。”

苏晏斜睨他,从眼角向着脸颊晕染开一层薄粉轻红:“皇爷倒是能忍,一幅画作它半个一个时辰的,臣这里水都要流干了。”

景隆帝手一抖,险些打翻砚台。他俯身手按桌面深吸气,极力压制住饱胀欲裂的欲望,佯怒拍打这个胆敢埋怨催促他的臣子的屁股:“你好大胆,敢出言顶撞朕!”

苏晏被这几巴掌拍得臀肉上红痕浮起,穴里淫水流得更多,把玳瑁笔杆滑脱了大半出来。他轻扭低笑着用脚尖去勾皇帝的后腰,喘息道:“这笔又细又滑,不好用,换一支……”

景隆帝哑声问:“换哪支?”

“换……皇爷的那支御笔。”

桌面上的都是御笔,他口中的“那支”却另有所指。景隆帝偏不满足他,又从笔架上摘了一支用马鞭竹作为笔管的,三进两退地插入他的后穴。

马鞭竹形态奇特,竹身老曲而节节凸起,制成笔管显得古意盎然,又以兼作马鞭而得名。这支御笔较普通笔管更粗大,那些圈圈凸起的节瘤与笔头毫毛一同摩擦着内壁,当即叫苏晏一时只顾得上颤抖呻吟,顾不上蓄意撩拨了。

景隆帝一手拨弄垂在穴口外的系笔红绳,捏着马鞭竹管来回抽插,搔刮旋动,把苏晏逼得满面潮红、呻吟不断;一手握住那支湿漉漉的玳瑁紫毫,从砚台里沾取了墨汁,在雪白皮肉上挥毫,迅速勾勒出老树虬结盘错的主干,与曲折丛茂的枝条。

这棵崖间老树,用顺逆有势的散锋笔法皴写枝干,笔力雄逸有苍龙之势,而枝梢线条劲如弯矢,用笔俏利潇洒,显然是一幅朴拙奇崛的佳作。但因枝头无花,失之生机,便显得有些枯槁。

景隆帝搁笔,连树带人一同细细端详后,叹道:“老树逢春,哪怕只春来一度,也该竭尽全力开出满树繁花。”

说着另换新砚台,在竹管下又滴滴答答地接了一盏,那清液盛在白玉砚台里能看出色作微红,皇帝用指尖轻蘸了涂在苏晏唇间,俯身细舔深吻,低笑:“一丝清甜味儿,这莫不是道家所说的阴精,采之能长生。”

苏晏被调戏得耳热,揽住皇帝的脖子咬他下颌:“若是真能让皇爷长生,要多少臣都有,只怕你不肯夜夜来采。画好了么?”

皇帝勃发的阳器隔着布料抵着他摩挲,强自忍耐道:“就快了。”

白玉砚台里调入带香粉的朱砂,颜色鲜妍,景隆帝抽出埋在他穴内的马鞭竹管笔,用毫尖沾取朱墨,在老树的枝条间点出无数殷红小点儿。

苏晏低头看起伏的胸腹间:“怎么都是未开的花苞?这寒梅老枝,花开大些才好看啊。”

景隆帝丢了朱砂笔,将袍角掖在腰带,褪下裤头亮出一大根早已胀硬难耐的阳物,迫不及待地顶入湿软淌水的后穴。

苏晏惊叫一声绷紧了身躯,悬空的双脚盘勾住对方后腰,两只无处借力的手在桌面纸页间一阵抓挠,最后手指扣住了桌沿,方才勉强稳住。

景隆帝没有俯身抱他,而是用手掌握住他两侧腰胯,在暴风骤雨般猛烈的抽插顶撞中咬牙道:“你且看着……花如何开……”

苏晏被顶弄得犹如浪峰上的小舟,神魂飞荡不能自己。流连在他肌肤上的笔毫温情而缱绻,闯入他体内的肉棒却是坚硬而强势,这二者并不矛盾,使他从身到心都被渴求的爱欲填满。

那根肉棒不由分说地捣着他的阳心,每一下撞击都像要把他榨出甘美汁水,带着只记今宵不知明日的浓郁与激烈。苏晏仰着头大声呻吟,泪水从眼角不断滚落,被极致的快感反复冲击时,他尖叫着松了手,向桌下滑坠而去。

一双臂膀及时承住他的肩颈,将他扶托起来。后穴里仍深埋着一根皮里裹铁的硬棒,弯腰时几乎硌到了肚皮,苏晏想要整个儿吞进去似的用力绞着它,满脸是泪地呜咽着。

景隆帝细密亲吻他的眉眼,道:“花开了……”

苏晏泪眼朦胧地望向自己的身躯,只见一点点殷红花苞被渗出的汗水晕染开来,一瓣挨着一瓣,一朵连着一朵,果然绽成了满树怒放的梅花。丹霞红云,千朵万枝纵逸交织,繁而不乱,是豪放的大写意,也是耗尽心血般壮丽的绝笔。

殿门霍然开启,朱贺霖迈步进入时,转头朝门外怒喝:“灯给我!都给我滚远点!”

內侍们在嗣皇帝的斥责中惊惶退下。

宫灯照亮了幽暗的养心殿,殿内的浮香浓郁得要将人溺毙其中。朱贺霖以袖掩鼻,脚步匆匆地走过穿堂,在内殿深处找到了失踪几个时辰的苏晏。书桌附近撒落着笔墨纸砚,满地狼藉,圈椅也翻倒了。苏晏枕着扯落的桌幔躺在地毯上,衣衫凌乱,满面潮红,浑身被汗水浸透,混着香炉里的青烟蒸腾出一股靡艳气息。

朱贺霖将宫灯放在地面,将他扶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抚摸着他汗津津的脸颊唤道:“清河!醒醒,清河!”

苏晏幽然转醒,睁眼迷离地看了看他,旋又闭上,声音沙哑地低叹一句:“花开了。”

朱贺霖鼻端忽然嗅到浓郁的石楠花味儿,把手往他腰下摸索,果然衣裤湿了一大片,不知在昏迷中绵延遗了多少精。“那个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的司香內侍,小爷要把他活剐了!”朱贺霖一脚踢开装香料的琉璃瓶,心疼又愤怒地抱起他,“先离开养心殿,我去宣太医!”

苏晏一把推开了朱贺霖的胳膊。潮红从他脸颊上褪去,苍白的底色浮现出来,他用一种冷寂到令人发憷的神情说道:“我要去见皇爷最后一面。”

朱贺霖一怔:“父皇的梓宫在仁智殿停灵,按礼制大殓成服后不能再开棺。”

苏晏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去见皇爷最后一面。太子是否与我同去?”

朱贺霖犹豫着,见他拢着衣襟,径自踉跄而走,连忙上前扶住:“好,我与你同去。”

殿外大雨如注,苏晏搀着朱贺霖的胳膊走过长廊,突然一道惊雷劈亮夜空,仿佛将他神魂攫到半空,又狠狠往地面掼去

“砰”的一声闷响,苏晏从铺着凉席的罗汉榻滚落下来,摔在木踏板,又滚到了地砖上。

他还没从重重迷离的梦境中彻底清醒,甚至还没得及叫痛,卧房的门就被人推开,荆红追的身影掠进来,眨眼将他从地面抱起,关切叫道:“大人!”

苏晏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吐了口长气:“没事……我睡迷了,竟滚到地上去。还好榻面不高,又被踏板缓冲了一下。”

荆红追心疼他回头身上又要多几块淤青,说道:“摔到哪里,我帮大人涂点散淤的药膏。”

苏晏这会儿方才回了神,想起六月天闷热,入夜时分下起了小雨,水汽激起地面暑气倒卷,冷热交混使得屋内更是憋闷。他只穿了件小衣,夜里睡不踏实辗转反侧,再加上罗汉榻不像拔步床有围栏,这才掉下来的。

因为气压低又难睡,一夜迷梦缠身,至于梦到了什么,醒后又回忆不起来,只隐隐有种哀伤的余味,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