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掩去眼底情绪,转过身,淡淡道,“朕做什么,不需要向臣子解释。”

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抹去我的劳动成果?所以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让我为别人做嫁衣?所以在你眼里,你我只是普通的君臣关系?周知璟怒火中烧,他很想大声质问他,但他忍住了,他只是冷冷嘲讽,“是,皇爷是君,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听信谗言。”

“你,大胆!”皇帝猛地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底中透露出让人心生寒意的怒火。

“朕念在你有功,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可你竟把朕的退让当成一次次忤逆朕的工具!周知璟,你不要仗着朕的宠爱就忤逆朕!”

“宠爱?忤逆?”原来你是这么以为?周知璟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所以,皇爷要怎么处置臣?又要传杖吗?”周知璟心如死灰,左右不过是一顿羞辱的责打,又打不死他!

小周大人:反正打不死我(得意)

皇爷: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急!在线等!

锦衣卫第五十章 君威

“宠爱?忤逆?”原来你是这么以为?周知璟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所以,皇爷要怎么处置臣?又要传杖吗?”周知璟心如死灰,左右不过是一顿羞辱的责打,又打不死他!

皇帝原本被青年拱起来的火瞬间被那个“又”字浇灭,他想起上次青年在刑杖下奄奄一息的样子,想起青年烧得迷糊时抱着他撒娇,想起他的那些梦……他已然有了私心,这一点私心发展出了占有欲,他狠不下心来责罚青年,更没办法接受别人责罚青年,他讨厌那种一切超出掌控的感觉。

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这一丝情绪一闪即逝,以至于周知璟本能地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已经做好了承受帝王雷霆怒火的准备,因此被皇帝拽起来时,他仍然是懵的。他跪太久了,一起身便晃了晃,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皇帝身上,鼻端是熟悉的味道,他的心乱成一团,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他本能地挣扎,但他的挣扎在皇帝面前显得无比柔弱,反而把自己往对方怀里送了送,看起来像是欲拒还迎。

他已经做好了被教训一顿的准备,他渐渐放弃挣扎,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被皇爷摁坐在塌上。皇帝弯腰揉了揉他的头,就像对待闹脾气的小孩一样,“你才从湖州回来,一定累狠了吧?好好歇息,此案交给刑部是为你好。”

尽管不想承认,周知璟其实对这样的皇爷毫无抵抗力,他曾经认真思考过他为什么会对皇爷这样一个专制强势的男子动心,大概是因为他的成长过程中缺失了父亲的角色,大概是因为他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行太久他太累了,大概是因为他在人前都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只有这个温柔又霸道的男子能给他安全感。可同样,他也厌恶这样的自己,这样轻易被感情左右的自己。

皇帝高声道,“刘伴伴。”

刘太监亲自在外殿守着,为免这两位爷闹出不能为人道的事情,他把闲杂人等都给支开了,只留了一两个心腹太监。此时听到皇爷唤他,刘太监赶紧端着一直温着的糕点进去了。皇帝亲自接过盘子,摆摆手让刘太监出去。

刘太监弓着身退下,还未退到殿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啪”的一声响。

刘太监偷偷扫了眼,差点没给吓死。

这……这小周大人未免太胆大了点?

不想吃便罢了,竟然将盘子都给掀翻了……便是一盘糕点,它也是御赐之物啊,小周大人就这么扔地上了?连皇爷的手都被他拍红了。

刘太监心惊胆颤,生怕皇帝的怒火殃及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加快脚步退了出去,轻轻掩上外殿的门。

依稀可听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一定要同朕闹吗?私自去湖州的账,朕还没同你算。”

听得刘太监内心震惊,就没见皇爷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小周大人到底是恃宠而骄了。

周知璟听得这话,不仅没有就着皇爷给的台阶下,反而更生气了。闹?你觉得我是无理取闹。他冷冷道,“臣所作所为哪一点有违国法?臣去湖州办案,去之前既请示过上峰,也安排好了北镇抚司相关事宜,臣所作所为完全符合程序,如何称得上私自?”

皇帝发现这次从湖州回来,青年说话都夹枪带棒,一张嘴格外会气人,他是心底存了怨气,还是从来就一直是这样伶牙俐齿?只不过从前有所收敛罢了。

皇帝嘲讽道,“这种事需要你周镇抚亲自出马吗?”

周知璟淡淡道,“这是臣的职责所在,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罢了。”

皇帝心说朕的忧都是你给的,你倒好意思说了,你心底想什么真以为朕不知?不就是让人打了你一顿,你脸上挂不住离家出走吗?这还记恨上了?说话夹枪带棒,有你这么跟主君说话的臣子吗?

皇帝见他比几个月前清减了不少,过年才养出来的肉又瘦了回去,便有些心疼。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自己年长他几岁,又何必同他计较。

皇帝这般想着,便起身走到他面前,哄道,“你可知你孤身一人去湖州,朕和你师父有多担心。”

皇爷既知我辛苦,又为何要剥夺我的劳动成果?周知璟很想这样问,但他更知道问了也不会得到解释,毕竟君主不需要向臣子解释,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只是扭过头,冷冰冰道,“不劳皇爷挂心,臣所作所为是为了社稷为了百姓,便是死了,也是无憾。”

“瞎说什么,童言无忌!朕看你成心气朕!”皇帝今日第三次压下去的怒火又被挑了起来,这人似乎总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就能拱起他的怒火!这一次,皇帝不想再忍,他坐在塌上,将人拎在自己大腿上面朝下摁着。

“你干什么?!”周知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像对待小孩一样压在腿上了,这种被压制的感觉让他深感羞辱,他两只手撑着床想起来,却被捉住了双手束缚住,皇帝一只手牢牢摁在他腰上,轻易就制住了他的挣扎,一只手掀起他的下裳,一把扯下他的裤子。

身后传来一阵凉意,周知璟懵了,羞耻、难堪、愤怒一起涌上来,他拼命挣扎,双手被束缚住,双腿也被皇帝用一只脚压住,只有腰身仅能扭动摇摆,更显难堪。想到此,周知璟一张脸绯红,竟慢慢停了挣扎的动作。

皇帝狠狠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这一巴掌极其重,皇帝用了八分力气,将那白皙的团子打得凹陷下去,慢慢浮起一个红色的指印,好似一个巨大的红色浮雕。周知璟挨了这一下,被这清脆的巴掌着肉声震惊,不禁又痛又羞,一时气血上涌,便不管不顾地对着皇帝质问,“皇爷凭什么打我?皇爷以什么身份打我?”

皇帝的回应是毫不留情的几巴掌,打得青年嗷嗷叫,巴掌不用担心打坏人,他下手是一点都不留情面,他将今日压制的怒意都倾注在巴掌上,他决定不再忍耐,他要好好教训这个恃宠而骄的青年。

“你不是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吗?不是一口一个君臣吗?朕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君威。”

锦衣卫第五十一章 讨打

周知璟挨过皇爷不少责罚,却是第一次被皇爷摁在膝头挨巴掌,事实上在他记忆中他就没有被人这般教训过,疼痛是一方面,羞耻难堪则是另一方面。

周知璟不是那种娇气的青年,这些年出任务他受过不少伤,受过不少罪,有时候出门在外没有麻沸散,他便咬着木棍自己拿烧过的刀子处理伤口,那种剜肉的剧痛都熬过来,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咬着牙,缓缓道,“皇爷既然以君威压制臣,臣无话可说。”

皇帝拼命压制的怒火又被挑起来了,他不再收着力,以实打实的巴掌教训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挑衅君主忤逆君主的青年。

皇帝将青年身子往上提了提,使得他圆润挺翘的双丘如小山般高耸在自己面前,方便接受惩戒,伸手一拽,将青年挂在大腿根的裤子扯到膝弯处。青年被这阵势吓到,身子僵了一下,试图跟皇爷讲道理,“你放开我…啊…难道在你眼里…疼…臣便是你养的一条狗,高兴了摸几下,不高兴了便踹几脚。便是一条狗,发了脾气也会跟它解释几句吧?”青年被牢牢摁住,挣扎不开,只能徒劳承受着身后越来越重的巴掌,他从来不知道巴掌也可以那么痛,砸在身上像是千斤重的板子,他能感觉自己的皮肉慢慢被打的月中//月长起来。

“你既然一心讨打,朕满足你,好好受着。”

皇帝心说,你还有空同朕闹脾气,是朕打轻了。皇帝只管朝着面前的小臀扇巴掌,看着这两团在自己掌下慢慢从白皙变成深红,高高肿起,浮起一道道巴掌印。

起初周知璟听得殿内的清脆啪啪声,尚觉得羞耻难堪,随着后臀疼痛感越来越强,那一小片地方被反复折磨,不知道挨了多少个来回,他实在受不住了,双腿不受控制地扭动,臀部扭动躲闪,企图逃避惩罚。

约莫打了一百多记,皇帝掌心已是通红一片,指尖肿起,青年身后惨不忍睹,臀尖烂红熟透,像是抹了一层胭脂。青年软软的趴在皇帝腿上,已然没有了先前牙尖嘴利的气人样子,只随着巴掌起落低声喊疼。

皇帝在伤最重的地方摁了摁,青年嘶了一声,低声求饶,“皇爷,饶了臣。”

皇帝缓缓勾起唇角,将青年身子往上捞了捞,一巴掌扇在可怜的双丘,冷冷道,“晚了,好好受着。”心中却想还是怕挨打的嘛,皇帝原不想教训他,但面前这人一个劲儿挑衅,非要收拾一顿才能听话。原本白嫩的两团此时布满了血点,肿大了一圈,皇帝下手便减了三分力,只往伤势轻的臀腿处落巴掌。那里柔嫩,又哪里是好挨的,周知璟痛得腿发软,感觉身后都像油煎一样,他听得皇爷冷淡的声音,只以为对方动了气,要将他活活打死。

他其实一直以来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不然又如何以弱冠之年龄身居高位,除去他本身武功高强屡立战功,便是他善于钻营之故。因此周知璟从来很会看皇爷脸色行事,只这一次,他心有怨气,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周知璟在这股怒意加持下竟一次次同皇爷顶撞,直到挨了这一顿痛责才冷静下来,这一冷静才觉得害怕。皇爷自不会打死他,但会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