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裴熙川笑笑,“怕是暂时舍不得回来咯,沈榭也不会让她回来。”
青鸾:“阁主这话的意思是,昭国公知道姑娘的的身份了?”
裴熙川思索了下,“估摸着应该猜到了吧,要是都过去那么久了还不知道,那丫头就应该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了。”
青鸾:“... ...”
月皎想到这两日得到的消息,蝶衣被老阁主关进了烟云阁的禁地,虽然明白不该问,但还是有些担忧,她们四人是裴熙川的侍女,是死士,更是心腹。
裴熙川平日对她们都很好,极少会责罚,蝶衣更是得裴熙川信任,老阁主对她们也和颜悦色,此次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会惹得老阁主将她关入禁地。
烟云阁的禁地进去后,要二十一天门才会打开,是死是活,全凭造化。
如今裴熙川又要亲自回去,倒是让她们更加好奇了。
裴熙川看着二人眼中的疑虑,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虽然是在笑着的,但是语气中的威压却不容忽视,“我让你们不惜性命助她,护她,但是你们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的人。”
月皎和青鸾忙跪下,“是。”
裴熙川站起身,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碎片飞到二人面前,吓得她们一个激灵,“记得将此话转告月落。”
“属下遵命。”
*
车邛知道太子太多秘密,已经过了那么久,平邑的消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着实让他焦虑不安。
他也曾进宫去试探过宣宁帝的口风,可宣宁帝对他照旧是之前那样,让他心里更没有底。
秦桓在一旁劝道:“皇兄,会不会是你忧虑过多了,如果车邛真的将这件事招了的话,沈榭肯定会上报父皇,此举等同谋逆,父皇怎会如此平静。”
秦奕摇头,“还有一种可能,父皇将此事按下不表,私底下让沈榭继续追查,最后彻底将我除掉。”
秦桓觉得不太可能,“你是父皇的嫡长子,血浓于水,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会下此狠手?”
“血浓于水?”秦奕笑出声来,“长平姑母是父皇的亲姐姐,当年力排众议助父皇登基,以雷霆手段镇压反抗之声,最后的结局又是如何。”
秦桓:“皇兄既然知道沈榭的目的,为何不直接将此事禀报给父皇,父皇定不会让他继续往下查的。”
秦奕:“此事并非小事,父皇爱重名声,不会允许有人知道他当初错判功臣,此事他若是知道了,沈榭活不了,你我也活不了,当初牵涉之人,无一人能活,沈榭认准了本宫就算知道此事,也不会向父皇揭露,故而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秦桓:“... ...”
秦奕靠在椅子上,再一次觉得身在皇家也有诸多身不由己。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有退路呢,“我已让人严守在江州到青州的路上,如果沈榭当真去了青州,我会寻个由头将你支出黎安,你去青州,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沈榭。”
“臣弟知晓。”
*
沈榭第二日让流空回了平邑,将此事告知刘钦朝,并让孙千顶着他的脸,声势浩大的前往青州。
为了不穿帮,他还将阿福也带走了。
流空回到平邑,将事情交代完后又去找了郑川,将木清辞给他的解药交给郑川,郑川从牢里出了就一直没再见过木清辞,如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笑呵呵的问流空:“大人,我应该没有给你们丢人吧。”
流空摇头;“没有,郑统领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们咬死车邛,限制住了他一段时间,我们行事也不会如此顺利,只是委屈郑统领遭了那么多罪。”
郑川眼底有些黯淡,但很快便消逝,“我一个粗人,受点伤有什么影响,能够为陛下做事,是我的荣幸。”
流空:“... ...”
郑川在牢中确实受到了不少伤,甚至还伤了筋骨。
若是普通人的话其实养养就能好了,但是郑川是习武之人,自然会有不小的影响,
想到木清辞的嘱托,流空拿出一块玉牌递给郑川:“姑娘说了,此事将你牵扯进来是她有愧于你,你可拿着这块玉牌去黎安灵药斋,里面的大夫应该能够帮你修复筋骨,若你有意,指挥使也会在黎安帮你安排好新的职位。”
郑川闻言眼前一亮:“当真?”
流空:“自然。”
郑川回头看向刘燕儿,刘燕儿脸上也是藏不住的喜悦,她本以为郑川的筋骨能够修复好就已经很好了,却不曾想还有在黎安做官的机会。
如果表现得好,说不定还能往上爬,刘燕儿欣喜道:“我就说你这次帮陛下办事绝对值嘛。”
流空没忍心拆穿。
郑川跑回屋问了一声郑母,郑母也同意后他才接过流空手中的玉牌,又道了好几遍谢。
沈榭和木清辞乔装打扮先去了武忻。
卫玦在青州拖着,流空他们又大张旗鼓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他们便可先行去查探情况。
武忻虽不比平邑,但此处也是水路转运的一个重要地段,倒也够热闹。
天气热了,长时间戴人皮面具脸上会捂出疹子,因此木清辞和沈榭两人都是戴着面具。
才刚一踏进武忻,就看到巡捕在城门口追捕一个偷盗的小贼,小贼边跑嘴里边喊:“我不要去坐牢,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第60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木清辞听到后轻笑了一声:“武忻偷盗的罪名那么严重吗?”
虽然各地治下大抵按照南靖律法治理, 但是有些地方会根据当地情况稍微做些更改。
沈榭看了两眼才道:“许是因为此地常有货物运输,偷盗罪若不严惩的话恐会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