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绵起?身,想?要离开,却发现地上有贺云不?慎落下的手帕,她弯下身子?想?要去拾,但是贺云出声制止道:“不?必拾,已经脏了,我一会儿让红玉来收拾便是,你快去吧。”
魏斯绵有些不?解,那条手帕,是她今日第一次见?,平日里贺云着衣多位素色,就?连手帕上的样?式也极为简单,大多是兰花一类,看上去有些清冷的样?式,今日这条着着牡丹的手帕,看上去,颜色鲜艳,又惹人注目,不?像贺云会使用的手帕。
而且为何今日才用了一下,就?彻底丢弃了。魏斯绵摇了摇头,觉得只是小事,不?必挂怀,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翠阁楼处理事务才是。
魏斯绵一走?,贺云就?低气压的望着那块落灰的手帕,她先是把杯里残留的白茶,倒在?那肮脏的手帕上,最?后又用鞋碾了一遍又一遍,其过程,贺云一直是面带着微笑的。
自姚彦君登门拜访那次之后的几日里,姚家被慢慢的被洗白了。
事情当然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简单,自然也不?是姚家作了一场戏,大家就?愿意装傻看到底的状态。
不?过是因为姚家经商多年,又是在?官场多年,不?少与之攀交的家族与之往来,姚家也在?此次事情后,一直与各家保持着密切的往来。
几顿饭过后,几杯酒下肚后,这些与之交好的家族,为了尽显诚意,故事的版本,到了他们的口中,自然就?是姚家想?要的版本了。
“姚兄,你的人品,我们是知道的。玉亭府可?是洛城食肆的老字号,这么多年来,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哪次兄弟几个下馆子?,不?是去玉亭府?
魏家的翠阁楼,才开了几年,作为新人,新制的早膳,确实有些意思,但是那不?过是小家子?气的门路。
到头来,还是不?能?跟姚兄的玉亭府与之相比的,姚兄能?赢得此次中秋节的头筹,兄弟几个,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
姚明盛举杯,敬了在?场的所有人道:“感谢大家对姚某的信任,姚某称不?上是君子?,但也绝对不?会去行那等龌蹉肮脏之事。”
“姚兄的为人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兴许是魏家自己一把火烧了库房,自知赢不?了玉亭府做的把戏。势必要做戏给整个洛城的人看。”
“能?得到在?座各位的认可?,是姚某的荣幸,这杯酒,敬在?场的各位,姚某先干为敬。”这样?说?着,姚明盛饮尽了整杯酒。
其他人见?势,趁机提了一嘴道:“姚兄,之前和?您提过的媒约之事……”
“我家小女也同样?爱慕着令郎,挑个良辰吉日成?婚吧。”
“姚兄,之前同你说?的,港口通行事……”
“港口通行证,明日会送到你府上,不?必挂怀。”
所有人平日里,想?要得到的,想?要解决的疑难杂事,都在?今晚,被姚明盛一口应接了下来。
姚明盛往自己的杯簪中,盛了一杯溢满到头的酒水,他甚至没让丫鬟来倒酒,他无比享受着,所有的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感觉。
享受所有的人,对他马首是瞻的模样?,享受着一切,就?像杯中这杯酒一样?,只要自己不?摇晃,杯子?里的酒,就?一定不?会摇晃出杯壁一般。
所有的人,饮到尽兴之时,姚明盛走?到了出来,一轮明月,正?映酒杯中心,他满意的举起?杯子?对着明月,一饮而尽。
此酒下肚后,意外的上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姚明盛通通没有了记忆。
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一片混沌,头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击打过一样?,混沌之间,勉强能?捉到一丝明亮,他尝试睁眼,睁眼了好几次,终于看到明亮处,站着的人是谁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姚彦君,不?对……好像是姚姜,不?对,姚姜已经死了,此人只能?是姚彦君。
他浑浑噩噩的,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他声音嘶哑道:“去给我,盛一杯水来。”姚明盛和?平日一样?,指使着他无比顺从,听话的“儿子?”。
那人应了一声“是。”
姚明盛闭目养神,等待着姚彦君给自己盛的水。
谁知下一秒,就?被一阵冰冷的液体,浸灌了全身,姚明盛瞬间被浇醒了,愤恨着想?扬起?巴掌,扇姚彦君一耳光,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用粗绳捆住了。
姚明盛这下,才彻底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此人确是姚彦君。
但是,是身穿女装的姚彦君。眼前的人,身着女子?穿的襦裙,卸下了一直以?来的束发冠,一头青丝倾泻而出,头上别着玉簪,步摇甚至随着姚彦君走?路的时候,微微摇曳,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姚彦君,唇上那一抹鲜红的胭脂。
“醒了吗,父亲?”
只见?眼前人,不?紧不?慢的吐字道。
第40章 属于她的一生
姚明盛恍惚醒来, 他发现他被人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而捆住他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长子”姚彦君。
而且眼前的姚明盛与以往的模样不同?,他身着襦裙,粉妆玉琢,褪去了平日里霜白?的宽袖长袍的深衣。
只见姚彦君缓缓道:“醒了吗,父亲?”
“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还不快给我松绑!”
姚明盛挣扎着, 想要把绳子给解开?,但是不知为何, 浑身乏力使不上劲,似乎是被人下药了一样,他回想起昨夜里饮的酒……
“你在我酒里,下药了?”姚明盛警觉的问?道。
姚彦君笑?了笑?, 平日里姚明盛是一个性格沉闷之人,有些傲气,平日里嫌少露出笑?容,但是今日他却笑?了。
“是了,下药, 下毒, 杀人, 放火。这?些,不都是父亲, 教给儿的吗?”
“放肆, 那些手段,不是让你对内使的。”姚明盛气得不轻。
“我们?是家人, 你身上留着我的血,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了吗?你现在松开?我,我们?还会是父子。”
“父子?”姚彦君可笑?的,咀嚼了一遍姚明盛所说的话?。
他念着这?个词,念着念着,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泛出泪花,眼角湿润的望着姚明盛,他不再压低声音说话?了,不再伪装成男性的声音说话?了,而是以原来的声音,以女性的声音回道:“父亲,当真是,不记得了,孩儿本来的模样了。”
“孩儿,不是什么姚彦君,孩儿是姚姜。是娘亲怀胎十月,生的嫡长女,从来就?不是什么,外面的人所生的私生子。
是你,是你把我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听到姚彦君的这?番话?后,姚明盛才恍然察觉,姚彦君如今的这?番作为是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