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身体紧紧的锢住魏斯绵,无论接下来,歹徒要如何泄愤,她都一直紧紧的把魏斯绵护在怀里。

“你松开我啊!贺云!我不要你,护着我!”魏斯绵奋力的推开贺云,痛苦的看着歹徒,一刀接着一刀的砍着,可是贺云就是死?死?护着魏斯绵。

贺云嘴角低落的血液与魏斯绵的泪水混在一起,魏斯绵的脸边流下的血泪,狰狞而又凄惨。

魏斯绵不记得,她锤了多少次贺云,不记得她如何用尽全力,都推不开贺云,她不记得她是如何乞讨,如何求着那歹人?,不要伤贺云了,有事冲她来,她不知道她喊了多久,喊到?喉咙破音沙哑,泪眼婆娑的求着,讨着。

不记得世?界混沌到?如何处境之时,魏辰带着官兵冲入了这个?充满着绝望的巷口,火光慢慢照亮了这个?漆黑无比的巷口。

直到?听到?官兵压制住了那人?,贺云最后的潜意识彻底消散,整个?人?瘫软的倒地。

魏斯绵想要奋不顾身的去够,但是贺云就像一朵枯萎的桃花花瓣,无力而又倦怠的,跌落入土壤中。

第37章 净身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匆忙, 所有的?事情,没有给人任何准备的?余地。

库房里的?全部存货, 都被烧的?干净,接下来的?两天,魏府只能开着天窗。翠阁楼一旦无法销售月饼,那么洛城最占甜头的?,无疑是?姚家的?玉亭府。

即便翠阁楼第一日?的?销量很高,但是?无论?在怎么高,也抵不过接下来两日?玉亭府的?销量。

这场角逐, 以?无声宣告败北。

但是?比起这些,魏斯绵如今, 最忧心的?还是?贺云的?伤情。

她被连砍了三刀,好在歹徒对贺云似乎并无杀心,也因为前头魏斯绵注入的?麻醉量,让歹徒意识混沌, 抓刀的?手并无太大的?力气。

但是?看?到因此皮开肉绽的?贺云,看?到那玉白的?背上徒留那扎眼的?,血迹淋淋的?伤痕时?,她竟无语凝噎。

魏府在第一时?间,找来了郎中, 替贺云查看?伤情。好在一切伤在皮肉, 并未伤及内部。

郎中先是?用十灰散给贺云止血, 接着又开了八正散,让他?们每日?替贺云上药。

贺云这几日?也因此意识混沌, 清醒时?间并不多, 一直陷入漫长的?睡眠中,即便难得醒来, 说?不上几句话,很快又会昏睡过去。

清醒的?时?刻,会让贺云更加强烈的?感受疼痛感。

有时?候半夜三更,魏斯绵坐在身?侧守夜,贺云都会痛得梦呓。脸色苍白,冷汗一直顺着额间流落到颊边,一边轻微的?摇着头,时?不时?的?听到她在祈求什么。

魏斯绵每到这个时?候,都要用手帕替她擦拭颊边的?冷汗,一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边缓慢的?轻拍她的?手臂,轻声细语的?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结束了,别怕”

她很少见到贺云这种脆弱的?时?刻,贺云这个人的?脆弱嫌少外露,即便是?经历一些难以?忍受的?事情,她都能以?风轻云淡的?姿态示人,但是?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是?极其脆弱的?,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最让魏斯绵担忧的?是?,伤口发炎后,引起了发烧。

贺云这几日?低烧不断,连着烧了三天三夜。

魏斯绵不得不守在她身?侧,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去给她换额头上已?经变得温热的?巾布。

魏辰即便体?弱多病,有时?候也会提出,轮换守夜的?想法,可是?魏斯绵都一并回绝了,一方面是?魏辰体?弱多病难以?撑住,另外一方面是?魏斯绵满腔都是?愧疚,她无以?回报。

而且,贺云此时?的?这种状况,是?无法清洁身?子的?,她身?为女?子,打理起来,倒是?也比较方便。

虽然魏辰和贺云是?实际意义?上的?夫妻,她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是?什么情况,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相?敬如宾,还是?……

于私来说?,往自私的?来说?,她并不想,让他?人去触碰贺云,无论?那个人是?谁。

魏斯绵并未察觉,自己在无意识之间,对贺云心态上的?变化。

只是?日?复一日?的?,细心照料贺云。一边在魏府照料贺云,一边又从下人的?嘴里得知翠阁楼的?现状。

她近日?里,着实脱不开身?,就让翠阁楼的?杨总事,帮忙垫着几天。

“小姐,此次中秋节头日?,翠阁楼共卖出月饼一百余盒。玉亭府,这三日?累计卖出了三百余盒……”

“嗯,我晓得了。”

“还有就是?,江边的?店铺,按照帖子上的?约定,容老板最终决定把店铺租赁给姚家。”

“嗯,我也猜到了。你?先下去吧,我要替嫂嫂净身?了,你?在门外守着,别让外人进?来了。”

“好。”

这样说?着,魏斯绵轻声唤了几声贺云,贺云意识朦胧的?睁开双眼。

“嫂嫂,我们起来净净身?,净身?完我们再睡。”

贺云虚弱的?用鼻音应了一声。

魏斯绵就搀扶着她慢慢坐起来,这些日?子里,由于伤在背上,贺云一直是?正面卧躺着,让背接触空气的?。

所以?平日?里,除了郎中,和贴身?丫鬟,魏斯绵一律不许外人进?入。

因为伤势严重,她平日?里,也无法着衣,只能是?系着薄薄一层肚兜在前头,绳子的?结系在脖子上。

魏斯绵动作小心的?系开那绳结,系开绳结那一刻,她第一次同?贺云坦诚相?对,她有些不知道把目光放置何处,她深吸一口气。

把湿巾柠干,柠干后,开始小心翼翼的?用巾布,擦拭贺云白皙的?手臂,颈部,以?及大腿和小腿每一个地方。

贺云的?身?体?肤如凝脂,洁白的如同玉面一般。魏斯绵替贺云擦拭身?子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时?候,甚至是微弱的气息打在她的?肌肤上,贺云都会敏感的?起一层疙瘩。

在擦拭完四肢后,就剩下正面了。魏斯绵内心七上八下的?,魂不守舍的?想着要不算了,正面要不,就不擦拭了,但是?另外一方面,又想着,对方只是?一个虚弱的?病人,自己不应该有这种多余的想法。

这样一阵激烈的心理准备后,她深呼吸了一下后,便打湿巾布后,开始擦拭贺云的?小腹。

许是?因为有阵时?间了,水温慢慢变凉了,斤布在触碰到贺云小腹的一瞬间,贺云发出微弱的?低吟。

“水温,太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