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蠢,你明知姚明盛攒了不少人?命在身上?,你又替他?脏手了那么多次,你以为你能够,安然脱身?

在掌握一个?朝廷重臣,那么多的秘密后,你怎会觉得,你能够抱着你这些家宅安然老死??”

魏斯绵脖颈处的匕首又用力勒了不少力度,压出了血丝映在锋利的匕首面上?。

“死?到?临头还在叫嚣,你倒是着实有趣。”

“如若你觉得我说的不在理,刚刚你就会直接杀了我,而不是让我有机会,吐出我现在说的这句话。

与其给姚家卖命,不如归属于魏府门下,我来助你,逃脱,姚明盛。

你若愿意,低下头,听我细说。”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担心魏斯绵有诈,但是魏斯绵说的有理,他?现在确实,能干一时,不能干一世?,姚明盛那天用完刀,刀锈了,刀坏了,他?总该扔掉,重新换一把刀。

而姚明盛,绝对?不会让他?包藏一肚子?的秘密,安然离开。

他?低下头,想听一下魏斯绵的话,是否有参考价值。

也是这稍微放下匕首,低头的瞬间,束缚住他?的人?松懈的一瞬间,她一个?回马枪,转身,用力的把那绣花针,刺入那人?的眼睛。

对?方防不胜防,虽然有所警惕,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魏斯绵的手上?还有利器。

歹人?被划伤的左眼,流出潺潺的血液,视力顺间模糊起来了,他?捂着左眼,愤恨的把匕首扔掉,拔出腰间的刀刃。

魏斯绵好不容易摆脱了束缚,对?方没有因为被绣花针刺到?,而立刻瘫软,麻醉人?需要时间,绣花针这才刚接触到?对?方,而且剂量不大。

那点麻醉量,甚至麻醉不了一只蚂蚁。该死?,不亏是只有50积分的鸡肋道具。

魏斯绵拼命的往前?跑,一直跑,那个?人?跟疯了一样在后头追,一直跑到?尽头,发现这条小巷没有路,只有一堵墙壁,路被彻底的堵死?了。

“你这个?人?,有点小聪明,可惜,不多。既不能渡人?,也不能渡己?。”歹徒这样穷穷逼进?道。

魏斯绵依靠在墙壁上?,墙壁的冰冷,寒碜入骨,让她牙齿颤抖的发抖,她从未不知,原来人?被逼入绝境,是这般感受,她突然想起,她当时也是这样,一步又一步的,把一个?无辜之人?,逼到?如此绝境。

一碗惨带着老鼠药的药水,一个?似有似无的谎言,一个?抓住所有人?心思的棋局,轻而易举的把一个?丫鬟,逼死?了。

她侥幸的完成任务,内心觉得,这个?穿越这件事情,就跟游戏一样简单,只要稍微动?动?巧思,抓住人?们心底最害怕的,可最渴望的东西,她就能够轻而易举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她是一个?很喜欢打游戏的人?,她有一次,见到?一个?游戏的世?界观,是最接近现实的世?界观,她兴奋的跟朋友分享此事。

朋友却很冷静的跟她说,“可是,现实终归不是游戏啊,小魏。”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那被她刺激到?的独狼,咧着牙齿,把她撕裂开来,把她五腹六脏,把她的血,把她的一切都……

这就是,天道有轮回。

所有的事情,有因必有果?吧。

就在对?方的刀刃一直磨着地面,磨出刺耳的火花声时,就在猎人?准备好要猎物时,猎物做好了已死?的准备的时候。

有东西划破了寂静的巷子?,像是翩翩衣裳带着风,划破天际,有人?带着夜晚的风,袭进?这温良的夜里。带着三分桀骜,带着七分笃定,从魏斯绵紧紧靠着的墙上?,利落的翻身越过高墙。

魏斯绵抬起头,被眼前?的景色所惊艳,她曾深感,安静自处一处的贺云,就像一幅画,那般优雅那般端庄,那般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可是,动?起来的贺云,就像是一轮浩瀚明月,给人?留下无瑕的震撼。翩翩白衣同漆黑的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她贫瘠绝望的地方。

贺云翻身从高墙一跃而下,把歹人?扑身在地,对?方被扑倒在地,动?弹不得,贺云连忙拿起歹人?手中跌出的剑,只逼对?方动?脉道:“别动?。”

制服住对?方后,贺云才拿着刀,逼着对?方,和自己?慢慢起身。

她身上?没有携带粗绳,只能用身上?的丝带,紧紧的扣着对?方的双手手腕,然后把刀握在手上?,朝魏斯绵走来。

贺云温柔的把手覆在魏斯绵侧脸道:“别怕,嫂嫂来了。”

温热的手心触碰到?魏斯绵冰冷的脸的一瞬间,魏斯绵终于松懈的瘫软的滑跪在地,一整个?害怕的瘫软。

贺云低下头,用额头抵住魏斯绵的额头道:“别怕,糖糖,嫂嫂在。”

魏斯绵想要抱着贺云抱头痛哭起来,可是就在她刚想用力的抱紧贺云的时候,他?看到?那个?歹徒即便双手被捆住,一只眼睛无法看清了,仍然气?势汹汹的朝贺云她们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魏斯绵大声惊呼:“嫂嫂!快避……”她话尚且没有喊完,歹徒双拳作工具,直接击向贺云颈部侧后方,贺云一下子?被击倒在地,那个?地方似乎有穴位。

贺云手里的剑脱力松开,歹徒捡起地上?的剑,甚至来不及解开手上?捆绑住双手的丝带,就想赶紧杀了魏斯绵泄愤,毕竟魏斯绵伤他?一只眼。

他?举起利刃,用力的往前?一劈,谁知,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贺云挡身在前?,硬生生的挨下这一刀。

“虽,树欲静而风不止……但你说,你愿意陪我,见证那一天的到?来……”贺云眼神涣散,嘴角的血低落在魏斯绵的脸庞,那双涣散的眼眸倒映着惊恐的魏斯绵

你说,你会一直陪我的,魏斯绵。

贺云温柔的倦怠的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擦拭落在魏斯绵颊边的血,她怎么能,弄脏她的糖糖呢?

“贺云……”

但是贺云的手越来越无力,手越擦,越不起劲,弄的魏斯绵那张怜爱的小脸,夹杂着惊恐恐惧的神色,是了,她总是这样,总是做糖糖不喜欢的事情,总是算计一切,算计到?头,这才让糖糖厌恶,让糖糖唾弃。

要是她,生来本该是个?纯洁之人?多好……没有那些城府,没有那些算计,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她可以给魏斯绵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那该有多好……

可她偏偏生来就是渔夫之女,生来低贱,生得可悲,没有什么东西,她与生俱来就能获得的,她不杀掉那些人?就无法完成自己?的目的,她不设计害人?,别人?就会杀了她,玩弄她,戏耍她贵重的,重要的人?和事。

就像如今这般……命不由己?,着实可悲。

魏斯绵痛苦的捧起贺云的脸,一遍一遍道:“你不许死?,不许死?,贺云,你不许死?。”

“我也不想死?,因为答应过你……要请你吃,最圆的月饼。”这样说着,贺云覆盖在魏斯绵的手无力的脱力的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