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雪茸捧着自己刺痛的脸,恨自己下手太重。
真的好?痛啊!!
好?在这两下子大概是给自己直接扇晕了,雪茸只感觉脑子嗡嗡叫了两声, 整夜未能眷顾的困意终于滚滚袭来。没多久, 他的呼吸声逐渐平静下来,闻玉白也终于阖上了眼, 在天亮之前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两个失眠人相当默契地?选择了赖床。一觉睡到大中午, 害隔壁被下令“不要私自去食堂用餐”的三个人煎熬地?饿了一个早上。
两人满怀歉意地?推开?门时, 正对着三双幽怨的眼睛OO已经饿到闭目躺平,无力发射眼神攻击了。
梅尔带头谴责:“你俩昨晚搞什么呢?叫都?叫不醒??”
听着他略带嘶哑的嗓音, 两人歉意更深了看样子是在门外喊了很久,但?没办法, 他们的确是睡得太香了。
不过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怪怪的,看着俩少?年惊慌又难以置信的目光之后,后知后觉的闻玉白慌忙解释道:“不是……我们……”
“我们只是玩了点小游戏, 然?后进行了一番深入友好?的交流,增加了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雪茸一本正经地?抢过话来,“然?后出了一点意外,一直快到早上我们才睡,所以起迟了。”
莱安、沙维亚:“!!!”
梅尔:“……”
闻玉白:“???”
闻玉白不知道该不该解释,所谓玩点小游戏指的是一起叠纸牌,深入友好?交流只是随便聊了两句天,快到早上才睡着是因为失眠还?有打蚊子……!
不解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解释了又感觉有点欲盖弥彰,等犹豫好?了想要开?口?的功夫,话题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转移走了。
那一刻闻玉白百口?莫辩,感觉受到了全世界的背叛,那恶意陷害他的人还?抽空朝他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嘲笑他的面红耳赤。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宁可自己不要名声,也要把对方拉下水。不愧是他一直搞不定的兔子!
在周遭隐约变异的注视之下,欲辨已忘言的闻玉白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众人去餐厅吃早午饭这也是他们在船上的最后一顿,再过两个钟头,船就要靠岸了。
一群人抱着饿瘪了的肚子飞速冲到餐厅,刚好?看见推着轮椅的塔兰端着一碟凉拌海草正要落座。
沙维亚见状,奇道:“这小子!居然?不跟大部队单独行动?,好?大的胆子!”
塔兰听到自己被点名,抬起头,面上又露出那淡淡的笑意来:“对不起,早上敲房门没敲响,实在太饿了就忍不住自己过来了。”
梅尔闻言,冷冰冰地?瞥了一眼抛下所有人呼呼大睡的某两位,用目光表示强烈的谴责。
雪茸毫不惭愧地?嘿嘿一笑,只留下又错过了解释机会的闻玉白有口?难辩。
“塔兰,你晕船好?些了吗?”莱安坐到他身边,仔细观察着他的脸,“面色看起来好?很多了。”
塔兰温和地?笑了笑:“嗯,好?多了。多亏了你给的橘子,帮大忙了。”
一听是自己的橘子起了作用,莱安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塔兰作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虽然?有些孤僻,但?总体?来说温和礼貌讨人喜欢,所以大家?对他的接纳度很高,总也有事没事照顾一把,相处过程可以说是既客套又融洽。
三天的航程吐了一天半的沙维亚也总算是勉强适应了海上的旅程,虽然?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些许,连柯基耳朵也跟着炸毛了,但?并不影响他在最后关头好?好?薅一把邮轮上的羊毛。
最后一天,来餐厅用餐的人数似乎比头一天少?了很多,最开?始那份狂热与放肆的气氛似乎也在无形之中狠狠收敛了,除了雪茸这一桌,似乎周遭的氛围都?多了一丝凝重。
隔壁桌,有人低声道:“你听说了吗?温迪戈的主子昨天晚上跳海自杀了。”
“嗯……倒也不奇怪,毕竟他把希望都压在温迪戈身上了,结果出了这事儿……赔进去的钱估计下辈子都还不上了。”
听到这句话,闻玉白没有任何反应,雪茸轻轻挑了挑眉尾,有意无意瞥了一旁的塔兰。
那家?伙正在埋头吃凉拌海草,听到这话,手里?的刀叉微微顿了一下,倒也没有更多的反应,便继续如常地将海草递进口中了。
不错嘛,进步很大。雪茸弯起眼,叉起一只西兰花吃了下去。
隔壁,对话仍在继续。
“诶,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毛毛的……马上就上岛了,杀了温迪戈的家?伙还?没找到。”
“你装啥呢?船上哪次不得死个几十几百的,这回突然?知道害怕了?我看头天你跟着温迪戈后面吃得也很开?心嘛!”
“……那不一样啊!杀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平时大家?从来不藏着掖着,巴不得把手撕了多少?人写在简历上,为什么这家?伙要躲躲藏藏的呢?总觉得很不舒服。”
“每个人行事风格不一样,很正常的啊!别想太多咯!”
……
听到这里?,一桌子人吃饭的进度都?缓慢了下来。
闻玉白抬头看了眼雪茸,“笃笃”敲了两下桌子:“听到了吗?到岛上也都?安分点,别乱跑别惹事儿,我不希望在别人的简历上看到你们的名字。”
雪茸一听,立刻放下刀叉,神色坚定地?挺胸抬头,给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Yes Sir!”
闻玉白嫌他丢人,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低头吃饭去了。
最后一顿午餐总体?来说还?算愉快,雪茸又趁机顺了一堆水果打包带走,美其名曰是要赚回票价。
吃完饭的功夫,航行了许久的船终于快要靠岸了,听到一声悠长?的汽笛声,雪茸立刻抬头,兴冲冲望着闻玉白:“都?快靠岸了,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了,陪我去甲板上看看呗?”
闻玉白看得出来他又是想逃避收拾行李,便干脆把房间的钥匙给了梅尔,那家?伙嘴上骂骂咧咧,却又非常习以为常地?转身去干活了。
……怎么说呢,这家?伙确实很有当训兽师的天赋。
在狭窄的船舱里?闷了快三天,雪茸的耐心早已经被磨到了极点。一得到批准,他就迫不及待拉着闻玉白的手腕,往甲板上冲去。
闻玉白低头看了一眼那家?伙抓在自己腕上的指节,只觉得手腕有点微微的发烫怪别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挣脱开?来。
眼前这人显然?没有考虑那么多,像是个看什么都?新鲜的小孩儿,一个劲噌噌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