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他语气淡淡的,似是调戏地说道。

然而,段沐尘却没有答话。

温迟鹤抬眼看他,这才发现,段沐尘脸颊红透,嘴唇微微张开,像是喘不过气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红着脸,小声道:“……不知道,我不会。”

温迟鹤微怔,随即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段沐尘的头发,带着些许纵容的意味。

“傻子,连这个也不会?”

也是,傻子当然不会。

他懒得教,也不指望这傻子能学会,干脆自己坐起身,低头替他认真地用手伺候。掌心的温度逐渐攀升,段沐尘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呼吸灼热地喷洒在他耳侧,带着某种隐忍的压抑感。

温迟鹤抿了抿唇,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他觉得他是被欲望冲昏头了。否则,他怎么会觉得这东西长得好看。按理来说,每个人的私处都差不多,最多是大小不一。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再看看,甚至想尝一尝。

他低下头靠近那处,鼻尖轻嗅了一下,没有任何异味,显然是清洗得很干净。他停顿了片刻,随即轻轻吐出一口气,舌头缓缓地探出,试探性地舔了一下前端。

也是在这瞬间,段沐尘的身体猛地一僵,呼吸骤然屏住,随即腰身狠狠一颤,灼热的白浊猛然射出,溅了温迟鹤一脸。

温迟鹤怔了怔,似乎没料到这傻子竟然这么快就泄了。

他微眯着眼,舌头轻轻舔过嘴角的白浊,抬起头与段沐尘对上视线,段沐尘忽然俯身压下,手腕被狠狠按在床上,毫无反抗的空间。

温迟鹤微微一愣,睫毛轻颤,眨了眨眼,对上段沐尘的目光。

段沐尘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手掌仍按在他的手腕上,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某种让人莫名不安的意味。

“……怎么了?”温迟鹤语气里带了点疑惑,下意识地试探性摸了摸段沐尘的后背,轻笑道:“第一次快一点没什么的,不恼不恼。”

他手掌在段沐尘脊背上扫了扫,安抚对方。

片刻后,段沐尘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带着点傻气的笑容,然后慢吞吞地放开了他,退回一旁,语气软乎乎的,带着惯常的单纯呆傻:“喜欢小鸟,刚刚舒服。”

温迟鹤怔了怔,随即失笑,抬手揉了揉段沐尘的头发:“你这傻子。”

小鸟。

这个称呼他早就听习惯了。

他告诉过段沐尘自己的名字,可这傻子不识字,硬要让他写给他看,他写了“迟鹤”两个字,对方盯了半晌,只认得个“鸟”字旁,便径直唤他“小鸟”。

温迟鹤本来还想纠正,后来索性就随他去了。

毕竟,这名字本就是他母亲小时候喊他的乳名,听着也不算别扭。

只是说到底,他再怎么说也是段沐尘名义上的长辈,而段沐尘却总是用那副懵懵懂懂的语气喊他“小鸟”。

荒唐得没边了。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与礼节二字毫无关系。

连更荒唐的事情都做了,又何必在意称呼?

4、冷宫

要说深宫里哪处地方最荒凉,那必然是冷宫。

那里不该存在于皇城繁华的光景里,却又阴魂不散地盘踞在宫墙的一角。宫人们都厌恶它、避讳它,甚至连提起这个地方,都要刻意压低声音。

冷宫里若还有人,那不是疯子,就是半死不活等死的废人。这里的人早已被世人遗忘,伺候的人也少,太监宫女都懒得踏足,只有几个老宫人每日送食,像是喂养囚牢里的牲畜一般。冷宫的宫墙斑驳剥落,青苔爬满石砖,杂草疯长,藤蔓攀上屋檐,连空气都透着一股潮湿的腐朽气息。

冷宫深处,有一座早已荒废的宫殿。

这宫殿原本属于一位曾风光一时的妃子,后来她被罢黜,病死在这间屋子里。后来,又有宫女在此悬梁自尽,传言是被死去的妃子索命,自此,这座宫殿成了不祥之地,宫人皆避之不及。

可在这废弃宫殿旁,仍然住着一个活着的人。

那是一个脸上刺着“醜”字的女人,所有人都叫她“丑姐”,可这不可能是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早已被永熙帝剥夺了。

没有人知道她过去是谁。

她年纪已经不小了,眼角皱纹横生,发丝半白,看起来甚至比永熙帝还要年长十岁。当然,这未必是真的年纪大,很可能只是岁月与深宫的折磨将她摧残得如此苍老。

她疯疯癫癫的,大多数时候被锁在自己房里,偶尔会突然尖叫,声音凄厉得像夜枭啼哭,阴森得让人心底发毛。宫里的人都说她疯了。

温迟鹤曾听身边的太监说过,这女人年轻时是个绝色美人。她的院子里养着两条狗,那两条狗极凶,见人便吠。

也正是因为这些缘故,这片死寂的废弃宫殿,白日里都不会有人靠近。

这里,是段沐尘带他来的地方。

温迟鹤已经来过几次了,最开始他也好奇,在身边的太监宫女间打听,得到的回答却都模棱两可。他素来喜欢在宫中闲逛,皇城浩大,虽是贵人之身,可终究有许多地方是他去不得的。他未曾去过的地方,仍多得很。

他从不在意多一个这样的地方。

今日午后,温迟鹤用惯常的借口遣散宫人,声称自己午睡。待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他才悄然推开侧门,顺着回廊一路穿行出去,绕过几条小径,穿过人迹罕至的小道。

最终,在一堵半塌的宫墙后,他看到段沐尘站在那里。

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等着,黑发垂落在肩侧,眼神空洞。直到看见他靠近,段沐尘的表情才缓缓松动,露出一个傻气的笑容。

温迟鹤勾了勾唇角,走上前,顺势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走吧。”

两人便一前一后,朝着那座被遗忘的宫殿走去。

“狗儿,你怎么知道这么一个地方的?”温迟鹤问道。

他近来越来越觉得段沐尘像一只小狗,黏人、乖顺,遇到他就笑,伸手揉他就摇尾巴一样地蹭过来,干脆偶尔便唤他“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