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不太放心。
兰克注视着切得尔小姐:“我希望我也能加入你们的聊天,我来之前读了美妆,时尚和歌舞表演的知识。”
……谁会聊这些东西。
薇拉给了切得尔小姐一个眼神,迫使她哽咽了一下,然后摇扇子的速度明显增加:“兰克大人,我的丈夫一直和您是很好的朋友。”她情绪上来,说哭就哭,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连我的命都是您给的,按理说,您要做什么,我应该第一个支持才对。可是……可是……我的丈夫总说,和您是竹马之交,无论您请求什么他都会帮忙。他的愿望之一,就是希望也能有朝一日说服您能帮忙。可这个愿望还没达成,我可怜的丈夫,就留下了我一个人。”
兰克听了之后,表情越来越凝重。他显然也回忆起了往昔,昔日的密友帮忙良多,他还没还完人情,对方就死了。如今人情自然只能还给未亡人:“您希望我做什么?”他服软了。
切得尔小姐哽咽:“我希望您好好欣赏歌舞,给我和我的闺中密友,就是薇拉。”她强调了一下:“一些诉苦和落泪的空间。”
兰克被感动了,他觉得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切得尔小姐想必也日夜怀念着死去的亡夫,故作坚强。就像他虽然听说两位女士关系不好,但可能是大家没有触及到两个人的灵魂深处,她们都是不善表达口是心非的女人。
“可以,我会一直在楼下。”兰克说。
等到两位闺中密友上了楼,切得尔小姐的脸才垮了下来:“幸好来的是兰克。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太轴。”
“库修斯不正常。”薇拉谨慎的评价,“我们得加快动作了。”
“我没法一次弄那么多海妖出去。”切得尔皱眉。
“那么我的情报就是最迟一个月,王都会有一场大雨。”薇拉说。
“王都常年下雨。“ 切得尔不以为意,“能有多大?”
“大到会把低矮的民居冲毁,涨潮的积水泼涌而来,人们只能在水面划桨。地下水道会被冲开,你的族人能借湖泊回到海洋。”
“薇拉,王都附件没有连海的湖泊。”切得尔说,“更何况,王都怎么会下那么大的雨?”
“小事。”薇拉手一挥,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我们把你们传送去最近的连海湖泊。”
“你做不到,全王都的法师都做不到。”切得尔皱眉,她的声音逐渐尖细,“亲爱的,你不要耍我。”
“全王都的法师做不到,全女巫村的女巫可以做到。”薇拉说。切得尔刚想开口质疑。薇拉就解释了:“我妹妹放假回家了。女巫们早前以要开连锁服装店和纺织厂的名义出门了。这场雨不正常,它屏蔽了许多魔法的气息,外界不会感受到干扰的,别说女巫的气息,连恶魔在场都会不被发现。”她开了个玩笑。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但我又只能相信。”切得尔放松下来,她注视着薇拉:“我们的契约牢不可摧。”
“是的。”薇拉点头,“如果有一方违背,我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你所有的族人都会被抽筋扒皮。”
“很好。”切得尔残忍地笑起来,露出尖锐的利齿。
“那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好消息是,女巫之心的下落大概有第三个人知道。”
“谁?”
“坏消息是,那个人是兰克。”
“这可难办。”
“……对嘛,毕竟那个男人,可是兰克。”切得尔摇扇子,“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花招。”她的目光那一瞬间变得邪恶,美丽的脸庞在阴影纱缦下阴暗无比,但下垂的唇角透露出一丝悲凉。
“我族有个只能一生用一次的天赋。”切得尔说,“能让两个人相爱,只要有一点好感萌发的种子,就会产生爱情。爱是毒药,能让神坠落,让王痛苦,让最忠诚的人背叛。”她注视着薇拉,“让他爱上你,爱得无法自拔,无可救药,他能为你做任何事。”
薇拉打了个寒颤,这种天赋几乎像是某种玩弄人性的诅咒了。切得尔小姐的表情让她觉得不详。薇拉问:“你的天赋,还没用过?”
“我的用过啦,但我的族人还没用。”切得尔笑起来,表情称得上天真柔弱,“我试了两次,先是对兰克,再是对陛下。”她轻描淡写的说着罪无可恕的话,“谁能想到他俩对我没有一点欲望呢。陛下,唉,他还夸我娇艳,声音让他想起辽阔的平原和无垠的大海呢。然后才是我那天真愚蠢,没什么作用,还送命在战场上的丈夫。我可后悔了,就算我不用天赋,他也迟早会爱上我的。我总想,只要嫁给他,再努力勾引陛下,他总会对我产生好感的。”
“但后来发现,陛下的爱,并不是什么值得谋求的东西。”切得尔说,面上笑着。
“……”薇拉微微阖起眼睛,半晌后才开口,“库修斯那时候既没去过平原,也没去过战场。”
“不愧是陛下,真的好狗……”切德尔肆无忌惮的妄议库修斯。
“我要考虑考虑。”薇拉垂眸,“这么强大的咒语,也是很恐怖的诅咒。”
“是啊。一不小心,它能摧毁两个人的人生。”切德尔点头,面庞下暗藏凄楚和疲惫。
薇拉站起来:“我去弄点水喝。”切德尔点点头,她走出房门,在外面逗留了太久。
这家声色场合灯光昏暗,她冥思苦想,直到某个人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她。在背后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一把把她翻过来按在了墙上。
“你为什么在这儿?”她看到莱米勒质问自己,他明显喝醉了,酒气冲天,怒气冲冲。
糟糕。薇拉想。
第一百零二章觊觎大嫂可是要三刀六洞的
莱米勒低着头,浑身酒气注视着薇拉。他皱着眉头,表情与其说是愤怒,更像是委屈,他眼角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问:“你为什么在这儿?这不是好地方。”
……我比你清楚。薇拉觉得太阳穴一跳,她有些不耐地推男孩的肩膀,他离得太近了,热烘烘的贴过来,不懂得收敛气息。
“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薇拉开口,语气中刻意带了点指责:“倒是你,在校期间出入声色场合,小小年纪,不学好。”
“你才不好。”莱米勒低头看她,像是在看一个背信弃义的负心人,他说:“你走出来的那间屋子是接待贵客过夜的。”他点到为止,显然这里的过夜并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薇拉再想开口,又觉得没必要,这一丝停顿被他捕捉到,他更恼了。
“况且我成年了,不小了。”莱米勒扬声宣布,拿大拇指按住她的唇,留恋的摸索了两下。薇拉愣住了,她向后躲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莱米勒,你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莱米勒注视着她的双眼,毫无退缩和羞愧的意思,“我想吻你。”
薇拉抬起眼,在甩开他前,她说:“这儿有许多女人,你吻谁都可以。”
莱米勒却贴得更近,低头捧她的脸,语气变得黏黏糊糊又委屈:“我确实想来这里找女人,可她们我都不想摸,也都不想抱,更不想吻。她们都不是你。”
空气里的气氛暧昧不明,昏暗灯光和不太遮掩的楼道里,看不清面庞,偶尔路过的人群边。莱米勒含糊不清得表白,向他的老师,向他的义嫂。他感受到了心底的愧疚,交织着诡秘的兴奋,他不吐不快的欲望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地方突如其来的宣泄而出。
薇拉心下一动,她仿佛被气氛感染了,她看着莱米勒那种年轻英俊的脸庞。感觉到欲望从小腹升起。但也只是欲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