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是疯狂了些,他残了半具身躯,但也丝毫没有影响,似乎陷入沉思,嘴角意犹未尽地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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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剑道小组赛那天上午,黛羚有些发烧,早上睡过了头差点赶不上,一跳而起火急火燎地起身穿衣服。
剑道,是她唯一的兴趣,从小练习,在澳门时曾经拿过剑道学生组冠军。
剑道讲究快狠准以及专注力,上午的比赛,因为身体不适,她被自已带的后辈学生打败狼狈出局,那一刻,她久违地愤懑不平,竟有些失落。
只能寄希望于下午那场复活赛,她能突出重围。
一场比赛结束,她单手扯下防护头盔抱在手中,一手拿着比赛用的竹剑朝着台下走去,郑耀杰厚着脸皮给她送水,她想绕开怎么也绕不开,便接过了水,说了声谢谢。
郑耀杰跟着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低声求和,“黛羚,做不成情侣做朋友吧,我也想通了,你别这么烦我了。”
这句听起来挺像人话,她愣了一会,咽下一口水,拧着瓶盖开了腔,“我也不是烦你,你人挺好的,但是,我们不合适。”
郑耀杰落寞地点了点头,他其实也不是想通了,只是想着先从朋友做起,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反感。
“下午的比赛我给你助威,你一定可以的,刚才你在台上老帅了,真的。”他是发自内心的夸奖。
黛羚淡然一笑,说谢谢。
两人之间似乎也达成了一种不用言说的和平关系,让她觉得如释重负,未尝不可。
第47章 那你喜欢他吗?
黛羚初夜后一直有些发烧,跟翁嫂打了招呼,今天她就不去别墅了,让她跟少爷说一声。
她是真的觉得难受,前晚上那一折腾,伴着初尝人事的撕裂之痛以及腰伤复发,她觉得身上哪哪都不得劲儿,不然比赛她也不会输。
放了学,她去街上药房买了点药,正打算回公寓的路上,因为有些恍神,过马路的时候看错了灯的颜色,结果差点导致好几辆车撞上。
她瞟了一眼信号灯,突然意识过来,此时正在马路中央,身边擦身而过的车辆都朝她尖锐鸣笛,她一时六神无主,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就在此时,一辆白色宾利在她身后缓缓停住,后车门打开,一只臂膀将她捞进车内,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车已经关上车门开始前进。
她本能地惊慌抱住身体,看清楚了旁边那人,那个隐匿在暗淡光线中刀锋一般的侧脸的男人,她似乎并不陌生。
天光还未暗下来,柔弱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脸上,眸光缱绻的眼和她视线相对。
他应该不到三十,白色西服黑色西裤,尺寸很合身,衬得他清瘦贵气,他似乎钟爱白色,穿得也极有风味,头发干净利落地梳在脑后。
这人长相极其周正斯文,剑眉星目,身上总散发着一股亦正亦邪的大佬之气,身份和地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儒雅端正,冷冽中透着一丝距离,在男人堆里,他的长相和气质都应该属于金字塔尖的存在。
欧绍文将手从她手臂间抽回,一股袖风刮过,夹着男人身上风花雪月的馥郁香气。
“黛羚小姐,刚才很危险。”
她的视线被前方开车的男人吸引过去,是刀手,赌场那个笑盈盈的中年男人。
熟悉的声音让她心里的惊慌沉静下来半分,“是您啊,先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被绑架了。”
她的玩笑让车里的两个男人同时发笑。
“欧老板,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况,刚才谢谢您。”她抚平衣衫的褶皱,爽快地朝旁边的男人打招呼。
欧绍文抿了抿嘴唇,淡然一笑。
黛羚不自觉看着他的侧脸,这人笑起来不显山露水,神秘又深邃,像一场温柔拂过脸颊的雾,很吸引女人。
与昂威带有强硬攻击性的英俊不同,欧绍文浓眉深目,鼻梁高挺,笑起来斯文儒雅,颇有成熟男人的风范。
他说一口纯正粤语,让她在异国他乡觉得无比亲切。
那日在赌场,她虽然没见他的面,但从他帷幕下的谈吐和说话的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
散发着这样强大气场又英俊无比的男人,她自然好奇他的身份和地位,如若说是一个成功的跨国商人,那么也说得过去。
欧绍文低头卷袖口,“黛小姐这是要去哪里?这么着急,连灯都不看。”
黛羚说身体不太舒服,一时恍了神,说就把她在下一个路口放下就好,改天请他吃饭。
欧绍文问,“今日有事?”
黛羚摇了摇头说倒没什么事。
他低头瞥到她手里拎着的装药的透明袋子,眼角一潋,“择日不如撞日,就不改天了,今日请我吃饭如何,我正好也没什么事。”
黛羚愣了一下,说那也行。
欧绍文问她可否指定地点,黛羚说当然可以,随后他让刀手去悦椿莊,曼谷一个有名的休闲度假区。
汽车颠簸约不到半小时,便上了山。
悦椿莊的经理亲自出来迎接,将他们安排至一间隐秘的包厢,只有他们两人,刀手在门口止步。
欧绍文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熟稔地递给跟上来的服务员,那人很有眼色地拉上了包厢的门。
屋子里光线不算亮,灯影斑驳地笼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他饶有兴致地一直瞧她,让她有些不自在。
黛羚想着些开场的话,不至于气氛尴尬,“对了,还未请教欧老板的名字,您是香港人还是澳门人。”
欧绍文似笑非笑滑过她的脸,拿起茶壶给她绅土地倒了一杯,推到她的面前,“欧文祖,土生土长香港人,过来做些小生意。黛小姐呢?上次听闻你是澳门人,本来想请你喝杯茶,希望我手下的鲁莽没把你吓到。”
黛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了笑,“那倒没有,还要感谢您,不然我拿不到那么多小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歪了歪头,“那天那位太太与你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