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是,他没有再锁上这个被她破坏的大门,和她破坏了大门之后没有损毁任何一件藏品一样默契。
他很清楚,她也很清楚,每一个举动带来的后果都必将由责任人负责,她如果冲动行事,必将再也离不开那个黑暗的房间。
他把大门敞开,不过是笃定的权力与无声的威胁。
收藏室的光弦系统已经恢复正常,黄昏壁灯影影绰绰,银荔又从头到尾把没有任何说明的藏品看了一遍,最后站在那张被他称作是她母亲的动态照片上。
这张照片里的女人很美。身边一切陷入不真实的虚化,后背两翼翅膀白得像月亮在发光,只有回眸一笑时,勾勒出宽容仁慈的美,浅灰的长发堆叠肩上,尘灰不曾拂身,银灰色的眼眉挽出豁免一切伤害的体谅,令人难以置信的神性。
壁灯朦胧的光落在反复回眸的照片上,映照上一层真实的温柔。
那是她的妈妈。
她并不认得。
据爸爸说,妈妈生出她的同时就死掉了,骨灰撒在了大海深处。
这个美丽到不真实的女人,和她没有一点长得相像的地方,除了她们有同样眼色的眼睛,连她的眼睛都灰得像麻雀,而她像被云雾阴霾挡住的月光,云雾散去,月光出来。
她们之间,连翅膀都无法相认。
也许她是,也许不是。有时事情很难分辨,也不能再检验。
路停峥又回得很晚,他的家只占他一天十分之一的时间。
他把劳累和疲惫藏得极好,除了指尖毫无血色的苍白又加深了两分,脚步分毫不错。
银荔坐在大厅,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旁边呼呼大睡的狗,狗被她安抚得很好,闻到他的气味也不炸毛了,只略微偏移一点方向。
他们一站一立对视,她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天使族和空间跃迁有什么关系?”
路停峥亦平静地看着她。他离开的时间赋予了她重组内心的勇气,她知道要用冷静平和的态度,把二人拉到同一地位上,而非毫无力量的敌对。
她内化了力量不平等的伤害,拒绝被驯化。
比狗难养。
“我很欣慰,你终于问出来了。”他淡淡地回答,脸上没有一丝算得上“欣慰”的纹路,“你要用什么交换答案?”
“在我这里,你只表现过两个需求。一个是翅膀,另一个是上床。”
“噢,是的。”他似笑非笑,“所以你要同时满足我的两个需求,才勉强支付得起代价。”
“你应该听路易说过我的事情,也应该知道和我上床的都是怎样的女人。”
“你不用提前羞辱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银荔平和地说,“因为和你们在一起的都是身份对等的女人,所以你会在我身上发泄你很多克制的东西,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不需要考虑代价。”
“你用了‘你们’,真有意思。”路停峥饶有兴趣,“是温文尔吗?他也在你身上发泄过?这些话你也对他讲过?”
“他和你不一样。”
路停峥点点头,“看来你喜欢他。”
他们这样阶层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你真的知道你会遭遇什么吗?”路停峥用桌上的餐巾一根一根擦拭自己的手指,从根到头,“你真的准备好了?”
她深呼吸一口,“我只有我自己。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要剥夺我的生命。”
棉花糖若有所悟,抬起头,慢慢舔她的手指。
“去你睡的那间房。”
路停峥随意地甩下餐巾,搭在地上像一朵雪花,片刻后被弯腰而来的仿生人捡走。
0046 四十三、硬弓H(打屁股/药物/强暴式插入/西装)中
预警:一切不言尽在标题中。
路停峥踏进多年未曾进入过的502室,自他任执政官独居多年来,唯有这间房被束之高阁,被尘埃掩埋。
她住进来,为死寂的空间刷染上了新的活气,梳妆台上零零碎碎的扳手铁嵌,画面尘封多年的罩布从那里掀开,凝固的色彩流动,像被重新涂亮,焕然一新。
“我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他垂下眼,方头皮鞋的后跟已经跨过门边,“你知道,我是政客,很注重维护自己的名声,不会有女人用性丑闻绑架我。一旦上了床,都是你情我愿。”
银荔瞥他一眼,心想这人又在放什么冠冕堂皇的狗屁,主动爬上柔软的床,“你为什么会有我妈妈的照片?”
路停峥抬眼看她,往日翠绿色的眼睛此刻如常青树到冬天时变得深沉黯淡的颜色,长出浑浊的底色。
“脱衣服。”他顶了顶上颚,不紧不慢地解开袖扣的红宝石,苍白的长指宛如夹着一滴鸽子血,“我要了什么,就会给你什么。”
她背过身叹了口气,难得萌生一种出卖灵魂和恶魔做交易的无奈和绝望。
路停峥在床边盯着她慢吞吞的动作,“趴着,把屁股抬起来。”
他环视室内一周,把梳妆镜翻了过来,掏出镜架后藏着的一排落灰的医用针剂放在桌面,拆出其中一支针筒。
银荔正捯饬姿势应该怎么抬屁股比较舒服,闻声回头,旋即屁股肉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倒吸一口冷气,疼得一颤一颤。
路停峥望着她半瓣白屁股上粉红的掌印,面无表情拆掉针筒的针头,随手扎在梳妆台面。
“大腿直起来,屁股抬得不够高。”
路停峥两步上床,膝行在她身后,掐着她的臀拉起来,“瘦成这样,最多的肉长在这里,勉强还算个女人。”
银荔暗骂一声她瘦成这样到底怪谁。
他推动手里的活塞,失去针尖的针筒顶端射出的水柱,这道水柱在下一秒捅进了她的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