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闻荇当孙婿,却忽视程沁。用一个没用的人来拉拢有用的人,这就是Omega在程家的唯一作用。
程沁刚到来便被冷落,难堪地站在Alpha们的社交圈边缘外。
程予期扶着轮椅的把手,深知程沁此时此刻的焦虑心情。毕竟程沁就在他的对面,满脸显而易见的踌躇和无助。
其实只需要他们同程沁亲近地说上句话,就能解了程沁的困境,但他没有、致使这一切发生的程牧勤没有、未来的未婚夫闻荇没有,更别提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池引。
程予期端着再轻柔不过的笑容,参与程牧勤和闻荇的交谈,对他那可怜的Omega弟弟的处境熟视无睹。
程予期极端地护短,可惜不护不喜欢的人。
最后是另一个Omega拽了一下程沁的衣袖,笑话他挤在Alpha堆里凑热闹多无趣,将他带走了。
走了个Omega程沁,刚腾出个宽松空隙,转眼再跑来一个Alpha。
虽说一举一动不算太嚣张跋扈,却也与“得体”、“稳重”这两个词相差甚远甚远。
过分个性的唇钉鼻钉,程牧勤看得心底一紧额角抽痛了一瞬。属实没想到龚家那样板正的家风,怎么会养出这么个标新立异的Alpha。
“程老爷爷好呀。”龚稚双手合抱,不规不矩地笑嘻嘻冲程牧勤拱手两下,再往后一指,指尖朝向在不远处打电话的龚父,“龚稚先行替龚家打个头阵给程爷爷贺寿,我爹喝口酒润润喉,过会儿就来。”
一下被这么多年轻Alpha围住,显得程家不仅笼络年长势力的能力强,似乎就连小一辈的势力也握在掌中。
程牧勤的心情好,对前来恭贺的照单全收,以及龚稚那好好脸蛋上扎眼的钉子,都稍微能接受了那么一点点。
服务生陆小狗眼看就自己落单,“顺路”端着盘子转了个圈,稳稳停在程予期旁边,“您好,请问需要酒水吗?”
程予期扯了扯嘴角,拿了杯酒,透着玻璃扫了眼明明在和爷爷说话却视线一直往他身上飘的几人。他怎么恍惚是自己被狼群包围了。
“予期!”一人大大咧咧走来,自万军丛中,精准勾住了程予期的肩膀。
“爷爷您安好。”佐熙与程予期同辈,称呼程牧勤随程予期的辈分叫。
又来一个Alpha,还全是年轻人,程牧勤年纪大,有些遭不住了,赶紧招来妻子,让妻子带他去和老朋友们打招呼。
佐熙等程牧勤走后,连忙拽着程予期也走,根本没看见那四道散发幽绿光芒直直往她后背刺的视线。
“喂,你上回说的不管用啊。”佐熙随手拿了个巧克力糕点往嘴里塞,边说话边吧唧吧唧吃着,丝毫不顾形象。
难怪三十出头,谈那么多次恋爱,还每每沦落到被Omega甩的下场。
程予期心底暗暗无奈,脸上不动神色:“表姐指的是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不是和你说我喜欢的那个Omega同一个Beta在一起了嘛,”佐熙抱着手臂叹气,“你让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挖墙脚把那个Beta挖走来着,试了几轮了,根本不得行啊。”
程予期略尴尬地“哈?”了声,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好像是在他忙得头昏脑涨时,为止住佐熙成天电话轰炸而随口一说。
挖人墙角不太道德,程予期想说出不赞成的话,可居然挖墙脚都没能让Beta放弃这个Omega?还是在佐熙威逼利诱之后。
“要不,你放过他们?”程予期喝了一口酒,“可能他们命中注定天生一对呢?”
佐熙大喊一声“你放狗屁”,吓得程予期差些一口酒喷出来。
佐熙:“什么他们天生一对,我和青青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程予期放下酒杯,缓和了一下心跳,矜持地捏着纸巾擦拭嘴角,“是是是,表姐说的没错。”
“那有可能是你的青青太美好了,”程予期换了一个角度开解他的好表姐:“这么好的Omega,哪里有人能比得上,那个Beta不愿意放弃也能理解。”
在佐家的时光,不止一次遭受过佐熙的魔音以及暴力摧残。程予期已经习惯性地把自己捏成温温柔柔的形状,给他表姐顺毛。
“姐姐”这种生物,真是个可怕的存在。
程予期讪讪笑着。一个Beta都能看上的Omega,有什么好舍不得,为此忧愁,简直掉价。
“那你得帮我。”佐熙叉着腰,一副“我不管,你必须得搞定”的表情。
“......”程予期摊手道:“按表姐的意思,是打算怎么做?”
佐熙上下打量程予期,然后奸诈一笑:“速速附耳过来。”
程予期不甘不愿地靠过去。
越听佐熙的嘀嘀咕咕,神色越是僵硬。程予期惊讶地看向佐熙:“你不如直接找个人杀了他算了,大费周章的,我不想去。”
佐熙冲程予期双臂打叉,拒绝道:“动不动打打杀杀,不符合我的身份。”
“在这时候你倒是想起身不身份了。”程予期扯扯嘴角,“我不答应,别胡闹。”
佐熙低声喊住他,咬咬牙指了指地板:“你今天要是不帮我,我现在就躺下,丢光你的脸。”
程予期的母亲不在了,而佐熙作为他母族的人出现在程牧勤寿宴,一举一动皆关乎程予期的颜面。
“佐熙,你不是小孩子!”
“就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程予期握拳,想指着佐熙的鼻子说:“不帮,你有种就在这里躺下试试!我不打断你的腿,舅舅也会剥你一层皮!”
但在此时此刻,众目睽睽之下,惹他算是成功惹到棉花了。程予期忍气吞声,维持着脸上不入眼的浅淡微笑,勉强点点头。
“嘿嘿,我的好弟弟,姐姐就知道你最好了。”
佐熙好哥俩地踮起脚搂着程予期肩膀,“等这桩子事了了,姐姐带你去嗨皮嗨皮,好好补偿你。”
程予期想起他表姐操办的那些淫趴,再想起自己现今的状态。他连圈子里的好些Omega都很久没有联系了,恐怕对他表姐所谓的“嗨皮”也是有心无力。
“算了吧,我以前就对那些不怎么感兴趣。”程予期重新拿了杯酒,晃了晃酒液,性致缺缺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