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若是没有完成,所有柯里奈特的人民都会遭殃的!”
“献祭是随时都可以做的事,没有任何规定要求必须是现在!”
萨瓦切利身上还留着血,对着阻拦的人说道:“守护神明也是你们的职责,刺客极有可能还有同伙在这,殿下今日要是有任何闪失,你们一个个都脱不了干係!”
两方人争执不下,萨瓦切利一激动,竟当场咽出一口鲜血来。
“大人!”马丁尼亚赶紧搀扶着对方,察觉到执政官发黑的伤口,喊道:“匕首……是那把匕首!医官!快叫医官!”
?
皇帝向来很照顾凯吉列特一家,从萨瓦切利的母亲,再到父亲,到萨瓦切利本身。
只要能从中获利,萨瓦切利并不在乎这恩惠究竟是感谢他父亲为国效力的功劳,还是不过觊觎于他们一家子的容貌。
他唯一不满的,只有伺奉太子这件事。
花丛中见惯了新奇的货色,对于萨瓦切利而言,那稍嫌干瘪的孩子绝对算不上让人动心。至多,就是凭着那双眼睛和长发,让梅里西斯也勉强能被称作美人。
萨瓦切利本以为对方肯定活不到皇帝驾崩的那一刻,但他明显低估了太子的潜力。
骑射、辩论、礼仪,凯吉列特伯爵教与未教的一切,梅里西斯都能做到十足的完美,日子一长,就连外貌也逐渐丰满了起来,和皇后年轻时极为相似。
萨瓦切利陪着他一路走来,仅剩的不满,只有对方的一身刚烈与傲气。
这样的人太干净了,让他相形见绌的同时还无从下手。
他想弄脏他,无论用什麽方式。
神似乎听见了他肮脏的愿望,让魔鬼给了他趁虚而入的破口。
梅里西斯无意撞见了自己父亲玩弄凯吉列特伯爵的画面,那双漂亮的眼睛透过隙缝看着一根短棍插进了伯爵体内,下身起了反应。
萨瓦切利从背后矇住了他的视线,他想对着太子做些什麽,又怕惊动到裡头的两人,于是只让梅里西斯先别发出任何声音。
太子从他掌中逃跑了,沿途将自己锁进了告解室中。
萨瓦切利到了晚上才愿意撬开告解室的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听梅里西斯声声呼唤与哭泣。
“老师,是你吗?”太子似乎是嗅见了他身上的气味,才这麽问道。
萨瓦切利失望地安抚着对方,直到一缕月光自高窗跃上梅里西斯的脸庞,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麽傻。
神听见了他的祈求,魔鬼更是听见了。
他的太子原来是个出色的骗子。
却是无论多少谎话脱口而出,祂们仍在梅里西斯的眼裡投射了让萨瓦切利满意的答复。
萨瓦切利在黑暗中笑了。
既然他的太子眼裡始终只有他一人,那他便再也不能知足于这份斜曲的爱意。
他要将对方捧到高处,到了只有自己才得以亲吻那冰冷脚趾的地方、到那只有自己才能够玷汙的去处。他将成为柯里奈特最傲慢的神明,允许他唯一的信徒踩在自己肩上,永远只能下眺膜拜他一人。
他要彻底弄脏他,无论那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第章0 章节编号:048
梅里西斯命人扒了那几位神官的皮,同牲口一起挂到了神殿祭坛上,仪式便告了段落。
匕首上的毒性虽然呛人,但好在抢救即时,执政官已无大碍。
梅里西斯哼着摇篮曲,颤抖地握着萨瓦切利的手,在其唇上落下一吻。
萨瓦切利趁其不备,揽住了太子的后颈,舌刚扫过对方的唇,就立马被推了开来。
“你是什麽时候醒的?”梅里西斯的长睫遮掩了思绪,冷淡地说道:“欺瞒我可是不小的罪名。”
“我若说自己是被您吻醒的,您信吗?”萨瓦切利以食指勾过对方散落的碎发,顺到了太子耳后,指尖擦过下方的耳饰,发出叮噹细响。
“那也得罚,得重重地罚。”梅里西斯的身子还是发着颤,他便用吻告诉他。
他索求着,在逐渐壮大的慰藉中问道:“服毒自尽和乱棍打死,你更喜欢哪一个?”
“倘若是由您亲自行刑,我不介意都来一遍。”
“那在死之前,你还有什麽心愿?”
“我想看神灵再次起舞。”
之间的距离太近,让萨瓦切利直视着对方的眼都变成染了层绿;但距离也太远,让他吻不到太子的唇。
他肆无忌惮地要求道:“只跳给我看。”
萨瓦切利从前不明白,他那不贪图一切利益的父亲为何总喜欢攀附在皇帝身边,到后来才知道,父亲也是有所图谋。
就像他如今对着梅里西斯,鲁斯?凯吉列特图的,也不过是皇帝的那颗真心,哪怕只有一点。
梅里西斯没有重复同样的舞蹈,而是以毒蛇的姿态向他的死囚献舞,比赤裸更为诱人、比生命更让人喜悦。
他缠绕到爱人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嘴裡的药餵给了对方。
萨瓦切利搜刮着梅里西斯嘴裡残留的药引,双手紧捧住对方的脑袋,弄得那头盘发全散了下来,珠宝金饰挂在上头,似星空璀璨。
当亲吻不足以填补慾望的深豁,萨瓦切利的手便不安分地摸上梅里西斯的身子。
“医官说了,你得静养。”梅里西斯抓住他的手,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