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缓缓抬眸,目光交织,他眼里的情欲在夜色里暗涌,他俯身正要吻上去,前方一个急刹车,程亦铮手疾眼快的护住她,宋韵跌进他坚实的怀里。

他眼底闪过一道暗芒,降下挡板问冷春,“怎么回事?”

冷春打量前方,“程先生,前方道路拥堵,似乎是因为起火。”

宋韵从程亦铮怀里挣脱出来,夜色深处,熊熊烈火燃烧至上空,黑烟滚滚,无端的,宋韵就想到小苏葬身火海,瞬时红了眼眶。

车辆堵了许久,消防车出动灭火救援,两个小时后,道路才疏散开。

开往酒店的路上,程亦铮不知道小女人什么时候靠着车窗睡着的,眼角还残留一点泪痕。

他把她抱进怀里,抱着她回到七星酒店时,电梯里碰见老鞠。

老鞠也是来参加苏行长孙子百日宴,他这个行业一年四季都忙,难得抽出一点时间办私事,这次是带着夫人一起来苏州的。

出了电梯,老鞠小声跟在后面打趣:“追妻追得这么辛苦,把人迷晕才肯跟你回来?”

程亦铮没理他的调侃,跟他说正事,“巷口酒庄着火知道怎么回事吗?”

老鞠职业敏感,有意外发生都会去观察观察,“火是从地下着上来的,大堂经理闻到烟味儿就开始疏通顾客,他们安防做的到位又及时报警,没有人员伤亡,经济损失不小。”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地下酒窖里有一个人被困火海,被发现时已经被烧为碳色,酒窖钥匙一向有人掌管,死的不是酒庄的工作人员,人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楼上的人也没听见求救声,警方还要进一步调查。”

程亦铮说:“有疑点,烧死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老鞠没否认,“从骨骼大小看,是女人,面目全非,死相很惨。”

程亦铮刷开房门,怀里的小女人睡得很香甜,在他怀里拱了拱,她向来嗜睡,熬一宿要补两宿,他知道她昨天在小旅馆睡不好。

老鞠不好意思跟进去,倚在房门口问:“你怀疑什么?”

程亦铮脚步微顿,“记不记得在狱中自杀的梁秘书?还有朝阳被人捅伤的薛公子,去年我替宋韵挡刀那次,凶手是俞静堂哥俞颂,这几个人都招惹过宋韵。”

老鞠眸色一沉,又亮了亮,“有了梁秘书的前车之鉴,你叮嘱我加强俞颂和陆日发的看管,单独收监加派人手,连狱中自由活动,都没让他们出过狱警的视野,他们才没在狱中出事。 ”

梁秘书身份特殊死因蹊跷,绝不是他留下绝笔书自杀那么简单,上头没有认定梁秘书是自杀。

人在老鞠眼皮子底下出事,一点痕迹都查不到,是老鞠监管不周,上头给的压力很大,让老鞠尽快查到幕后真凶,否则他乌纱难保。

程亦铮把宋韵抱进主卧室,出来时关好身后的门。

他给老鞠递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支,“我怀疑这次被烧死的人是周团长夫人。”

程亦铮用力呼出烟雾,“宋韵为调查小苏的事费心费力,在青州时,我原本让冷秋暗中调查小苏的案子,冷春回来后跟苏州这边也打点过,我没想把宋韵牵扯进来,百密一疏,她跟我闹脾气后,自己跑到苏州来。”

程亦铮盯着指间忽明忽暗的腥红,“原本被绑架和死于火海的是小苏,宋韵的现身刺激了那个人,他直接替宋韵报仇,加以相同的死亡方式报复周团长夫人。”

老鞠吐出一口浓烟,“如果顺着你的思路,这个人绝对不可小觑,思想很偏激,能把证据消灭干净,反侦查能力很强,你要多留意宋韵身边的人,他这种人绝对不是宋韵的护花使者,是一个定时炸弹。”

老鞠掸落烟灰,“宋韵演出场面多,男人心理不正常点的,什么样的肮脏想法都可能滋生,按我的经验,事情真如你料想的那般,这个人很可能在对待感情上很偏执、很畸形,甚至可以说是变态。”

程亦铮当然知道这点,也提醒老鞠一句:“你身边的人也要多加留意,他能探进监狱,不排除你的人里面有他的帮手。”

【第一百五十二章 纠缠】

送走老鞠,程亦铮悄声推开主卧室的门。

宋韵侧躺在床上睡得很熟,他蹲下,给她脱鞋袜,她小脚丫潮漉漉的,脚趾头指甲干净圆润。

她睡觉爱出汗,脖子,腋下,腰窝,汗涔涔的,想抱她去洗澡,又担心弄醒她。

程亦铮用温水浸透毛巾,轻柔的给她擦身上。

毛巾浸润毛孔,她娇嫩的皮肤透出诱人的粉色,梦魇里的宋韵仿佛一朵含羞草,她蜷缩起来,不安的说着梦话。

她小巧的眉头蹙起,那样子又惹人怜爱,又勾起男人身体里的欲。

经历过她的身体,像误食精神鸦片,那种瘾,戒不掉。

她第一次勾住他的脖子说:我想做三哥的女人。

那笋白的脚腕上带着一对小铃铛,配合着他的节奏。

禁忌又无言的挑逗。

在他肩膀上凌乱清脆的颤动。

他食髓知味,试过了,就想有第二次,第三次,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心,让他想要一次次为她破戒,不顾家法伦理,他自己都不清楚。

听着她绵软的呼吸,迷迷糊糊挨到天明,程亦铮烟瘾大,但他很克制,怕烟味儿熏到她,窗户开了一点缝隙,他在靠近窗户那侧,床边的那只手拿烟,烟头只有四五根。

宋韵终于有苏醒的意思,她翻过身,一下靠得他很近,压了一晚上的欲念轻易被她挑起。

宋韵缓缓睁眼,被他的气息烫得战栗了一下。

两具身体在朦胧的光线里靠得很近,他身上的气息太强烈,太压人,有一种冲破一切禁忌感的亲密。

宋韵的身体比她的精神先苏醒,她身上原本还有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解开的,半脱不脱的挂在她肩膀,直到晃荡掉,他又帮她穿回去。

薄薄的一层遮掩住,要落不落的隐秘挑逗,宋韵不知道这是他的什么新情趣。

那么严肃内敛的男人,一沾染上情事就像变了个人。

这两年多跟她解锁了多少花样,宋韵也记不清了,宋韵没经历过其他男人,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也会这么多。

宋韵筋疲力尽,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又跟他睡上,想推开他,完全撼动不了。

男人嗓音盘旋在头顶,“舒服完了,就想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