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介年不由得使出了激将法,老实说,心绪上的波动和紊乱早已令他不如方才那么姿态强硬,于是他只能扯出一个生硬的冷笑,讽刺道:“尤兀,你就那么肯定我舍不得杀你么?”
“不如……你试试?”
尤兀看向他略有些僵硬的面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唇边满是怡然自得的笑意。
二人之间争锋较量了许久,胜负其实早就清晰明朗了
毕竟,一个总是可以倚靠这张精致美好的皮囊伪造出天使一般的表象的男人,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就足以让他在任何境遇里,都能占尽了上风。
而方介年看似和他是同类,但其实,他们刚好恰恰相反即使方介年费尽心机步步为营,他的强势却并非由内而外诞生;和尤兀不同,他是明明受制于人,却总要摆出一副掌控大局的姿态来。
只可惜,最后他也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被对方牵着,主动踏入这场被提前编造好的谎言和陷阱里。
方介年每天都在试图警戒自己,他心想,一次又一次,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教训,他受够了!这一回,他绝不会让尤兀再赢!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怪我狠心。”
方介年用冰凉的手缓慢拉开尤兀的裤子拉链,一把握住蛰伏在里边的巨大家伙。他抿紧嘴唇,强自克制并压抑着内心即将喷发的狂躁情绪,假装镇定地维持着占据上风的面具。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整个并拢后,近乎是残忍地戳弄起了那根正沉睡着的巨大凶器,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它唤醒。
尤兀就这样安静而冷漠地看着方介年的略有些不着调的粗暴动作,湖水一般清澈的眼底就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仿佛对方那种心急火燎的碰触和撩逗在他这里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甚至,显得有些滑稽。
方介年越是表现得急躁不安,尤兀反而越是冷静自若。
这样一步步失去主导地位的感觉,让原本伪装得好像成竹在胸的男人再也按捺不住方介年终于失了从刚才开始起就一直故作强势的淡定与冷傲,精神状态开始变得越来越尖锐和极端而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他那只正胡乱揉弄尤兀的手。
明明刚才还勉强维持着老练而熟稔的戏弄频率渐渐变得毫无章法起来,到最后,那根玩意儿颤颤巍巍地在指缝之间傲然挺立时,他简直变得有些气急败坏。
“噢~我亲爱的方总,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把我锁在你的家里,就是为了逼着我每天肏你?”
尤兀的嘴向来就不安生,哪怕从前俩人在床笫之间较量时,他也老说些下九流的粗鄙之言,当然,绝大部分时候,这都只是单纯的情趣,没有其他恶意。
他再清楚不过,对于方介年这种外表衣冠楚楚、骨子里贱透了又欠操的男人来说,当对方被迫成为下位者后,该用怎样的言辞才能够最直观有效地刺激且羞辱到他。
哪怕是当初,方介年被完胜一招的尤兀下了药之后,整个人被反扭了手腕捆起来压在床上,难堪而屈辱地被尤兀强奸到高潮迭起时,他其实也早就看了出来
方介年这人,嘴硬极了。他分明就是第一次做下面那个,却也还是死活非要作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结果真正被捅进去之后,又挣扎得活像个贞洁烈女一般,羞耻又委屈地强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珠。尤兀自然不会留下任何余地给他,索性就说了一箩筐子的羞耻言语,硬是把人生头一回挨肏的方总搞得乱七八糟,整个人被翻来覆去地反复压着肏干,玩弄了整整一夜。
心理上明明无法面对,可生理上却又情难自抑一方面羞耻心极度作祟,另一方面,他的身体好似被强行开发出了某种难以启齿的隐秘天赋,在尤兀来来回回的折腾下,竟是愈发沉沦和亢奋起来,甚至不用主动去取悦就能靠着被极深极猛的插入刺激到控制不住地射出来……到了后半夜,他早已在极致巅峰的快感冲刷下彻底地溺毙在了这场无休止尽的性侵中他似乎已经不记得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
恰如他和尤兀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仿佛始于他起初那些未雨绸缪的算计,却竟然终结在一场被迫沦陷的情事里。
“方总,我拜托你,手活儿时能不能稍微专心一点点?有你这样三心二意伺候别人的么?
尤兀那张该死的嘴巴还在没完没了地羞辱他。
毕竟有些话么,在床上说一说,效果会格外刺激而方介年或许是因为以前从不做0,所以身体反而会因为那些下流可耻的话语而变得更加敏感,尤其是当他被肏到从未有前人碰过的甬道深处时尤兀一边在耳畔羞辱他是穿着精致西装的小贱人,一边用硬挺的硕大顶端死死碾压过那最要命的位置,丝毫不给他间隙和喘息的机会。
几乎每一次方介年都被会肏到失声尖叫,到最后嗓子都彻底喊哑了,被尤兀狂风巨浪般的颠簸抽送干得活像个发情的小荡妇,整个身体从内而外地都被肏熟肏透了恰好,也确实印证了尤兀所言不虚。
他活了这么些年,居然一点都没有自己其实天生就该是做下面那个的觉悟?
过于频繁的言语羞辱调教让方介年的身体从好早以前开始起就对尤兀的声音形成了某种别样强烈的条件反射,几乎就在他试图解开腰间的皮带时,内里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流淌出了水,弄得内裤里都湿黏粘连成一片,脱下来时甚至还牵连出了一道过于色情的银丝。
两股之间隐隐可见的粉色小洞不知何时开始起变得又湿又软,像张柔嫩可口的小嘴一样微微颤抖几下,半开半含地吐露出更多透明欲液,好像迫不及待地渴求着被什么大家伙给填满……
有些润泽晶莹的液体在方介年刚坐到尤兀身上时,沿着他大腿根饥渴难耐地滴了下来,弄得下面的男人裤子都洇湿了一小块。
“就这么急不可待了?你就连挨操都要这么犯贱么,方介年,你是不是狗变的离了男人的大鸡巴,就活不下去了是吧?”
尤兀拼命用口不择言的过分话语刺痛并羞辱他,试图击垮优人一等的精英阶层那种生来就高高在上的尊严和矜贵当然,这种虚于外表的玩意儿,从方介年囚禁他、并主动放下身段挑逗且甘愿雌伏于人的那一刻起,就早已荡然无存了。
但尤兀倒是不介意,毕竟,他还是很恶劣地享受着方介年那种明明饥渴难耐却总会徒劳无功去维系着自尊的可怜样。上等人那种得天独厚的该死优越感,在平时自然算不得什么褒义的玩意儿,但在某些场合里,却可以是世间最为精妙绝伦的催情剂
方介年简直像只发了情的小兽一样,他一手拽开自己脖子上那根精挑细选的条纹领带,扯散开领口,急切而粗暴的动作甚至带得上面的几颗纽扣都差点崩散开来。他的细腰在尤兀的眼皮底下起起伏伏,提臀的姿势显得比往常还更加放浪形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平时极少会显山露水的狂野。
其实,还真挺性感。
可惜尤兀只是脑海里晃过一丝类似这样的念头,眼底却仍旧是冷冰冰的一片,毫无波澜。
方介年动得越快,口中的喘息就越发收不住,他把形状美好的下唇咬成了刺目的殷红,趁着侧颊上越晕越开的绯色,半阖着睫毛的眉眼间染上难以用语言来描绘的诱惑情态。
大概就是……秀色可餐吧?
尤兀被他两瓣翘臀紧紧夹着前后乱扭,来回磨蹭,忽然就想到了这个词语。
古人发明出来的汉语精髓,有时候当真是过于一针见血。
他开始从全然的冷漠转为不动声色地欣赏方介年发情时候孟浪又耻辱的色情模样,明明心里挺爽,可嘴上却非要说话不饶人。
“方介年啊方介年,你堂堂KTime集团身价过亿的执行长,在魔都商圈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你口口声声说我可怜,其实……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尤兀顿了顿,目露怜悯,才一字一顿地,用只有方介年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耳语:
“可怜的人不是我,是你。方介年,你才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
他话音刚落,方介年的动作突兀地顿住,还沉溺在情事里微微泛红的眼睛陡然迸射出狰狞的杀意,他半个身体疯狂地就着还坐在尤兀大腿上的姿势往前一挺,双手猛地一下卡住了被骑乘许久的男人的脖颈!
方介年喘得厉害,就算想骂人也碍于情事中尚未恢复的气息,所以仅能断断续续地反击:“……尤兀、你是被关糊涂了?你忘了现在是谁掌管着你的生杀大权?嗯?你想死,我成全你!”
他应该是真的快疯了这段时间被尤兀过于往复无常的精神攻击折磨得濒临极限,手底下的力道一瞬间使出了整整十成,仿佛下一秒,尤兀的颈项就会被他硬生生地掐断
就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电光火石之间尤兀动了一下。
幅度非常小,如果不用慢放,恐怕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而即使只是略微动作,却仍然还是在瞬息之间就完全扭转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