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清明地注视着她的眼,十分虔诚地回应道:“好。”
第105章保证书、腹肌“不如,我喂你?”……
好?
居然真的答应了。
黎宝因雀跃之余,莫名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原本还打算跟他这个老古板强词夺理,辩证辩证情与欲的独立与切割呢。
“要不你给我签个保证书吧。”
黎宝因垫了踮脚尖,迎上裕梦梁的视线,认认真真地担心道:“我势单力孤的,万一你明天醒了不认账,非要诬赖我欺负你,那我就真的有嘴说不清。”
她真的跑去找了纸和笔,和那天晚上在蝴蝶展厅里一模一样,想到那天晚上她的发言,裕梦梁收回视线,眼底悄无声息地溢出一抹笑意。
他等着黎宝因思考半晌,写了白纸黑字,然后听从吩咐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黎宝因知道裕梦梁在外从不会轻易落笔,也知道他的私人印章只给过她一个人,她大概就不会怀疑这份保证书的含金量。
但此时,她犹觉不够,非要裕梦梁再按上手指印。
她从楼下拿了自己常用的口红,捏着裕梦梁的手指专心致志地涂抹,她一心要保障她的利益,而裕梦梁却满心都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一刻,他心里想着,不管黎宝因让他在哪里授权,他都是无法拒绝的。
他向来就拒绝不了她。
唯一一次违心,就让他失去了她三年。
但也因此,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迟到了六年,才开始爱她,那么余下的一生,他都会加倍奉还。
红色的指印落在纸张上,黎宝因将保证书和礼盒仔细收好,然后才冲着裕梦梁眨眨眼说,“你自己说的,做什么都可以的。”
裕梦梁不以为意地点头,黎宝因忽然露出笑脸,用手指戳着他两边脸颊命令道:“那你现在跳个脱衣舞我看看。”
跳舞?就像舞厅里那些男模特一样?
黎宝因上大学之前,伙同陆莲珠他们偷偷去舞厅的记忆浮上心头,裕梦梁微微眯起蔼蓝的眼眸,神情温柔得如同深海。
他仰视着黎宝因,两只手环在她的腰间,将她往自己身前揽了揽,“宝因小姐,你恐怕有些误会。我的确喝了酒,但是还没醉。”
啊……没醉吗?
黎宝因略微有些尴尬,但嘴上还是强硬道:“没醉……就不能脱吗?保证书是你自己签署的,也是你自己说要履行丈夫的职责,你要言而无信吗?裕梦梁先生。”
裕梦梁很少会被人连名带姓地叫,此刻听着她尤为软糯的嗓音,他不受控地收拢了揽在她腰身的手臂。
男人强势的气场压迫过来,黎宝因不自觉戒备起来,正当她打算反抗时,裕梦梁忽然松了手,道:“换个要求。”
黎宝因认真审视他,虽然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板正儒雅,但是眼神却是慵懒的,像毫无防备心的食草动物。
黎宝因放下戒备,想起自己的最终目的,她张开手臂,“我困了,你抱我去床上。”
裕梦梁不假思索地俯身揽住她的后背,手臂握拳将她的双腿合拢到自己的身前,他有条不紊地往卧室走,黎宝因紧挨着他的胸膛,清冽的桦木香气从他的身上蔓延到她的嗅觉,就像是命运将他们牢牢羁绊在一起。
小时候黎宝因也被裕梦梁这样抱过,那会她总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是寻求庇护的幼崽,是设法讨好,擅加算计的弱者。
可现在,她依靠他,也可以不依靠他,她可以对他撒娇,也可以公事公办,她短暂逗留在这样的温情里,却始终都记得把自己的心脏抽离深远。
这样分明的相处模式,她觉得很安心。
如果这一瞬间可以绵长,她想,她其实是愿意尽力去维系这份婚姻的。
诺大的床上多了一个人,有点拥挤,黎宝因有些不自然地朝着裕梦梁挪了挪,问他,“要关灯吗?”
裕梦梁闻言立刻起身,咔哒一声,房间里就只剩下薄薄的黑暗,秋夏交织的季节,室内被月光照的明亮,黎宝因又静静等了一会,意识到裕梦梁是真的没打算做下一步动作,忍不住枕着手背,面朝裕梦梁试探道,“我们,就这么干躺着吗?”
裕梦梁似乎有些抱歉,他侧过身想了想,道:“伊索寓言,安徒生通话,还有格林童话,你喜欢听哪种?”
黎宝因:“……”
她真的有被他认真的态度震撼到。
黎宝因努力说服自己裕梦梁不是故意的,然后轻咳一声,手眼都朝着他领口乱来,“我能不能摸了一下你的腹肌。”
裕梦梁眼睫轻颤,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不知道想到什么,十分僵硬地点头“嗯”了一声,黎宝因迫不及待上手去摸。
他身上还穿着轻薄睡袍,露在外面的只有胸膛一点点,她脑袋蹭在他的喉结下方,然后贴着她的锁骨,手指尖很不安分地往下,若有似无地轻轻刮蹭。
男人的身体不受控地颤了一下,黎宝因疑惑地抬头,就看到他喉头重重地滚了两下,尖锐的喉结有些赫然,线条凌冽的下颌骨,让她有种他威势不减的错觉。
确认裕梦梁还是那副温和纵容的态度,黎宝因又往下移动了一点点,“不舒服么?”
“没有。”裕梦梁嗓音干涩。
黎宝因听出点不对劲来,本能地停了动作,目光恋恋不舍地扫向他的小腹,然后又隔着睡袍试探着又戳了一下,他的腹肌手感很硬,体温也比常人高。
见裕梦梁真的没什么反应,黎宝因动作得越发寸进尺,裕梦梁心里一慌,忙伸手握住了她接近禁地的手。
黎宝因疑惑地仰头“嗯”了一声,嗓音像棉花糖,有
种挠人的甜。
裕梦梁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两个人四目相对,他正要郑重其事地告诫她,嘴唇忽然被细嫩的指尖轻轻摁住。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