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1)

这战功的确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我说不急你们好好休息,回防的往西卢的路上来了。

西夷人远道而来,粮草补给只能靠胡地,这十八国里有三国最强土地也最广,其中燕和羌最是兵力最强,西卢远不如前者,但却最有钱的,只有他供得起西夷人。

果真,晚上便得到消息,有五万人马从西夷城出发直奔西卢的方向,看样子都是西卢也有羌人。

我拿出帕子拭干净了剑身上的血,告诉我的部将们该出发了:“来的不是什么胡地十八国,都是西夷人,你们做好准备,马上就会有一场恶战,到你们立功的机会了!”

十国已归顺,胡地十万人马一旦脱离云昊掌控,便不再是西夷人的刀,他派出来的只会是西夷人。

三万人对阵五万人是吃亏了点,不过如今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就是我们的机会。

第255章 我的亲亲阿娘

我在西境为将时,曾乔装成商人去过胡地好几次,镜胡之战后,西夷和十八国的山川舆图被我翻烂了,哪条河流哪处是埋伏关口不用看图我都能知道方位,身后又有十国为西境军做后勤补给,想设埋伏并不难。

我率着三万人马在回西卢的必经的一处山隘口设了埋伏,不仅早早埋伏了弓箭手,还用了火油,我一箭射死了对方领头的将军,对方过半折损在了山谷,待冲出重围时等待他们的是西境军的利剑长矛。

双方一交手我便确定是这是西夷人无疑,对方主将已死,可这余下的两万多人也毫无惧色,拼死捕杀,没有人要降,全部战死,现在这西夷王的确是有些本事。

这一战我大获全胜,可我带来的西境将士也死伤近万人,上下都很沉重,我命大军扎营原地休息,这边派了信使去信给羌的王,我告诉他西夷回防的五万人马已被我悉数被我斩于马下,若他们敞开城门向我投诚我可以既往不究,可若是不从,下一个便该轮到他。

胡地十八国派了十万人,但羌与燕实力明显不止于此,至少还有过半的兵力留守,是块难啃的骨头。

信刚送出去,我便下令连夜突袭西卢,来个声东击西把他们的粮草窝端了,不给羌和燕救援的机会。

我杀进了西卢那匈金壁辉煌的王宫,那已经六十岁的老国王穿镶着金边的衣服,宝石戒指压的手指都抬不起来,一身的珠宝照的人闪闪发亮,就穿着打扮这事,狗皇帝跟他这一比那就是个穷酸。

老国王见了我眼泪打湿了浓密的大胡子:“大侄女,我们不想和大晋作对,西夷那老小子都把刀架小王的脖子上了,我们也不敢不从啊。”

我在西境为主将时与他的生意往来最多,这老东西看着像个慈祥的老爷爷,可着实是个奸滑的人,西镜城过半开铺子的胡人都是他家的。

我两手往他面前一伸:“谁是你大侄女,你家有这么穷的大侄女?”

老国王很是机灵从一双胖手上扒拉着宝石戒指,说都给你。

我摆了摆手说不要,款式不好看。

老国王说:“那你要什么?”

我笑了笑:“给我粮给我马匹,再给些弯刀就行。”

我说完他就开始哭穷,说都被西夷人带走了。

我懒得与他废话了,让人将他关到一间宫室里饿着,饿到第三天的时候张随的战报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狗皇帝和小阿宴的来信。

张随的战报到了,他率的左路军也大捷,已连攻下了三城,如今正前往叶城,这与我预想的差不多。

我展开了狗皇帝的,这厮写了好几页纸,絮叨的不得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要以身犯险,还委婉的表示打的赢就打,打不过就退守西境去,待来日再派大军荡平胡地就是了,有的是机会收拾西夷人,不急于一时。

我一听这口气就知是他已经知道西夷人折回来的事了,可将军那有畏死那有退的道理,我姜家数代人浴血奋战才有西境的太平,我若让西夷人再有机会卷土重来,到了地下也无颜面对我的父兄们。

好在还有小阿宴的信,那比狗皇帝有趣的多了,开头便是我的亲亲阿娘,我想你了。

我心甚慰,还是我家阿宴好啊,年纪虽小可也会哄人了,不像他那个爹,一天到晚拈酸吃醋只会给我添堵。

阿宴又在信里说阿娘不在家里,他也听我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功课也不错,舅舅还夸他的骑射有阿娘的风范。

舅舅家的两个小娃娃也长高好多呢,不过老外祖母说小表妹长的虽然随您,可这性子很是温柔娴静,定是有佛祖保佑。

我与身旁的谷雨道:“都敢调侃自家的阿娘了,等回京了我定先打臭小子一顿屁股。”

谷雨笑道:“陛下定然不让。”

第256章 家书

说起来周尧真的像我的阿爹一样做了个好爹爹,阿宴几乎是在他的膝头长大的,狗皇帝素来冷心冷肠的,在朝堂上都打死过人,对他的儿子却连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就连阿宴总闹着要拜小和尚为师,他气的都要心梗了,也舍不得训斥半句。

我顺着往下看,臭小子已经在告他父皇的状了。

他说父皇总让我陪着他睡,阿娘你给我评评理,哪家一把年纪的爹爹还要已经十岁的儿子陪着睡的?还是皇帝呢,丢不丢人。

让我陪就陪吧,他夜里还总梦游呢,老是睡到半夜起来找阿娘,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他怕都摸出宫去了,可醒来就不记得了,太医说等阿娘回来了阿爹这个毛病才会好,是真的吗?

阿宴在信的末尾还说:出征那一日我很想抱抱阿娘,可我抱了阿娘就会忍不住大哭的,所以我忍住了,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再抱一抱阿娘,等阿娘回来的时候要多抱抱我,全部还回来。

我瞧着这信里写的字字句句,只觉得更想我的小阿宴了,又不禁怀疑朝臣们说的阿宴小小年纪便老成持重是不是为了拍周尧的马屁,这哪里有老成持重?

我让人备了笔墨回了信,给小阿宴的没收住笔,一连写了好几页纸才收住,可算知道我阿娘为何这般啰嗦了。

提笔要给狗皇帝回信却不知从那里劝起,阿宴说他又梦游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让他宽心。

从前狗皇帝也是有这个毛病的,但自从小阿宴出生后便很少再犯过了。

我打趣他说,不成想生了个孩子,竟将他疑心病治好了,他只说我没心肝,自然是不会懂。

但在阿宴五岁那年是犯过的,跟随我和温纪安多年的亲信病逝,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想将他的牌位供奉在报国寺,也想让温纪安亲自为他做一场法事,便去了报国寺。

出宫前跟周尧说过要为亲信操办后事,那几日我一直宫外,事情办完了也没有刻意提起报国寺,着实也觉得这么多年了他不该有什么疑心。

可他后来出了一趟宫回来便知道了,冲着我发了很大的火,说什么京里那么多寺庙就得选在报国寺,分明就是我贼心不死,还惦记着那野和尚,想着法要见他,还骂我三心二意,狼心狗肺。

把来寻我们的小阿宴都吓哭了,我只告诉他:“陛下若不信我,我也没办法,陛下还想过就过,不想过就算了,我不是非得有夫君,陛下也可以随时立个新皇后,再生十个八个嫡子,若是想清楚了便知会我一声,我立刻搬出朝阳宫。”

然后我带着小阿宴出了宫,带他骑马狩猎,四处郊游。

三日后张大监求到了国公府,说陛下夜里又睡不好了,求我回去,阿宴也闹着要父皇。

我前脚进了朝阳宫,狗皇帝后脚就来认错了,可认得不情不愿的,说什么这么多年了也没把我的心捂热了,如果没有阿宴我大概早就走了之类的话。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单独去见过小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