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1 / 1)

这样的海,让他的心脏都在止不住的微疼。

甚尔抬起头,“我想知道,海身上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七岁之后的照片,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北白川森冶目光微垂,随之落在相册上,一阵沉默之后,他开口道:“或许你已经发现了,海与北白川家族的关系并不密切,这也正常…我们是个古老而又庞大的家族,占据东京一代曾经最繁华的位置。而海一次都没回过宅邸。这不正常对吗?”

他只知道北白川家族……原来现在海的公司与北白川家族…关系不是很好?

这时,北白川森冶开始缓缓讲起发生在十六年之前的故事。

……

海的体质问题,最先发现的是矢月夫人。

为此,他们辞去了多年的园丁,将他彻底逐出了日本。接近海的人或有或无地都会被他吸引,从而爱上他,随着海慢慢长大,体质问题也越来越严重,夫妻两人带着海不知找了多少医生,能力者,咒术师……但是最后都束手无策,好在这种体质问题的影响是几乎不会发生在家人身上的,他们也就逐渐放心下来,毕竟养在大宅子里的大少爷,吃喝不愁,身边也有兄弟姐妹也就是说海在小时候的玩伴,更多的是身边的家人。

然而当时日本经济形势出现问题,身为家主的北白川森冶为了北白川家的发展不得不谋求霓虹之外的助力,而他的妻子也无法免俗,忙于工作之余,还要关心幼子的成长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跟孩子关系很好的家人就成为了他们安心的不二选择。

北白川野伬是森冶的第二个弟弟,比海大了十四岁,还是在东大读医学研究生的年纪,但却是住在家里,经常有时间就陪着海一起玩。

年纪尚小的海也非常的喜欢这个爱与他玩闹,陪他到处玩耍,也不会嫌弃他总偷偷哭鼻子的叔叔。

谁也没想到……

北白川野伬是个有恋童癖倾向的变态。

他趁着北白川夫妇不在,偷偷地带着海去他房间……开始只是抚摸手和脚,然后逐渐升级为敏感部位,大腿,嘴唇……这样的事情慢慢升级,后来就是连海自己都没法形容的动作。

海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段时间的他越来越沉默,察觉到异常的管家对大少爷担忧了起来。

海被他们保护得太好,夫妇只想让海简单而又干净的成长,至少能够像个孩子一样度过他的童年,却没想到这成为了孕育罪犯的温床,最后如果不是被管家撞破,可能真的就让海被这个变态玷污了……

这件事对海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

……更让人失望的是北白川野伬的态度。

这个名为北白川野伬的男人,以海叔叔的名义,即便是被发现了也毫无愧疚感,反而是用更为糟糕的话语,哭诉着跪在当时北白川家主,也就是他和北白川森冶的父亲面前,痛斥海的身体里藏着怪物,不……海就是怪物,他的侄子勾引了他,用天真无邪的眼神勾引他抚摸,亲吻他。

一切都市北白川海的错。

只有七岁的北白川海怔神的看着‘叔叔’哭泣的谴责他,用语言诋毁自己,半晌之后,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在说自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哭泣。

但接着,其余家人的目光就朝着他投来。

那种……

复杂的,恶心的,就好像他满身污秽,到死都洗不干净一样。

海就连哭都不敢哭出来了。

他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他的家人没有一个人过来,没有人抱住他的身体。

等到北白川夫妻赶回来时,海已经把自己缩在了房间里。而不管北白川森冶多么愤怒,他的父亲,海的亲爷爷都拒绝报警,也不愿意将北白川野伬交给警方。

之后,就是长达一年的海外疗伤……再然后……

“那孩子生性顽固。”

森冶撑着额角,不管多少次回想,他都觉得可笑,那样的无稽之谈,他平日亲近的家人居然也会毋庸置疑地接受。

“他决定的事情就是他的决定,再说,现在公司当家做主的也是他了,与我无关。他把姓都愿意给你,想必是真心想与你在一起。”

矢月夫人无声地哭了出来,微哑的嗓音落下:“我们希望你能够知道,至少……看在我们的份上,请不要伤害他。不要再一次……至少,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提前告诉我……”

甚尔沉默地握住了双拳。

为什么要哭呢?

海什么都没做错。

背叛他感情的人才是残渣,为什么要把理所当然错误的事情变为恳求才能换来的正确,北白川矢月落泪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某个女人重合。该不会怜悯他的人,一样对他不会怜悯……而珍惜爱意的,同样珍惜。

“那个人……还活着吗?”甚尔微笑着,露出可以被称之为狰狞的笑容。

北白川森冶轻呼出叹息,然后微微地点点头,神情复杂:“他躲在地球的另一端,老爷子一直派人保护他,他知道我没有办法对弟弟下死手,也的确如他所说……对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弟弟,我的确无法令人杀掉他,所以我只是废掉了他,这也是这段时间里我和妻子还一直在国外的原因。”

“家族内的生意也全部交给了我的儿子,海他做得很不错,不是吗?”

“……”

真是……

糟糕。那个禽兽……居然还活着吗?

大少爷是怎么想的呢?他知道他的叔叔……啧…难怪当初他问海为什么会害怕性爱,原来是这样……

“啊,海做得很好。”他深吸一口气,“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海的,要说的话,我可是要嫁给你们儿子的男人。相册我收下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北白川森冶最先勾起了嘴角,站起身:“这样,我们就暂时放心了,甚尔,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矢月,走吧。”

“不留下来见见海吗?”

矢月夫人摇摇头:“不了。”

她沙哑微弱的嗓音温柔地响起:“等你们喜讯的时候再通知我吧。那孩子……至今对我们都……”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未尽的话语残留着无助的叹息,身为父母的他们也是被海恐惧的对象,正因为他们不在那里,所以才会让事态走向最严重的那一侧,他们又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