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110.社恐犯了

余桐坐在地毯上给看他们拆各自的礼物,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心想谁在骂我?

“回去一趟是不是感冒了?”余晓荣细问。

“没呢,就是突然鼻子痒痒了一下。”余桐揉了揉鼻子,有点心虚不敢直视,“怎么样老爹?新年礼物还行吧?”余桐立即转移话题,可不想被他接着问,免得露出马脚。

“很好。”余晓荣的回答在余桐的意料之中,还是一如既往,哪怕是她买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送给他,他也照单全收,不会说一些令她失望的话。

余思睿倒是玩的不亦乐乎,趴在地上,遥控车直接闯在余桐的拖鞋上,往后倒了一下,又撞在茶几腿上。

“这学期成绩下来了。”

“啊?”余桐一哽,又紧张了,把这事忘了,只祈祷不要倒数前十就行,排个中下就行。

“这学期有点进步,明年继续保持。”

“啊?”余桐眼睛瞪大,“多少分,我看看?”拿过他的手机找家长群,群里一个李禹盎前几天发的成绩表格,排名甚至在中间往上几名。

余桐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回跑了余晓荣叨叨的少了,原来还有这一茬,老东西发成绩也不提前说一声。

心情美汁汁,那补习的巴掌没白挨。

眨眼就到了除夕,余桐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一帮子半熟悉和没见过的亲戚突然犯了社恐,这也太尴尬了,默默的走到角落等水壶里的水烧开,本想推给周佳丽来做的,看了一眼她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又看了看没用的余思睿,唉!社恐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大人们的话题在余桐进场斟茶的时候瞬间转移到了她身上,“桐桐都长么大了,越长越漂亮了,还认不认得我?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哩。”余桐哑然,阿这,脑子里疯狂回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尴尬的打着哈哈陪笑。

叫错了不是,不叫也不是,余桐感觉身上好像有蚂蚁再爬,浑身刺挠,除了这些陈年旧事的问题,还会问她的成绩,好在这回还不差,不至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打着哈哈的同时,大救星终于来了,短短几分钟斟茶的时间,好像过了半个世纪,余晓荣接过他们的话,余桐立马下场,找个角落端了个小板凳坐在那里玩手机。

也没个能说上话的亲戚,要不就是余思睿那么点大的的人,要么就是快三十成家的哥哥姐姐,完全玩不到一块。

默默点开李禹盎的聊天框,最近他似乎是有点忙,等他回信息的时间比较久,不过余桐还是照常问问他在干嘛,等他忙完才会收到他的消息。

冬季的天色暗的很早,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春晚倒计时,桌上也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余桐拍了一张发给李禹盎,没一会李禹盎也回复了一张类似的。

除了饭菜跟前是斟满白酒的小杯子,余桐瞟了一眼旁边那桌,果然男人们都是类似的,再看看自己小孩这桌,回复到,手慢了抢不到鸡翅和龙虾!

李禹盎在桌下翻看手机,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旁的阮瑜面无表情眼睛瞄着他的屏幕,男人不过几秒便收了起来,阮瑜也收回视线,嘴角上扬,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恨意。

如今表面和睦的夫妻早已貌合神离,女人总是擅长把一切责任归咎于第三者,她迫切的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那刺眼的笑意恨不得立马夺过来,看看到底发了什么让你笑的这么开心,放在桌下的手,指节攥的发白。

看了眼孩子,强忍住自己快要决堤的泪水。

余桐这桌火速吃完围在电视面前看春晚,另一头则还聊着天,一杯接一杯,李禹盎那边亦是如此。

阮瑜冷笑,喝的快上头了也不忘给小情人发信息,不动声色的和一旁的长辈聊天,顺道搭话上李禹盎,示意长辈总要喝一杯吧。

李禹盎沉默半秒后,给对方斟了酒,一杯接一杯白酒下肚,下桌后脚步有些飘了。

阮瑜默默的收拾桌上的残局,时不时瞟着他,站在他跟前,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李禹盎没有任何反应,几秒的犹豫后,蹲下小心翼翼从他包里拿出手机。

0111 111.你爱吃就给你吧

昏暗的屏幕亮光下赫然映着一张苍白的脸,伴随阵阵不规律的呼气声,僵硬的手指按下一串密码。

嗡嗡手机震动了两下,再次输入,几次震动阮瑜自嘲的笑了,这么多年没变过的密码,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换了,震动的闷响嘲笑自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蠢货。

女人垂下眼皮,冷眼睨着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几秒后,男人拇指按在屏幕上,滴答一声,跳转到主界面。

嘴里干渴的要命,胸闷憋气的感觉涌了上来。

阮瑜一一翻看他的软件,并没有多的乱七八糟的社交软件,基础的那几个聊天工具也仅仅只有工作内容,“呵”阮瑜一声冷笑,心底嘲讽倒是删的干净。

相册也只有那几张照片,手指朝左划过后又划了回来,一张失焦的白橘色照片,更像是手滑不小心拍下来的。

顶上的时间显示在凌晨,尽管什么也看不出,内心却强烈的不安的躁动,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里有问题,设置里的隐私空间牢牢锁住她的目光,心突突的跳,握住手机的手心冒着冷汗,愤怒、不安、恐惧情绪的情绪占据着她的大脑。

潜意识告诉她,打开了,她就知道一切,他们也再也回不去了。

扭曲又痛苦,如果以前还能骗自己,如今却是再也骗不下去了。

按下他指纹的那一刻,跳转出密密麻麻的相片,女人僵硬的身体颤抖不止,心被刮去一片片血淋淋的肉。

早就猜到了大概,在看到后还是彻底破防,甚至不用点开她也知道是些什么。

那张白橙色的照片,确实是误拍的,不过是误拍的床照,那几张同样配色的照片,浅色的被子下只漏出两具依偎在一起的半裸身体,仅仅漏出男人下颌也一眼能认出是他。

胃里一阵翻倒,强压住恶心的感觉,往下滑了一下,那张熟悉的脸让女人瞳孔猛缩。

“看完了?”男人漠然开口,冰冷的目光扫视了她一眼,隐着一丝厌弃。

阮瑜如鲠在喉,身体狂抖不止,几秒后,“李、禹、盎、你、真、他、妈、不、要、脸、”

新年第三天凌晨,天色还一片漆黑,感觉才刚睡下就被叫了起来,回昌市祭祖上坟,余桐手里被塞吧进两袋子东西,迷迷瞪瞪跟着上了车。

到了地袋子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余晓荣看她下了车来没清醒,站在原地摇摇晃晃,自己把掉在东西收进去,跟着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往里拿进老房。

圆滚滚的橘子从袋子里掉了出来,余桐伸脚拦住,索性揣进了包里,这边的亲戚相比较那边要熟悉的多,没有那种束缚的感觉,找了个门槛蹲坐了一会,跟着他们上了山。

顺着那条被踩出的泥路,好在这几天没下过雨,除了早晨有些湿润以外,路不会打滑,除了有个陡坡,只有一块垫脚的石头,上去得靠人拉着,下去得有人托着,不然必在那摔个屁股蹲。

看着自己表叔背上背着等会上坟的东西,双手插兜轻松爬上去,余桐表示深深的怀疑,也不知道他们的鞋子是要牛逼一点还是怎样,可能是自己摔过几次摔怕了,早就不敢这么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