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苍推开卧房,负手走了进去。当看到床上趴着的人时,一向以严父自诩的锦衣卫指挥使都心疼了。青年趴在床上,露出来的脸上毫无血色,眉头紧蹙着,显然是疼狠了。
上官苍走到床边,正要掀开青年被子,床上的人一个翻滚,抱着被子滚到一边,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床架的绣春刀,看清楚面前的人松了口气,“师父......”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却苦苦撑着,腰背挺直,宛如青竹一般,姿态里透着几分傲然。
"不错,反应敏捷刀法精准。"
见青年仍然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上官苍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未免太要强了些,便是在自己这个师父面前也不曾有一丝松懈。
“过来趴着,让师父看看伤。”
周知璟面上露出几分难堪,“不劳烦师父了.......”上官苍淡淡扫了他一眼,周知璟顿时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讪讪地垂下手,任由师父掀开他的被子,褪下亵裤。不论任何时候,当着他人的面露出羞耻的挨过打的部位都不是什么好受的经历,一张脸迅速染了层绯色,连双腿都止不住颤抖,和方才桀骜凶狠的样子判若两人。
青年的屁股青紫不堪,似乎肿了不止一倍,原本白皙的地方布满了红色血点,显然没有经过处理。而他师父似乎并不心疼他,一巴掌扇在伤重的臀腿,周知璟狠狠哆嗦了下,手伸到后面想捂却拉不下面子,又悄悄缩了回去。
“还跟小时候一样,挨了打就同师父置气。都老大不小了,过两年该娶媳妇了,还这般爱使小性子可怎么办?以后娶了媳妇也这样吗?等着媳妇哄你?”
取笑的话让周知璟抬不起头来,愤然伸手提裤子,被师父一巴掌拍手上,周知璟自觉没脸见人,只好将自己埋入被子,只留一个惨兮兮的屁股露在外面。
“师兄都没娶妻.....”
“你们一个个都想着建功立业,老头子我何时才能抱到孙子啊?”
周知璟心说您指望我可指望不上了,去催师兄成婚吧。早点成婚,多生几个娃娃,我还指望着从师兄那过继一个。他既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便不想祸害其他女子了,再者大仇未报,他也没心思成亲。
"师父龙马精神,哪里老了?"
“那是自然,打你几下是有力气的。”
巧舌如簧如周知璟竟也语塞了。在师徒二人的调笑中,上官苍替小徒弟上好了药,替他提上裤子,问,“为何不吃饭?”
“不想吃。”
顿了顿补充,“不饿。”
周知璟裹着被子望了眼师父,以为会挨骂,师父只是揉了揉他的头,丢下一句,“等着”,便转身离开。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周知璟终究是披着衣服起身,顺着香味走到厨房,男人拿惯了刀剑的手此时拿着锅铲,动作不太熟练地翻炒,面上是周知璟甚少见过的温柔和慈爱。
周知璟转身,这一刻,从家破人亡时就堕入地狱的心似乎又回到了人间。
师父发糖啦。
皇爷好久没出来了,大家想他吗?
《锦衣卫》第二十章 还债
周知璟到师父家的时候,上官苍正在练字,于是他默默退了出去,在院子里蹲起了马步。
上官苍年轻时候喜欢舞刀弄枪,年纪大了之后反而喜欢练字钓鱼,似乎修身养性起来。周知璟既希望师父多练一会,又希望早点还债,一时之间竟有些纠结。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苍推开书房的门,“进来。”
周知璟跟在师父身后走了进去,熟练地退下裤子,双手撑在书桌上,让可怜的臀部高高翘起,方便师父责罚。
近半年犯的错都被翻了出来,欠的债累计到了近两百记,于是周知璟只能每天下值后到上官府领取三十记戒尺的惩罚。
身后挨了几天,也许是伤口处理及时,臀丘没有一处破皮,连淤紫都没有,只是有些红肿。但连续几天的惩罚让肌肉变得格外敏感,当戒尺压在屁股上时,周知璟就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在诏狱什么刑罚没见过啊,堂堂锦衣卫周镇抚周大人哪里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被戒尺吓懵,戒尺抬起时,周知璟怕得要死却不得不主动抬起屁股迎了上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沉重的紫檀木落在**,发出啪啪的清脆声,与此同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身后传来,似乎要把前几日挨的打都激发出来,周知璟紧紧咬住嘴唇,将即将出口的惨叫吞了回去。
他深吸了口气,抬起屁股,他自以为毫不畏惧的英勇姿态落在他师父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爱面子的逞强,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强撑着一口气,隐忍着承受责罚。
似乎想让他充分体会痛苦又不至于伤害他,戒尺落得很慢,每一记都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疼痛,只在屁股上留下一道红痕,然而几记戒尺都落在左丘,周知璟能察觉到左边臀部如发面馒头一样迅速**起来,比另一边要高出一指多。他徒劳地扭动着双腿,大腿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他的呼吸声渐渐不稳,撑在桌子上的双臂也开始发软,但他没有叫喊,也没有求饶,乖巧地挨打,痛得狠了也只闷哼一声。
上官苍没有训话,这个徒儿颇有主见,他并非不知道对错,再来一次他一样会做同样的选择,一时之间书房内只听得到单调的责打声和青年隐忍的闷哼声。
周知璟很想让师父换一边来打,但这种羞耻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能徒劳地忍受着,腰臀越来越低,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等到戒尺放过他伤痕累累的左边臀丘时,周知璟终于松了口气,虽然戒尺落在右臀一样疼,但比先前无止境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好受多了,然而左边屁股仍然会随着板子启动时的震颤而一跳一跳地痛,这种痛让他想忽视都难,这种感觉就像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在打他的屁股。
戒尺在他腰间点了点,周知璟吸了吸鼻子,抬高腰臀,满怀恐惧地将可怜兮兮不打都痛的臀部送出去。戒尺一板一眼地抽在他屁股上,一点点给他屁股上色,他的闷哼声越来越难以抑制,最后他不得不咬紧嘴唇,将自己的双腿牢牢钉在地上,仅剩的羞耻心让他没办法在长辈面前做出扭动挣扎的丑态,他只能苦苦挨着,极力隐忍着。
最后几记落得格外重,昭示着今日惩罚的结束!屁股上跟烧起来了一样,周知璟一只手抬起来伸到身后,又徒劳地缩了回去,他的乖顺并没有让师父减轻力道,因为他知道青年乖巧可怜的表皮下是怎样一颗桀骜不驯的心。
三十记罚完,上官苍收起戒尺,倒出药油抹在小徒弟臀上,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既是惩罚,从教训青年到上药,他都没有留情,而且这点伤跟他教训儿子完全比不了。青年沉默地忍受着,药油带来阵阵清凉,缓解了伤处的肿痛,但揉伤时带来的痛苦不亚于再挨一顿打。
处理完伤口,上官苍拍了拍青年屁股,“滚起来。”
周知璟满脸泪水,无颜面对师父,更不想让师父看到自己哭泣对于他来说,眼泪是懦弱的表现。他双臂撑在书桌上,头低低垂着,肩膀一耸一耸,让人不难猜到他现在的状态。
上官苍拿了本书站在窗边背对着青年慢慢看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给足够的时间给青年收拾情绪,过了很久,青年才直起身穿好裤子离开。
虽然及时上了药,身后还是有点痛,翻身时很明显,周知璟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当晚睡得很好。
第二日早朝后,周知璟被皇帝唤到了养心殿。
“过来。”
周知璟以为皇爷找他是有要事,听到这样的命令挺茫然的,杵着没有动。见状皇帝上前两步,一只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摁,一只手拍了拍他挺翘的部位。
周知璟被这突然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他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经得住心上人的动手动脚啊,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说话都结巴了。
“皇、皇爷......”
“挨打了?”
周知璟往后挪了挪,他毫不意外皇爷知道他挨打的事情,皇爷坐拥四海,是当今天子,是民心所向,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朕替你上药。”
“不用了。”
皇帝没有强求,赏了他一瓶药,“走吧,陪朕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