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白皙的屁股已经变成了烂桃子,青青紫紫,臀部最高处由于板痕叠加,已经破了层油皮,血点溢出,上官苍气得咬牙,竟然下这么重手。
“上官大人看完了吗?看完了臣告退了。”
周知璟作势提裤子,上官苍微微一用力将他扬起的上半身摁了回去,训道,“还敢同为师置气!你不该打?”
“该,可大人打也打过,伤也看过,也该放臣走了吧。”
上官苍冷哼一声,“六十记只罚了一半不到,为师可没说饶了你。”
周知璟往凳子上一趴,一副你要打便打的样子。上官苍虽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但整个京城都知道锦衣卫中真正掌权的人是北镇抚司镇抚使周知璟周大人,上官苍渐渐退居幕后,甚少过问朝中之事。
自周知璟十五岁之后,上官苍便很少对他动手,仅有的几次动手都因他铸下大错。孩子大了要面子,能言语教导的他尽量不动手,如今看来孩子不打不成器啊。这板子上身了都这般忤逆,再不管,过几日不得骑在自己头上了?
打几下就敢置气,说几句就顶嘴,越来越没规矩了。也许该将他拎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上官苍不同他客气,一只手摁着人的腰身,一只手朝着青紫高肿的屁股挥巴掌。红木大杖不比毛竹板子,哪怕周知璟只实打实挨了十几记,他身后都一片淤紫,那伤势不碰都火烧火燎的痛。巴掌盖在屁股上就跟板子挤压肿肉一样,将先前所有痛觉都唤醒,周知璟即使想做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架不住屁股软且不抗揍啊,他在铺天盖地的巴掌声中扑腾着四肢挣扎,双腿不受控制地乱蹬,哪里有平时那个冷厉倨傲的样子,活像个不听话被爹爹摁在膝上打屁股的孩童。
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他毫无反抗之力,他师父紧紧用了两分力气便将他制住,这种被完全压制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自周知璟十六岁之后,还没有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只有他师父,似乎他再怎么努力都难以赶上这个男人。仕途上长久的顺遂和周围的恭维,让他有些骄矜,似乎这天下再没有他的对手,此时的狼狈却让他幡然醒悟也许其他锦衣卫在他手上过不了三招,同样他在他师父手上也过不了三招,他只能被迫撅着屁股挨打。
没有裤子的遮挡,啪啪啪的巴掌声格外清脆,这种声音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处于一种被完全压制的状态,他只能狼狈地趴在这里挨打。
任凭周知璟再硬气,到底是血肉之躯,挨了上百下,屁股上跟着了火一样,分不清巴掌落在哪,分不清哪里更疼,他没骨气地屈服了。
“师父,给徒儿留点脸面吧,回去再罚。”
“不叫上官大人了?”
“......”周知璟面上如染了一层胭脂,回过头拽着师父的衣服哀求,“师父别打趣徒儿了,给徒儿留些脸面吧。”
“你既要脸面,为何干出这些混账事?”
上官苍扬起手,狠狠抽在他伤稍轻的臀腿,让他整个屁股到大腿根都布满深红色的肿痕,周知璟在狠厉的责打下抱紧凳子腿,不受控制地呜呜哭泣。他的师父跟以前一样严厉,见他哭不仅没有手软,反而打得更狠。
“打你几下就流马尿了?周知璟,你莫要让为师看不起你。”
狠厉的巴掌伴随着呵斥声不间断地抽在他屁股上,每一记都让他感受到了深刻的疼痛,青年连哭泣都不敢,小声哽咽着,肩膀一抖一抖。少年时受罚他越哭,师父只会罚得更狠。他这点伤在他师父眼里都不够看的,对方只觉得他太过柔弱,巴掌打不坏人,再疼又能如何?
他整个屁股被揍的高高肿起,那被饶恕的三十几板子最终以巴掌的形式和翻了数倍的数量落在身上,高肿的屁股随着巴掌起落而颤抖,连带着大腿都直抽搐,青年再不敢有任何委屈和怨言,他无助地趴在凳子上挨打,连哭泣求饶都不敢。
“穿好衣服起来。”
“再胡闹便搬回来跟为师住吧。”
周知璟闻言打了个寒颤,想起年少时跟着师父操练的日子,脸都给吓白了。他不敢再迟疑,迅速提上裤子站在师父身后,上官苍转过身,伸手替他整理好衣冠,无声地叹了口气。
“把最近的案宗拿来给为师看。”
周知璟怔愣片刻,重重点头,“好。”
挨了罚的周大人并没有休息的权利,上官苍坐在上首,他侯在旁边。案卷看了过半,他便为自己挣了六十记的戒尺,因着挨了板子的缘故,这顿罚暂且记下了。
“卖官这么大的案子,你就是这么结案的?五品吏部文选司郎中不明不白死在诏狱,若言官参你一本,为师看你如何?”
“赵城永是自裁。”
“自裁?”上官苍反问,“案子尚未结清,朝廷命官死在你周大人手上,你信没用,得皇爷信,朝廷上下信,天下人信。”
上官苍放下手中的案卷,感叹,“皇爷可真是宠你。”
“偌大一个诏狱,竟看不住个犯人。国法可免,家法难逃,记五十戒尺。”
看着越来越多的数字,周知璟已经麻木了。
“好。”
看上一章的评论区,我新认识了一个词团欺。
在外面日天日地的小周大人在家就是团欺,哈哈哈。
小周大人又欠了一百多记戒尺,可怜。
《锦衣卫》第十九章 发糖
周知璟两条腿直打颤,坐不敢坐,站着身后胀痛,连带着人也不清醒了,好不容易挨到下值,挺直腰板走出北镇抚司衙门,上马的时候动作太大扯着身后伤,痛得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栽倒。
官员上朝,文官坐轿武官骑马,周知璟一贯骑马来回,虽挨了打,也不好意思坐轿子,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惨白着脸快马加鞭回去。
“大人!”
老远瞧着熟悉的身影,阿福慌忙迎了上去,一把接住从马上栽下来的周知璟。
“大人?您受伤了吗?”
“我没事,有点累。”周知璟拂开阿福搀扶自己的手,成功将话题转移,“今日这么乖巧,说吧,犯了什么错?”
阿福挠挠头,“大人惯会取笑我,我就是想大人了。”
“贫嘴。”
“好吧,今日夫子夸我作的文好。”
两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对于这个捡来的少年,周知璟不仅从未拿他当下人对待,还将他送去书院读书,阿福似乎在读书上没什么天赋,周知璟也不指望他能考个功名,只希望他读书识字能帮着管管家里的铺子。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被夫子夸了,周知璟好脾气地笑了笑,“不错。”顺手揉了揉少年的头,阿福腼腆地低下头,心里比吃到了醉仙楼的烧鸡还要满足。其实他觉得书院里那些会吟诗作对的书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家大人才厉害,一箭能把天上的老鹰射下来,每年军中比武都是第一,他就没见过比他家大人更厉害的人啦,可是大人还要他向其他同窗学习,念书有什么用啊。
阿福手舞足蹈说书院里的趣事讨大人欢心在他印象里大人就爱听他说这个,但周知璟今天身后胀痛神情疲惫,脸色也毫无血色,阿福似乎意识到不对劲,追问几次,周知璟只推说自己身子不适,早早回房休息。
于是当上官苍放心不下徒儿,赶到周府时吃了个闭门羹。回来就睡着了?岂不是连晚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