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先泡一会儿。
陈小兰回到屋内,拿出一个盆,拉了半盆水,端回房间,从空间取出干净的毛巾当抹布,开始细细擦拭两张大小不一的木头床,以及还有外面的五斗柜,八仙桌,方凳子,地上是木头的,她从空间取出拖把,又一一拖了地。
屋内一切搞定,她才出了屋,开始冲洗被罩、被单与枕套、枕巾,洗净后,再次踩上长条凳,一一晾晒起来。嘿,干净了,挺有成就感的。
多久没有自己动手洗衣服了!
很久了,从于守廉从五七干校出来,就家里家外一把抓,他自己没时间时,就让街道邻里帮着干活,送些吃食给那些妇女,各得其所。她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不让她干活?他温柔摩挲着她纤纤如葱的手指,她的手指细长且纤细,这指哪里是干活的啊,这是上帝的杰作,让他亲吻的……之后就是一通乱来。后来,她想啊,他可能有恋手癖,细细观察一阵子,还真是对她的手有着特殊兴趣。不过,自己也很喜欢!就觉得挺好的!
正在胡思乱想之即,屋里的谢大诚叫了一声:“陈小兰……死小兰……”
陈小兰闻言,放出精神网,探入屋内,只见谢大诚愣愣地坐在躺椅上,似哭非哭的表情,熊孩子,哼!她不搭理,只顾着将晾晒好的被单一一拉平。
直到,听到谢大诚带着哭音的低啜声:“姐……”
陈小兰才扬高声音回了声:“等下,姐给你送吃的。”言罢,起身匆匆进了灶间,取了一直温在锅里头的早点,一碗红薯粥,一个馒头,陈小兰觉得这份早上实在有些寒碜,就从空间取了一个大肉包子,放在那个馒头上头,才出了灶间,进了屋内,笑眯眯地道:“来,姐给你准备了个大肉包子。”
一听大肉包子,谢大诚眼睛一亮,向她望来,最后视线望向搪瓷盆里的肉包子,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地问:“哪里来的?”
“买的。给你吃的,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包括爸妈……”陈小兰笑眯眯地柔道。
“真的?”谢大诚双眼更亮了。
“真的,明天还有,后天也有,不过嘛……”陈小兰故意顿了顿,吊起熊孩子的味口,才接下去说:“不过,你不可以找人打架……”
“天天有吃?”谢大诚双眼炯炯地盯着那个肉包。
“嗯,过来吃吧。”陈小兰将放大肉包子的搪瓷盘与盛红薯粥的小碗放在八仙桌上,转身出了屋。看来,谢家的餐桌也挺朴素的啊。唯一的儿子这样馋肉。那就带他出去找肉吃吧。
“姐,吃饱了……”片刻后,屋里又响起谢大诚的声音,不再是凶巴巴,恶狠狠的声音,而是正常的童音。
“哦,那出来吧,咱们去山上找肉吃……”陈小兰回到屋,看着还剩下的馒头,问:“这不要了吗?”见徐大诚一脸满足地点了点头,才收了碗筷出去,放到灶间,没有立刻冲洗。
“姐,哪个山上有肉啊?”谢大诚小尾巴似的,跟到她身后。
“就去西郊,那边最近。咱们走吧。”陈小兰锁上了灶间,又锁上了屋子,牵着谢大诚向院外走去,走了几步,想了想,道:“等下。”从半旧的军用挎包里,掏出两条素色大纱巾,自己用一条,给谢大诚用一条,两个小孩,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外露。
“姐,那俩个讨厌鬼呢?”
“不知道,大概出去玩了吧?”
“嗯……”
……
陈小兰与谢大诚这般大的小孩子坐公交车是不用买票的,不过一般情况下没有大人在身边,售票员是不让他们上车的,但陈小兰是谁啊,她是活了几世的老妖怪,她牵着谢大诚,贴着一个中年妇女上了车,上车后,一直挨着那个中年妇女坐。
香山公园位于北京西郊,地势险峻,苍翠连绵,占地188公顷,是一座具有山林特色的皇家园林。
四月份的香山公园,桃花樱花等开的不错!陈小兰没想玩多久,还得回家收棉被呢?等谢大诚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就引着他去偏僻的地方休息。
谢大诚惊道:“姐,姐……快来啊!”这是什么?好像兔子啊!前年徐家来了一位乡下亲戚,送过这种小动物,听说是兔子,当时他问妈妈:咱家有乡下亲戚吗?妈妈摇了摇头。那兔子当晚就上了桌,真香啊!不过徐家没有请他吃一块。
陈小兰笑眯眯的过去了,还从军用挎包取了一个布袋子出来给他,他明白了,将兔子装进了布袋子,这兔子好像睡着般,他动作很轻,不能吵了兔子的觉。
第70章()
几日后,大杂院
陈小兰等谢爸爸谢妈妈上班去了,就将原主的母亲从空间里放了出来,她已想好如何利用空间那个中山装大男孩,这一回是要问问母亲的全名是什么?接收了原主全部的记忆,还是不知道母亲的全名。
外地那俩个熊孩子又开始叫唤
一个喊:“瘸子,瘸子……”
另一个接着喊:“快出来,快出来……”
……
一个喊:“瘸子,瘸子……”
另一个接着喊:“快出来,快出来……”
……
也不怪之前谢大诚日日与他们大战一场,也不怪谢大诚的性子越来越阴郁,都是这俩个熊孩子的过错。
陈小兰嘴角含笑,下一秒那叫唤声嘎然而止,那俩熊孩子又被她弄回了他们各自的屋内,熊孩子之一姓徐,家中有三儿子,他是最后的一个,也是最受宠的一个;熊孩子之二姓鲁,他父亲是个知识分子,就是之后的臭老九老师,不过如今他家眼睛长头顶上,看不上谢家与徐家这样的工人家庭。
唉,母亲放出来了,那谢大诚就得先收回空间呆着,不能让他们碰面。
三个小时,还得等上三个小时!
陈小兰先从空间取出牛奶与肉包,坐在八仙桌前,慢腾腾地吃完,再给自己做了个水果沙拉,戴着橡胶手套,打扫了一遍屋里屋外,以及灶间,回来半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边吃着水果沙拉边读着原版《红与黑》。
三小时后
陈小兰听到外间有了点动静,忙收了装水果沙拉的琉璃碗与原版《红与黑》,出了里间,就见躺在小木床上的母亲已清醒,她忙上前去,问:“娘,你好些了吗?”这是原主之前的习惯,她好久没这样称呼人了,有些窘。
“小兰,这是哪里?”瘦骨嶙峋的陈母吃力地问道。
“娘,你别说话,我去给你端点吃的。”陈小兰出了屋,进了灶间,看看小炉子里温的红薯粥,想了想,从空间取出一小块红糖块,加了进去,才端了出来,清醒里的陈母还是吃这个吧,等徐大诚醒来给他吃海鲜粥吧,还是小孩子好哄骗些。
进屋后,陈小兰扶起陈母半依着床头,一边一口一口的喂着陈母喝完加了红糖的红薯粥,一边述说着事情的经过,当然述说一些她乐意让陈母知道的内容,又说谢家有法子给她们母女上京城户口,问:“娘,你全名叫什么啊?”
陈母虚弱地一笑,断断续续地说道:“娘的全名是……罗阿萝,本来……就是京城人,这回……这回带着你向京城方向逃荒,也是为了能……再看看之前的家。”她本是家里的庶女,姨娘所出,姨娘生她时还因而去了,解放前父亲与他的夫人只带上嫡出的哥哥姐姐逃出国。
她才十五岁,就算认字,可没见过世面,很害怕,就跟着下人们一起向乡下逃了。中途还与下人们逃散了,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最后生病时,遇到了孩子她爹,他很有本事,他救了她,虽然他是个有俩个孩子的鳏夫,她还是嫁给了他,为他吃苦受累,为他……也甘之如饴。如果不是这一回大饥饿,她是不会知道孩子她爹会在关键时刻放弃自己与闺女。她爹将十五岁的大闺女嫁给了小县城那个傻子,傻子家里说给她爹在小县城找份临时工,不过养不了全家,省着点是可以养活他自己之余,还能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