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如今的顾东辰工作忙,就算是正常下班回家,也会在一楼的书斋里看文件,回到三楼房间都比较迟,因此在晚上睡前见闺女的次数根本不多,也因此早晚都是顾东辰接送闺女来往托儿所,当然还有一层原因医院的托儿所离病房太近,不卫生。

见爸爸进了门,颜之摇摆着小身子冲着爸爸扑了过去,抱住了顾东辰的大腿喊道:“爸爸,为什么不来接我回家?”。

见到甜美可爱的闺女,顾东辰肃了一整日的脸,放松下来,表情一柔,把闺女抱了起来,亲了亲脸蛋儿,接着,又俯身亲了亲曾继红的嘴。

“你哄闺女睡觉吧。”

“来,我也哄你睡觉。眼睛都红了。”

“”

傍晚放学时,王兰兰仨兄妹聚在自行车棚子前有说有笑地,俩个哥哥一人推一辆自行车,王兰兰走在中间,神采飞扬,青春逼人!令路过的学生时不时的回头。王兰兰对旁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习惯了没有办法,她毕竟是上过大舞台的伴舞。

仨人边说边走,齐齐出了校园。

正是金秋时,单单穿一件衬衫或是一件外褂,清晨与黄昏便有些凉,没有条件的人家忍忍便过去了,有条件的人家便套上毛衣或是在衬衫外面加一件时髦的中山装或是列宁装。

今日,王兰兰穿着红色套头毛衣,黑色裤,黑皮鞋,而王爱国王保国俩兄弟则是白衬衫加藏青色背心毛衣,他们不冷,早晚又得骑车,毛线是王建国去上海旧货市场买的次品,色不大均,价不高,又不用票,奶奶与兰兰还有王妈妈一起动手织的。

仨人一出县中大门,远远地便瞧见帅气逼人的军装青年――萧哲立于大门口,脚边放着大包小包的小布袋与油纸包若干,吸引了路过学生们不少眼球。

“萧哥,等很久了吧?”那身军装就是发光体,王保国一见就快步推着凤头过去,早上与萧哥聊了一路,长了不少见识,萧哥说后山有野猪的脚印,找一天一起去打野猪。

“刚刚才到。我有手表,看着时间呢。”上高中时,家人就给买了只进口手表,萧哲淡笑地边应着保国的话,边弯腰将脚边的小布袋与油纸包分别放在两辆自行车前面车兜里。

萧哲从王保国手里接过自行车的车头,身高腿长的萧哲从后面一跨,稳稳地上了车,一抑下颌,示意保国上车:“上车,走啦!”

片刻后,两骑四人很快消失在学生们的视野中,留下一片叽叽喳喳地八卦声。

“那个穿装的是谁啊?真气派。”

“不知道,不过那女生是王兰兰,初一学生,挺漂亮的,就是有些傲,只与她哥哥一起吃饭,中午都一个人骑车出去,上课前才回来。”

“傲什么啊,不过是个乡下土包子。”

“那女生身上的红色毛衣真好看,听说只有上海有呢。”

“是啊,我婶子的妹子也有一件,是上海大商场里买的,听说不要票的。”

“那人是不是当兵的吧?”

“大概是吧,回来探亲,你瞧,大包小包的。”

金秋十月,土路两边都是一片片黄澄澄的稻穗,微风吹过,哗啦哗啦作声。

半个小时后,回了玉泉大队办公大门前,王保国扶着车头,让萧哲卸下车兜里的东西,嘴上还是热情地再次邀请:“萧哥,今晚来我家吃饭啊,我阿奶也是京城人呢。你给说说京城里的景儿,她一准高兴。”

“好的。没问题。”萧哲豪爽应下。人故,从小就有人教,他懂,在这里至少也得呆满三年,家里才能以招工的名义让他回去。哎呀,三年啊!三个月也不想呆。大队主书说过,快到农忙时节,人人都下地呢,他也不例外!不能让他不好做。为此,他还去县城扯了两身粗布,专业为了下地干活用的。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就是从小教导过的。

“那呆会儿见!”

“呆会儿见!”

仨人回到家。

王兰兰咚咚地上楼学习去了,俩个哥哥午休时就写上午的功课,而她则出去做买卖了;现在哥哥一定要去后山拾柴禾,她就得追上。

11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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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我跟阿奶讲过了, 玩一个小时就回去啦。”王兰兰软绵绵的冲小哥笑, 她的声音天生软绵, 再大声也似在撒娇。

“那你就摸一些田螺吧, 那玩意儿好摸。”王保国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无法生气,瞄了眼正干得起劲, 似乎没有发现兰兰般的萧哲, 他就不相信他心里不急。

吴红儿一来就急吼吼地脱了鞋子, 利落地下了沟渠, 入了水,她早就受不了清水的诱惑, 清清凉凉的水刺激得她舒服地叹了声, 回头见王兰兰还傻愣愣地立着, 便在水里招手, 开口邀请她下水:“兰兰,你也下来吧, 这水可清凉了。”

萧哲正屏气凝神摸到一条大泥鳅, 起身把泥鳅扔进岸上的桶里,便瞧到小女友王兰兰怯生生地坐在干爽地岩石上, 小心翼翼地将裤脚折叠至膝盖, 脱下雨鞋, 白袜子, 露出白生生的双腿。

王兰兰柔软的短发刚刚齐耳, 不过她已经答应今年冬天不再理光头, 要为他留长发;她的眉很黑很浓很长;她的眼很亮很圆很黑;她的嘴很红很嫩很柔;她的牙很白很细很可爱;眉眼精致,黑白分明,唇齿分明,红的像胭脂一样,白的像碎白玉一样朴素的衣物,也烘托出她不同寻常的气质。

萧哲在小舅子鄙视的目光中缓缓行至岸边,低头正瞧见眼前脆生生的两条小白腿,耳尖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嫣红,他轻轻咳了一声,哑声问:“兰兰,水很凉呢,你就在边上玩水吧?”暗运了口气,兰兰的两只白净无暇小脚丫子太惹人注目了点,他有些不想她下水,对兰兰他有些不可言表的独占-欲。

“萧哥哥,就玩一会儿啦?”王兰兰歪头瞟了眼他,眼睛里荡漾着水色,清澈见底,流转之间,波光潋滟。

言罢,起来下水,可脚刚一入水,便生生打了个激灵,现在已是十月初,猛地一下水还挺凉的。

“兰兰,冷吗?”萧哲亦步亦趋地跟于她身边低声询问。

王兰兰抬头一笑,俏皮地眨眼,道:“真舒服啊!”确实是不冷了,只是刚进水的那一刹那间有点凉而已。

少女的两只小脚白嫩嫩的,脚指甲盖带着粉-红色,一看就知道是没有下过田地的脚,不同于农村女孩的粗糙黑涩。

“兰兰,这边这边,田螺很多呢。”吴红儿嘴上叫唤着,手脚不停,极快地下手,可谓快狠准,手一抹就是一把田螺。

“哎,来了来了!”田螺不同于螺蛳,田螺可以长得很大,螺蛳一般是长不大的,这里的田螺有大拇指盖大小,摸回家养一养,下锅之前去了它们的屁-股,加姜加辣椒炒熟,捏起用力一吸,出来了,真美味!

萧哲见小姑娘走开了,也就是笑一笑,继续回小舅子身边摸泥鳅,他摸泥鳅是把好手,一眼瞄准,一手掐下去,一条泥鳅便被他抓了上来,这一手还是到了这边才练起来的。

王保国也是如此,他虽看着大手大腿的,干不了细活的样子,但是手脚却十分灵活,不输萧哲,两人就像是比赛似的,一会你一条,一会我一条,没几分钟便装了小半桶。

有山,有水,就差点歌声,王兰兰暗忖着。清了清嗓,开唱: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旧社会鞭子抽我身,母亲只会泪淋林;号召我闹革命,夺过鞭子揍敌人。号召我闹革命,夺过鞭子,夺过鞭子揍敌人!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党的光辉照我心。

唱支山歌给党听这首歌是1963年全国掀起了向雷锋学习的高-潮,就是在这次中产生的一首优秀歌曲。这可是红彤彤的革命歌曲,不是什么靡靡之音,因而兰兰才会在这么多人前开唱。

“兰兰,唱得真好啊!再来一次。”

“兰兰,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