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问渠笑着抓了抓小子的脑袋:“你哥鼻子现在比你好用了,老狗。”
小子很大爷地趴下,脑袋枕到他脚上。
“看到鱼了没,是不是很大?”方驰问。
“嗯,”孙问渠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是去江家拿的吗?”
“肯定啊,”方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江老头儿一走,也没人跟我爷爷吵架了,也没人跟他打架了,现在只要是鱼,他都上江家拿,人家不收他钱,他也不觉得是不给他面子了。”
“他俩打到最后也不知道是真想打还是要通过这方式交流了。”孙问渠说。
“肯定是交流明,用他俩才知道的密码,”方驰笑着说,“你看他俩打架什么时候有人伤过?衣服都不带被的,打的都是套路。”
“也不知道咱俩老了什么样。”孙问渠看着他。
“能什么样啊,我伺候你呗,我还能打你么。”方驰啧了一声。
孙问渠笑着往后靠到椅背上伸长腿:“还真孝顺,这儿子没白捡。”
“我怎么感觉这么下去这辈子我尽伺候你了……”方驰在他腿上模了两把,正想再捏两下的时候,奶奶端着一虚子菜走了进来,他赶紧缩回手,往孙问渠腿上甩了一巴掌,“快起来,摆桌子吃饭!”
孙问渠搓了搓腿,站了起来。
“跟我这儿还装呢,”奶奶白了方驰一眼,“我一转身出去你就得给水渠揉腿去。”
孙问渠顿时笑得不行,接过奶奶手里的盘子要放的时候差点儿扣桌上去。
奶奶出了屋之后他看着方驰。
“看我干吗?”方驰瞪着他。
“揉腿啊。”孙问渠说。
“不揉!”方驰说,跟着也转身准备出去。
“哎哟,”孙问渠竖了竖拇指,“有骨气,坚持住!”
方驰没理他,出去了。
没过两秒又转了回来,走到孙问渠身边,往他腿上搓了搓:“我刚是不是甩得有点儿太使劲了?”
“嗯,甩得我差点儿要骂人。”孙问渠说。
“奶奶进来得太突然了吓我一大跳。”方驰皱波眉。
“你不这样奶奶还未必能注意到呢。”孙问渠把手指插到他头发里抓了抓。
方驰迅速偏过头在他手腕内侧吻了一下,然后出了屋去厨房拿菜。
爷节奶奶身体都还很健康,方驰一年一次带他俩去医院体检,小毛病有点儿,但大毛病没有,心情好了老两口能在厕房忙活一天。
吃完饭聊了一会儿,他俩就回屋了。
“能吃能睡能蹦的,”方驰伸了个懒腰,“老头儿老太太还真是让人省心。”
“他俩每天的运动量都不小,让我跟着他俩转一天我都感觉吃不消。”孙问渠说。
“你得加强点儿锻炼,以前还总去健身房看光膀子小伙儿呢,现在也不去了,”方驰看了看他,“你得”
“我在农场待着的时候运动量一点儿也不小。”孙问渠说。
“你运动了?”方驰瞪着他。
孙问渠没说话,迷缝着眼睛勾了勾嘴角。
“我操,”方驰反应过来,指了指他,后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又指了好几下才放下了手。
“对了,有个事儿忘了跟你说,”孙问渠笑笑,“你媛媛婶儿让我告诉你,黄总没事儿,就是感冒了,这两天吃药呢,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现在芝麻酱天天陪着它呢。”
“哦,”方驰应了一声,松了口气,“之前地给我电话都带哭腔,我听她那动静感觉黄总当晚就得嘎儿屁了……你看到它了没?”
“看到了,”孙问渠点点头,“我回来之前它死活挂我身上不让走,感觉就这赖皮劲儿,再活十年都问题。”
方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啧了一声:“个没良心的娘炮。”
天冷了没什么生意,服务员一个个都挺闲的,小花园的修理改造工程进展很快,没到一周就通知方驰已经弄好了。
“小驰哥你来试试,”服务员给他打了电话过来,“这个壁炉人给生了火了,我看了一下排烟还不错,阳光房里基本没有什么味儿。”
方驰趁着孙问渠午睡的时候过去了。
小花园这么一弄变化挺大的,维持原样的就是孙问渠最喜欢的那个轮胎吊床,换了个新的轮胎,还有就是原来种的花草都没动,只是原地搁在了阳光房里头。
“玻璃用的都是最好的,厂家说没做过这种在山里的,不过只要没有泥石流,都没问题,”几个服务员很舒服地都坐在阳光房的地毯上,“五面都有电动遮光帘,不过是电池的,没电了得换。”
“嗯,”方驰四周转了转,还不错,这么一来,小花园这儿待着基本就是四季皆宜了,他往旁边坐着的那小子屁股上踢了踢,“回去干活儿,我在这儿待会儿。”
人都走了之后,方驰先把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孙问渠是个挑剔的人,虽然对于自己送他的东西不会说什么,但也只是不会说,心里肯定还是会挑的,他得社绝一切有可能让孙问渠不爽的细节。
花了半小时检查了一遍,除去新换的轮胎还有橡胶味儿之外,别的都很完美。他倒在摇椅上,看着旁边绿色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心情很不错。
正想着打电话让人看看孙问渠起床了没有,兜里的手机响了,铃声是孙问渠专属。他一边陶手机一边看了看表,这个点儿不该是孙问渠打电话的时间。
“喂?”他接起电话。
“你什么时候起床的,在哪儿呢?”孙问渠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浓浓的没唾醒的鼻音。
“我在小花园,”方驰说,“你起了吗?你要起了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