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圣上也不行礼,只面色淡淡:“你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需尽快换个新的。”
“没那么容易。”柳陌打个哈欠,面带倦色,显得红痣更艳,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冷峻的兄长:“你不是说要给我找到好法子么?”
“你当这有仙缘的金丹是好找的?倒不如你放弃这人类的身子,回你的深山老林去。”男子不悦道:“你莫不会真贪恋人类的荣华富贵放弃自己修为,真是荒唐!”
“你不懂啊哥哥,站在这掌控苍生的感觉真好。”柳陌站起来,凑到他兄长的身前,“而且,我想一直做你最亲的弟弟。”
说罢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浅浅吹一口气,随即放开,又被人捉住腰扛起来扔到床上。
云桢已经逐渐熟悉雁归,这里民风淳朴,很舒适。早上起来,他一睁眼就有饭吃,龙卫早已参透他的口味,做的全是他爱吃的。岳逸洲对他很纵容,甚至有时他不愿起,会在床前喂他吃饭,待他吃饱任他睡到下午。
其他人也都很喜欢云桢,也许是因为将军的纵容太过明显,大家早已对两人心照不宣。
雁归有个传续多年的盛大灯会,在每年除夕,老百姓先逛了灯会快活一番,再回家吃年夜饭,舒舒服服睡到新年头一天。
龙翘早就盼这一天,提前给自己和两个哥哥挑了新衣服,今年还带云桢去买。云桢身量好,肩背挺直,穿什么都好看,只不过他还是更钟情黑色,龙翘有些头痛,过年应当喜庆呀!
最后去请救兵,岳逸洲只笑,说他喜欢什么便给他买什么,龙翘只得作罢,给两个哥哥买了大红色,活像两个胖瘦不一的灯笼。
今日除夕,将军府早起便热闹起来,大家忙里忙外,都喜气洋洋。云桢喜欢热闹,原先只远远看着别人一家团聚过新春,如今他也可以参与其中,既想凑近乎帮忙又手残,干什么也干不好,被大家伙哄着停手。
岳逸洲随他晃悠,只在风起时把人抓回来多穿一件。
晚上,灯会起。
大小不一的灯缀成一条长河,老远就能看到流动的火光。灯的形状各异,无一不精巧结实,雁归人向来严谨踏实,从不糊弄了事。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灯会,更是各位相聚亲人好友的美好宴会。
街上还有许多卖小玩意儿的摊位,云桢瞧着好玩的会停下来看看,岳逸洲见他没跟上来会在前面等他,等他看够了再一同走,虽人山人海,他却始终和云桢只隔两步的距离。
龙翘早就跑没了影,两兄弟混在人堆里,不远不近地跟着岳逸洲和云桢。
“这个灯和你很像。”岳逸洲停在一处灯前,云桢闻声也凑过来,见是一只可爱狐狸灯,矜持地一抬下巴:“和我确是有几分像。”
岳逸洲大笑,一指旁边的小狗灯:“我说的是这个啊。”小狗灯圆圆滚滚,紧挨在狐狸灯旁边更显傻气。
云桢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上了此人圈套,又没有反击的办法,只撂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你才是小狗!”觉得太没气势,又补上一句:“还是傻狗!”转身跑了。
“是和你有几分像。”岳逸洲自言自语道,拿起小狗灯仔细打量,向老板买下了。
跑了一会儿,又觉得心下不安,停下来等岳逸洲,见他过来也不理,只缀在他身后做岳逸洲的尾巴。
岳逸洲今日穿得随意,头发半束,看起来潇洒清俊,时不时有姑娘含笑望他,和身边密友娇羞耳语,云桢走在他身后看到,竟感到些许失落。
正走神,前面的人手背在身后,向他张开了手,手心里竟躺着一个精巧的挂坠,是一个陶瓷狐狸,小狐狸漂亮精致,是真正和云桢有些像。
一国将军此刻像个闲散公子,走在除夕夜的灯河里,手在背后,想要送出一个礼物。
感觉手里的挂坠被人轻轻取走,将军收回手,状若什么也未发生。
此刻,人群中发出欢呼,大灯要出来了。
同小灯一样做工精巧,只不过尺寸巨大,有鱼、鸟或其他,样式不定,重在喜庆。
今年是孔雀灯,被架在花车上展示的孔雀仿佛赋有生命,羽冠栩栩如生,胸前的火光像心脏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昂起脖子。
随后,机关转动,孔雀在人群中缓缓开屏,羽翅缀彩色的灯,展开成巨大的扇形,像太阳光照在琉璃上,正可谓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羽屏处结着织成的蝴蝶,和着灯火展翅欲飞。孔雀向前推进,蝴蝶就在风里翩飞,张合的翅膀似真的一样,流连在空中,走过竟也有香气。雁归真是有趣,腊冬季节不下雪,孔雀开屏蝴蝶飞。
云桢抬头看灯,眼睛被灯照得很亮,正欲看身边站着的岳逸洲,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牵住,十指交握,云桢不动了,只看灯。
第7章 年夜
被一路牵回家,到了门口岳逸洲自然地放开手,云桢虚握了一下空气,感觉心跳有点快。
不知为何心里倒是很雀跃,整个人轻飘飘,走路都想蹦。龙卫和龙翘去忙活年夜饭,云桢无事可干,爬上桃树能看见外面长街灯火,煞是好看。
院中角落有几个仆人在打扫,一个声音清脆的小厮压低声音道:“我看着将军每日伺候那云公子起床呢!”
“真的?他们睡在一起?”有人立即接话,“若是这样每日同吃同睡,不耽误咱将军娶夫人啊!”几人窃窃私语,被树上的云桢全听了去。
天黑,他又爬得高,几人都没看到他。不知为何,有种坠落的感觉,明明自己还好好地呆在树上,等几人离开,云桢翻身下树,步子慢了,也不想蹦了。
众人热闹地吃了年夜饭,几个老部下都是孤身一人,岳府早就是他们的家,过了年又要离开家去边疆,喝着喝着酒就静默下来,向岳逸洲敬酒,盼来年今日能和将军岳府再聚。
云桢坐在岳逸洲身边,安静吃饭,这次面前有多道爱吃的菜,心事却重重。
一旁的龙翘看他没吃几口,小声问道:“怎么了?”云桢抬头看她一眼,又戳戳自己碟子里的花生米,有气无力道:“没事。”
“没事就多吃点,这都是将军吩咐我二哥做的,说你爱吃。”龙翘给他满上酒。
云桢一连夹了几箸菜,小口吃着,不知为何,心口酸涩,嘴里也涩,再好吃的菜也食之无味。
“没胃口?”岳逸洲低声问他。他一开口,云桢心口更涩,连带着眼睛也酸了,干脆放下筷子,耍赖一样倚着岳逸洲,头靠在他肩膀上。
这么多部下在场,岳将军任他倚,面色坦然地和别人说话,仿佛这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云桢手拉着他袖子,想吃什么就拽一下袖子,报一下菜名,岳逸洲就喂到他嘴边。
就这么倚着岳将军吃完整顿饭,最后还是岳逸洲亲自擦的嘴。在旁边伺候的小厮面面相觑脸色难看,云桢觉得心里更好受一些了。
饭毕,云桢跟在岳逸洲身后回房。
“你做尾巴做上瘾了?”岳逸洲笑他。云桢憋着的气涌出来,委屈道:“反正也做不了多久,我马上就走。”岳逸洲的笑瞬间消失,只安静地看着他。
岳逸洲知道他会走,就像他从天而降突然出现一般,肯定也会有一天突然不见,岳逸洲有这种感觉。
今夜岳逸洲格外凶狠。云桢被脱光了趴伏在床上,感受到修长的手指蘸着乳膏进入后穴,没有之前的温柔,动作又急又狠。
膏体在穴内化开,发着微微的热,不知是不是有催情的作用,云桢感觉穴内开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