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王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失神片刻,讪讪地说:“你会媚术?”
周逸嘴角翘起,微微一笑,想起了胡三郎那天的话:“怎么可能,你开玩笑呢?”
潘大王站起来,肥胖的手握住周逸清瘦有力的手,低声说:“进屋,我先尝尝你的味道。”
周逸忍住捏碎他的胖手的冲动,不动声色地说:“好,只要你吃的消。”
彼此心疼
胡三郎很不能理解眼前的事情。周逸和那位肥胖的大王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两人从剑拔弩张逐渐变得态度暧昧起来。潘大王和周逸靠的很近,周逸低着头,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潘大王肩膀一抖,发出呵呵的笑声。
“逸之,”胡三郎怯怯都问:“没事了吗?”
两人转头看他,潘大王是被打扰了好事的恼怒神情,周逸冲他安慰地一笑“没事了,别怕。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和大王有事情商量。”
潘大王插嘴道:“放心,他被我下了药,走路都费力气,跑不了。”又讨好地对周逸说:“宝贝,你乖一点,我马上给你解药。”
胡三郎疑惑地看着两人,周逸揽住潘大王肥厚宽阔的肩膀,两人依偎着匆匆走了。
“逸之……”胡三郎可怜兮兮地望着两人的背影:“你去哪?别丢下我。”
周逸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潘大王却怪笑一声,丢下一句:“去哪?当然是去我房里。小家伙,别着急,你也有机会。”
胡三郎呆了一瞬,身上突然生出无穷力量,他像一只发怒的小豹子一样,恶狠狠地扑在潘大王身上,两手钳住他的脖子,嘶吼:“你敢!”
潘大王运足力气,一个耳光把他扇倒在地上,得意地说:“为什么不敢?”
周逸抓住潘大王的手,强压怒气:“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走。”
潘大王一边走一边嘟囔:“哼,知道你心疼了。”
胡三郎被那一巴掌扇得头晕眼花,清醒过来后,就看见远远的两人走进了屋子,周逸关门的时候,还向自己看了一眼,然后就被一个肥胖的身躯压倒。
胡三郎跌跌撞撞地跑向那扇门,狠狠用拳头砸上去:“混蛋,我杀了你。”他全身无力,拳头打在门上,只是微微晃了几下。胡三郎伤心又绝望,脑袋狠狠磕在门上,只听“嘭”地一声,几道血顺着脸流了下来,而他并未觉察,只是踢打着那扇门,哭喊着:“逸之,你出来……出来……”
周逸听到了那一声撞门的声音,心里也随之一疼,他在心里默默说:“傻孩子,多疼啊。”
胡三郎哭喊了许久,以至于几个土匪不堪其扰,要动手把他拖走,刚一动手,胡三郎立刻像疯狗一样拳打脚踢,杀伤力不强,几个土匪本不愿意和这么一个半大孩子一般见识,然而无意间被他挠了几下,脸上立刻见了血痕,土匪们这下有些恼了。几个人按住了他的手脚,又找了一根绳子,正要把他捆起来,胡三郎此时嗓子都哑了,全身也像虚脱了似地任他们摆布,只有一双眼睛依然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是露骨的恨意。几个土匪被他那么一双大大的眼睛仇视着,有些不自在起来:“看什么看!小少爷,你别恨我们哪,你和那位周公子都那么风流俊俏,我们老大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啊。”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潘大王衣衫不整地走出来,敞胸露怀,脸上带着餍足的微笑,几个土匪立刻围上来笑道:“老大,这天都快黑了,你看我们要不要把饭给你送到房间里。”
潘大王咧嘴一笑,抬手拍了一个土匪的头:“又不是娘们,干什么送到房里,晚饭自然是和弟兄们一起吃。”
这时房间里又走出了周逸,衣衫整齐,面容平常,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潘大王指挥一个手下说:“给这两个人也安排一下吃住,精细一点,不要像对待以前绑架的人那样。”
周逸对他一点头:“多谢。”潘大王哈哈一笑,带着手下去了。
周逸忙去看胡三郎,胡三郎倒在地上,衣服凌乱,脸上被血和泥弄的脏污不堪。周逸把他扶起来,一边查看他额头上的伤,一边责怪道:“你是傻的吗,那门有九寸厚,你还撞!疼了吧?”
胡三郎望着他,眼泪一颗颗落下来:“不疼。”
周逸看他脏脏的脸上被泪水冲刷冲几道痕迹,轻轻一笑,他捧住胡三郎的脸亲了一口:“小花脸,怎么好像被强|暴的人是你似的。”
只是亲几口
潘大王所说的精细的安排。其实不过是和山上的兄弟一样的吃住。周逸和胡三郎进了简陋的屋子,随即有人送来饭菜,一荤一素,四个馒头。又有小喽啰打来一盆水,周逸道了谢。低声问胡三郎:“你还走得动吗?我扶你洗洗脸。”
胡三郎忙说:“不用。”
两人洗了手脸,坐在桌边默默吃饭。周逸看了他额头上的伤,担心地问:“你头上的伤怎么样,疼地厉害吗?”
胡三郎摇摇头,一言不发地低头吃饭,顺手用手背蹭掉脸上的泪。
“喂,”周逸说“不要这样了,我没事的。”他换了一种认真地口气说:“你不会是因为我被强|暴了就嫌弃我吧。”说完很哀伤地看着胡三郎。
胡三郎不看他,小声说:“一点都不好笑。”
周逸笑了一下,说:“看在我这么辛苦逗你的份上,你也笑一下嘛。”
两人吃过了饭,就有人来收拾了桌子,又送来一床半新不旧的被褥。
两人坐在床上,胡三郎忽然很认真地看着他:“你有没有受伤?”
“啊?”周逸没反应过来:“什么受伤?”
胡三郎望着他,认真地说:“你不要不好意思,你又没做过这种事情,第一次肯定会流血的。”说完走到周逸身边,用手摸索他的腰带:“我帮你看看。”
“不用,”周逸哭笑不得地抓住他的手:“我没有受伤,不要乱摸。”
胡三郎不相信地看着他,低声说:“骗人。”说完一只手灵巧地滑进他的双腿之间。
“喂,拜托。”周逸浑身一紧,忙站起来退后一步,说:“你这个笨蛋,是我上他,我怎么会受伤。”
“啊……怎么会?”胡三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
周逸无奈地重新坐在床上,望着他:“为什么你会认为是他上我呢?”
胡三郎嘟着嘴靠在他身边:“不管怎么说,你都很吃亏啊。”他突然想起来了,惊喜地说:“他给你吃解药了?太好了。你……”
周逸伸出手指,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凑到他耳边说:“我自有打算,到时候你跟着我就行。”
夜里山上变得很冷。
土匪们给周逸送来的被子又厚又沉,胡三郎被压的喘不过气,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趴在周逸耳边小声说:“我突然有一个疑问。”
“是什么?”周逸也没有睡着,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