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自然不放心胡三郎落单,抓起胡三郎的手准备上马车,刚掀开帘子,突然从里面飞出极细小的东西,周逸大惊,伸手接住,竟是几枚银针,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像被什么叮了一下,又痛又痒,意识立刻模糊起来,恍惚见感觉胡三郎一头栽到自己身上,他自己也慢慢晕倒了。

艳福

“唔……嗯……”胡三郎迷迷糊糊地被自己的呻|吟声弄醒,感到自己的乳|头正被一个湿热的东西舔|弄,他茫然地挣开眼睛,习惯性地抬手揽住身上人的肩膀,他含糊娇媚地咕哝:“逸之。”

身上那人抬头看他,一脸黝黑的横肉,浓密络腮胡子翘起,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小骚货,逸之是谁?”

胡三郎脸上血色尽退,呆呆地看着他,两三秒之后,骤然跃起,发出惊恐至极的喊叫。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顺手抄起一把椅子砸过去,他像是遇到了既恐怖又恶心的动物一样,嘶吼道:“操,你这头猪!你谁啊!”

说完也不等回答,蹿了出去,正好和一人撞在一起,两人一起坐在地上,胡三郎感觉头晕沉沉的,抬头看来人,正是周逸,周逸此时也有些狼狈,虚弱地护住胡三郎,他怒视着走出来的那个络腮男人:“大王,你对他干什么了?”

那浑身横肉的大王嘿嘿一笑:“就是叫醒他喽,这位小公子和西山上的家伙果然很像,有意思。”

胡三郎后知后觉地问:“这里不是西山?”周逸低声和他说,这里是东山,眼前这位大王不知从哪里得到周絮的衣服,派手下把他们骗了过来,两人中了毒,全身无力。

周逸先醒,弄明白了事情经过,胡三郎后来才醒,被这位大王轻薄了一番。

东大王咧嘴一笑:“我以前听周絮说他有个父亲,没想到还有一个兄弟,你们不要怕,周絮这兔崽子忘恩负义,当初我收留他,给他吃喝,教他功夫,后来居然领走一帮兄弟要反我,我虽然生气伤心,却不恨他,你们是他的家人,我会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家人来看待的。”他虽然这么说,一双眼睛却像鹰一样打量着周逸和胡三郎。

周逸不清楚这位大王和周絮的恩怨,但料想会有一番折磨。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他把胡三郎拖到自己身后说:“大王,这位不是絮儿的兄弟,是之前絮儿失踪,我买来诓骗家父的。还请大王放了他。”

胡三郎扯扯他的袖子,低声说:“我和你一起。”

大王似乎不太相信,上下打量胡三郎:“不是兄弟,长的很像嘛。”

周逸忙说:“是个不相干的人。”

大王摸着下巴上的横肉思索着:“你别骗我,你们三个长得都很像,就算这个人不是周絮的兄弟,至少也是宗亲。否则哪有那么巧,凑到一块了。”

周逸停了片刻,忽然回头捉住胡三郎的下巴,狠狠地吮吸了一口,又蜿蜒亲到耳朵,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听话,想办法出去找人。”然后对大王说:“大王,我和他,其实是这么个关系,他姓胡,和周家无关。”

大王先是吃了一惊,然后饶有兴致地打量两人:“原来如此,周公子好艳福。”话锋一转,他冷笑着说:“既然不是周絮家的人,我也不客气了,周公子,实不相瞒,我很喜欢令郎周絮,可是周絮这人太过阴狠狡诈,我一直以来都是求之不得,今天见了这位容貌相似的胡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周逸脸色十分难看,紧紧握住胡三郎的手,他狠狠地说:“想都不要想!”

只要你吃的消

大王阴险地笑着说:“周公子不要这么小气吗,我玩几天就还给你,要不然的话……”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周逸。

周逸狠狠地看着东大王,深吸一口气,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平稳的语气说:“大王贵姓?”

那大王没想到他有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姓潘。”

周逸尽量摆出一副冷静的样子:“敝姓周,这个你知道,不过想必你不知道我是江浙一带有名的富商,家中颇有些财产,大王做着土匪的勾当,无非是为了钱,今日大王若能将我们放了,我愿将家中财产全部奉上,还有,小儿得罪了大王,我也定会带着他上山向大王赔罪的。”

潘大王听了,灰白色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道:“开什么玩笑,你说你有钱就有?你带在身上了吗?放你走,你他妈的还会回来吗?当老子好骗?”

周逸忙说:“自然是留下人质,钱财会很快送来的。”

“人质?他吗?”潘大王用胖胖的手指指着胡三郎,后者躲在周逸身后正紧张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看到手指对着自己,惊恐地望着周逸:“逸之,不要。”

“自然不是,为表诚意,我会留在这里,让他回去筹备银两,大王可放心了。”周逸诚恳地说。

潘大王还没发话,胡三郎扑在周逸身上,护住他:“不要,大王,让我当人质吧,逸之很爱我,如果我留在这里,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周逸情急之下狠狠推了胡三郎一下:“谁让你说话的!你少添乱行吗!”

胡三郎受了训斥,毫不在意,转身跪下,拉住潘大王的袖子,仰着脸看他:“大王,你留下我当人质吧,我什么活都会干,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他用一种近似孩子气的无辜神情望着潘大王,幼稚又娇媚地说:“我吃的很少,很好养活的……”

潘大王心里一痒,身体都酥了一半,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俊美少年,他用淫邪又下流的语气轻轻说:“真的吗?那你喜欢吃什么?”

胡三郎握住他的手缓缓站起来,软软地倒在潘大王的怀里,他抬起头,微微侧着脸一笑,小声说:“喜欢吃肉。”

潘大王被胡三郎撩|拨地欲|火焚身,恨不能当场干了他。刚准备把怀里的人扛起来。谁知道怀里竟是一空,胡三郎被周逸狠狠地拉到自己身边。

“啪”一声,周逸给了胡三郎一个耳光,力道不重。胡三郎却似并未觉察,只呆呆地看着他,渐渐眼圈红了。周逸用怜爱又哀伤的眼神看着他,轻轻说:“不必如此……”

胡三郎用袖子狠狠擦掉眼泪,倔强地望着他,带着哭腔说:“我愿意!我愿意!”

潘大王看两人情深意切地争吵,心里酸溜溜不是滋味,渐渐心里腾起怒火,他大声喊:“操,你们两个别吵了,都留下做人质,切一根手指送到贵府上就行了。哈哈,银子、人我都要!”说完猥亵地看着胡三郎:“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地伺候我。”

胡三郎怒视着潘大王,和刚才的妩媚相反,现在是赤|裸裸的憎恶和厌恨。潘大王被他这么一看,欲|火熄了一半,不悦地说:“你是什么眼神,救不了你相好了?生气了?啧,翻脸可真快。”

胡三郎像看一对狗屎鄙夷地看着他:“操!钱、银子你都要,你也不怕撑死了!”

潘大王作为一个从小受苦,长大当土匪的下层人民,对这种鄙夷的眼神十分敏感。立刻火冒三丈,扑上来揪住胡三郎的衣领喊:“来人!拿小刀过来!我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让你看!”

周逸架在两人中间,一边奋力推开胡三郎,一边对潘大王软语说:“大王息怒,小孩子不懂事。”

周逸身材高大,比潘大王还要高一下,两手按住潘大王的肩膀,渐渐地把他按在椅子上。周逸安抚地说:“大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

潘大王坐在椅子上,愤愤地说:“他妈的,这混蛋和周絮一个德行,求人的时候甜言蜜语,一旦没有用处了,立刻把你当狗屎,老子瞎了眼,遇上周絮这混蛋……”潘大王气喘吁吁地唠唠叨叨。

周逸看潘大王暂时对胡三郎不会再有兴趣,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悄悄看了一眼胡三郎,后者坐在墙角低低地喘气。

周逸回过头,正遇到潘大王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周逸吓了一跳,干笑一声:“大王……”

潘大王冷哼一声:“你养的好儿子!”

周逸忙说:“犬子得罪了大王,我心中也很惶恐,所以愿意把全部家财……”

潘大王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以为我真的贪财?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土匪,无儿无女,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嘛,活着无非是图个乐子……”

周逸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潘大王:“大王的想法很有趣,”他微微一笑,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大王有没有兴趣和在下玩玩?”

潘大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胃口倒不错嘛。”

周逸两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把潘大王圈在里面,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眼睛深邃,充满诱惑,似乎能把人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