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转,瓢口歪斜,延默便看清里面,居然密密麻麻,满是蠕动蛆虫。
他发不出声,动弹不得,呼吸不了,只能眼看着丁烽将那半瓢噩梦倾泻到他腿上,点滴绵软凉丝,扭动着若有若无的触及他颤栗抽搐的肌理。
放下空木瓢的丁烽,狼眼勾笑,食指从他下腹,轻柔上刮,语气温软:“它们会很慢很慢,先一口一口的啃咬掉外肉,再探入附骨,从里面上爬,到肝肠”
手指移至胸口,点到额头眉间:“再由心肺,直通颅顶,你会一直活着,等它们上来,与你相见。”
延默僵挺着死命挣扎,麻绳捆束的手腕,皮肉脱绽,却根本不得空隙,腿脚绑得更紧,连抖动都难做到。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异想天开,怎么会以为丁烽还能给他活路?
胃里上翻的酸水灼烧了嗓子,呛得眼泪漫溢,延默嘶哑着溃败哀求:“杀了我!我求求你,杀了我!”
丁烽抱臂作壁上观,半晌打了个哈欠,戳堵下耳朵,显出不耐烦。
拳勾凤眼,干脆利落打晕了惨叫不止的人,送他从噩梦,坠入安静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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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折磨
延默十九年的人生,第二次遭遇,魂不附体。
第一次,四年前,在他眼前,延炩纤白脖颈中,鲜血喷溅落在柔软羔羊毡垫上,贴身侍奉他穿衣吃饭的小珍姐,礼聪哥,在他脸面覆纸,再不断倾水窒息口鼻。
他听不见逼问,看不清凶神恶煞,神志被扯得四分五裂,最后醒在一地残尸碎肉中,紧握着匕首,满身血污,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时他隐约感到口中被灌入的液体粘稠,窒息,苦烫,反胃却吐不出,迷糊得眼皮一抬一闭的,断断续续见丁烽正扒光他上衣。
他已没什么心思反抗,或再多算计,只希望早点熬到灯灭,就能安稳歇息。
可事与愿违,再被粗暴拽起身,延默浑噩中撑开眼,发现正午阳光充裕,身体里微感力气和暖意,低头见腿上紧扎着碎衣布条,身上却套了件平民女子的粗布钗裙。
“你还做什么?”他嗓底剧痛,声音轻微,任由丁烽梳理他头发,清洗脸面,整齐了裙衫。
延默相貌确属出挑,病恹苍白,破旧粗衣下,也难掩姿容秀色。
丁烽手背顺了下他垂直黑发,狼眼微勾:“要真是个小娘子,我倒可以为你死生不计,红妆十里,明媒正娶。”
延默撇开脸,不想无谓口舌,却听丁烽继续戏弄:“叫声夫君听听。”
“丁烽”,延默忍无可忍哑声道,“之前你可在我下面”
丁烽淡然:“叫了,我说不定就带你回营。”
一时间念头百转,延默强按下质疑,毕竟是一线生机,何况又没任何损失。
他思忖着丁烽的傲慢心态,面色浮出屈辱羞愤,咬牙颤音:“夫君……”
丁烽看他片刻,眼中一贯似明似暗的嘲讽,继续道:“再发个毒誓,你若生还,绝不以任何形式伤害那十个人质。”
“好,我起誓”
丁烽截断:“否则你生身母亲,魂不得安。”
延默瞳孔猛缩,抬头怒目:“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我……”
丁烽一副随便你,我只当看戏的悠然,最终延默恨声一字一字立了誓。
“你要如何带我回去?”生怕再有变故,延默直问,“这趟漠北填河过境,就为了抓我,不会轻易空手而归,回程肯定还有埋伏。”
丁烽眼神低沉诡谲:“你总不会以为,我把你扮成这样,是真要跟你成亲吧?”
两个时辰后,密林遮天蔽日的层枝蔓叶下,延默拖着伤腿,拼命逃窜,周围漠北兵独有的哨响交流,追捕的人嬉笑不已。
被两个漠北兵拦住去路,反折了手臂压倒在树下,另外三人也兴高采烈围堵上来。
前襟扯开,漠北兵失望又愤恨,几记重拳落在他腹部和胸前,到他脸面处却顿住,粗暴抓起他下颚,随即淫邪低喘,互相调笑着嫌弃,又表示随意凑合用一下。
延默被压在树干上,衣服松散,肩背白皙引得身后人啃咬,裙摆撕裂暴露臀肌大腿,曲线干净,似水珠流淌顺滑。
挣扎得微弱无力,后穴一阵干涩刺痛,男人生硬手指插入,粗壮骨节卡在急剧的收缩拒绝中,狠戾暴躁的后退少许再猛烈贯穿。
连惨叫都已发不出,延默被拽住头发,后仰起头颅,眼眶周围湿透发热,被迫上扬的视线里,穿透树叶的落日余晖如血鲜红刺目。
视野逐渐适应强光,延默看见树冠枝叶密布处,早先不知所踪的丁烽正轻巧踩在两根树枝间,像只与林间气息融为一体的鸟。
除了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居高临下看着发生的事,几分兴致盎然,恶意的笑。
(11)归位
(11)归位
漠北兵低淫漫笑着掐住延默后腰,肉热筋跳的硕硬抵到窄小穴口,埋头蓄力待发之际,头顶一片枝叶哗响。
刚抬头就迎面一锄头铁器,下冲如马蹄践踏,头骨凹碎红白粘液淅沥覆过脸面。
左右牵制延默的两个还没回神,就被直取咽喉连接捏碎,三人还站立着,摇晃几下肢体抽搐着倒地。
夕阳残红刺目,剩下两个职低杂兵脚下冰冻,鬼影闪绰的男人,狼一般低颌歪头看过来。其中一个僵硬转身逃跑,被踢在后腿埋跌在地,脊骨在男人脚下断声咔嚓,听在另一人耳朵里,钻心透肺。
一切不过眨眼间,延默的反抗突失桎梏,力道让他扭身跪坐,恰看全了血腥屠戮。
丁烽逼近最后那人,伸手动作轻缓,几乎有安抚意味的落在惊恐颤抖的脖颈间。
“来人多少?五行……十行?”
那人呼吸渐难,发不出声,拼命摇头或迟疑点头,惶惶只求不切实际的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