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金乍然听到这般密辛,涉及皇室和废后,身子紧绷,不敢轻易回复。

帝王最后落笔,直起身来,调笑道,“你性子倒是有些像朕的故人,就是难免少年风流了些。”

琉金心中一紧,“末学不解。”

帝王拉起画卷端详着,神色淡淡,“那祝氏是个蠢钝的,当寻常消遣便是了,之后纳进府当个侧夫就罢了。倒是那姚家公子,无论是身份心性,并非甘心做侧之人。你这些风流债,竺兰确也受不起。”

琉金寒意遍身,“末学有愧。”

“有何愧?女子多情本就是伦理纲常,多几个人侍奉有何不可?那随家的善妒拎不清,你还真就遂了他了。”对面人神色突然阴沉了下去,不知想起了什么,将笔扔在一旁,“今日朕见到你,颇有灵感,画起来倒是有几分生趣,便把这剑赠给你。”

“朕不日就要回京,留一人给你授课。此后你每日来此,不可懈怠。”

“谢陛下恩典!”琉金叩首,将剑高高执于手上。

琉金走出阁楼,心中压抑。

她的事陛下还知道多少,究竟是谁人在监视她...

陛下应当不知道她与长皇子有私之事,不然恐怕今日就得人头落地。幸好这几日未曾与他联系,想想令人后怕,谁能料想堂堂帝王对一届普通学女如此上心。

她回忆了下女帝看她的复杂眼神,莫非她真同先凤后很像。这世间真有这般巧合的事吗...

天色还早,琉金照例去随清屋内。

进去时,他正恹恹地躺在躺椅上小憩,手中握着一封信,不远处桌上还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听到她的脚步声,清冷的丹凤眼刹那睁开,朦胧的眼望向她。

“阿琉,同院长叙完话了?”

她摸了下药碗,已然凉了,叫来外面的男侍重新拿去温药。

“并非院长,是陛下。”男侍走后,她走到随清身旁,“怎么不喝药。”

“阿琉不在,不想喝。”他紧紧抱住她的腰身,仰头担忧问,“陛下为何叫你去?可是罚了你?”

“陛下仁慈,并未追责。反而送了我一柄绝世好剑,眼下应是已遣人送到了我房内。陛下还赐我一人授学,往后需日日前往藏书阁。”她不知监视她的人此刻是否在,言语谨慎许多,轻叹着转移话题,“接下来的日子怕是难长陪伴在阿清身侧了。”

“我可陪同阿琉日日去藏书阁,在外面候着,就像阿琉学武时那样。”他白皙的手腕执拗地抓紧她的衣袖,被琉金握住温柔摩挲,“阿清,我舍不得你在外面枯等我,你若守在外面,怕是我连课业都听不进了,届时科考,怕也是艰难。”

她轻轻抚摸他柔顺的青丝,“这只是一时的,待我有了功名便向丞相求娶,从此我们妻夫休戚与共,再也不会分离了。”

随清将头依偎在她的腰腹上,她的温度抚慰了他些许,他喃喃道,“再也不会和阿琉分离了。”

“待我们成了婚,便生两个女儿,阿琉教她们武学兵法,我教她们诗文。”他的声音很轻,很温和,沉浸在了某种情绪中。

“傻阿清,我们怎能决定是女是儿,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男孩...不要男孩!”他突然激动地抓紧手,神色有些癫狂,“我不准你的身边有别的男子!哪怕是孩子也不行!”

琉金沉默不语,她曾在欢好时候玩笑似地和长茹当荤话提起生孩子,长茹那时轻喘着气,面容潮红却满目温情,认真地摸上小腹,“若是女君给长茹的孩子,无论女孩男孩,长茹都将视如珍宝,好好抚养,教孩子们做人的道理。”她那时停了下来,看他认真的模样,难以自控地吻上他的唇瓣。

眼前随清偏执到有些扭曲的面容让她第一次感到有些喘不过气。他见她不正面回应,心上恐慌,眼眶发红,“阿琉,答应我,不要男孩好吗?”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灼伤了琉金的双眼。

她掩掉心中情绪,怜惜地抹掉他的眼泪,温声哄道,“都听阿清的。”?

027|试探/暗卫少年/戏弄调情/哄骗(微h

琉金哄好人,走时随清给了她一封信,她瞄见上面随相的署名,微微一顿,很快收起。随清启唇想说些什么,她以吻封缄,转移话题后离开。

放在袖口的信隐隐发烫,她踏出学子院后,越走越偏,到一荒凉岸边,这是她之前无意中发现的,再往前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

“劳烦阁下出来。”

无人回应,只有风声作响,日光旺盛。

她叹一口气,面不改色地脱掉外衫,盖住书信。下一秒抬起脚,毫无犹豫地踏进湖水,沉沉陷下去。

日头炎热,但湖水却冰冷刺骨,她越沉越深,并未挣扎,心中计算着时间。

在数到第七秒时,湖面乍破,一道模糊的身影向她游来,她唇角浅勾,任凭这人抱住她往上游去。二人浮上水面,他紧紧抱着她的腰,将人放在岸边,就要离开。

手蓦然被抓住,他回头,少女浑身湿透,发丝潮湿披散,遮住半边脸颊,长睫湿润,带笑看他,“原来是一只猫儿,跟在我身边这几日听了几次春宫,不知作何心情。”

黑色劲装少年面无表情,水滴从他漆黑的发梢滴落,“何为春宫?并无心情,任务罢了。”

听他一板一眼的回复,琉金扑哧一笑,将胸前的湿发往身后捋过去,湿透到半透明的里衣隐约勾勒出胸前的红樱,柔软山峰随着她的动作起伏。

少年依旧无甚表情地看着她。

她拉着少年手不放,借力起身,白皙泛红的手指懒懒搭在他的肩上,向下慢慢滑动,暗暗感受他的筋脉内力,“小公子也湿透了,不若我们一同洗浴一番,寻些干净衣物。”

抓住在身上作弄的手,“不必,我自己回去更换。”他施力移开琉金的手,却分毫不动。少年几番发力,仍无济于事。他无机质的眼睛看向她。

“陛下既让你跟着我,便该紧紧跟着,哪有猫儿不跟着主子的道理。”她浅笑,“小公子隐匿功夫这般深,琉某可舍不得就这样放你走了。”

趁少年反应不过来,她伸出手指点了他的穴位,披上外衣,抱起少年,绕开人群从小路往书院内的温泉池走去。

这温泉池分为女池男池,有公浴亦有私浴。琉金避开人群进了一女池,将一私浴帘外的牌子挂上勿进的标识。

少年着一身紧身黑色劲装,是贵族豢养暗卫的常见衣着,腰带下挂着一个牌子。琉金拿起,上面刻着一个御字,刻着半边龙纹,遂将它放到旁边。

身子动不了,他的眼睛牢牢跟着少女的动作,见她逼近,肌肉紧绷起来。她的手开始解他的衣领,腰带,褪下他的护腕,拿出夹缝里面的暗器抖落在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你要干什么。”

“小公子看不出来吗?共浴呀,穿着衣衫怎么行。”她懒洋洋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少年不知为何,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看都看过多少次了,怎么还这般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