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好奇她身上有什么秘密,或者说她有什么事瞒着他。

至于这里的人,管他是人是妖,他都能应付。

整个吃饭的过程,氛围都过于安静,似乎都有心事,以至于收拾碗筷的时候,徐斯颜心不在焉地打碎了一个碗。

“啪”地一声落地,她还在怔忡,陈昭寒已经将她拉开,低头翻看手心手背,“没伤着吧?”

“没,没有。”

“你怎么了?”男人皱眉担心她。

徐斯颜顺势拉着他出来,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木质的房梁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是木头在伸展腿脚,门外的世界好似经历过天劫,树叶耷拉在枝头,每一叶都被人疏通过经脉。

“这里的人都不是人类吧。”她站了会突然说。

陈昭寒一直在低头观察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细微的纠结和迟疑。

他很意外,“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她要怎么说,说她能闻出来,“因为我的到来破坏了这里的平衡,所以他们才想要除掉我是不是?”

这是激进派的想法,他们过于冒失,以为让这个女人消失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甚至不惜采取不正当的手段除之而后快。

陈昭寒没说话,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她不是个普通女孩他隐约感觉的出来。

“可他们也担心我死了会给这里带来更大的灾难,所以我们昨晚才安全的回来了对吧。”

“阿颜。”

“你先听我说,”徐斯颜抬头看他,右手放在他脸上,细细摩挲,“他们虽然非人类,但也是你的亲友,你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肯定是有感情的,我不想让你为难。”

“你放心,只要他们不伤害我,我只当这里是个普通的村庄,也会帮他们死守这个秘密。”

徐斯颜想起韩家是专门抓妖炼丹的世家,当代家主便是那一带有名的炼丹师,他的手段她没见过也听过,她的这番话要是被他们听到,只怕会被惩以家法再关禁闭。

“我现在只想见一见昨晚那个道士,他是陆大林的师傅吧,我有事想跟他打听一下。”

“阿颜,”男人的眉眼终于有了变化,他盯着她的眼睛,双手下意识扣在她腰上,淡淡的,平静的说:“我能不能知道你要跟他打听什么事?”

陈昭寒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知道这些,可她知道的并不是全部,只是片面的表象而已。

应该是昨晚那个臭道士搞得鬼,他和陆大林到底还是大意了。

他的心口突然像被虫子咬了口,一种无法形容的慌乱漫上来,让他不自觉将她抱进怀里。

原来对于她,他竟是一点都看不透。

徐斯颜知道瞒不住,也不打算瞒他。

“是关于你我的前世。”

36.原委

十年前,乌云山的部分树精走兽一夜间集天地之灵幻化成人形,当时山里村民因为一颗天雷引起的火灾纷纷搬去了城里,只有那个十五六岁的陈昭寒始终不肯搬走。

他是孤儿,身边没有半个亲人,一起的伙伴本想叫他一起走,可他是宁死也不肯离开。

那天,火光冲天,他倔强的跪在屋前,后背绷直,像一头沉默的小兽,固执的义无反顾。

后来他被浓烟熏得不省人事,是化作人形的白村长领着一众老小救火时发现了他,把他背回了自己的山洞。

几个月后,一片新的村落原地建成,异类的村民接受了这个话少坚韧的人类男孩,陈昭寒也不排斥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可这些村民毕竟不是常人,久而久之很容易被一些伏妖炼丹的大家族追查出来。这时有一个在镇上颇有名气的散道人,自愿跑来帮助他们,领着爱徒在此地画了个阵。

陈昭寒与陆大林住在山林村落的东西两头。前者身上阳气重,方便压住阵头,后者懂阴阳五行之术,可守住阵尾。

此阵颇有功效,竟让一群树灵精怪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十年斗转,他们中的一些小辈甚至都疏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在乍然出现另一个人类居住在此,必然引起非议。

“如今外面日新月异,有些人不再安坐家中,在我之前,来这片林子探险的人应该不少吧,为什么独独针对我?”

徐斯颜在桌前来回走了一周,停下来看向对面两个人。

午饭过后,陈昭寒便领着她来找陆大林,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没人知道这里面的缘故。

“还有,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你师傅?”徐斯颜心里有太多的谜团,陈昭寒见她忧忡忡的,起身抓住她的手,缓声说:“他几年前背离师门,早已跟他师傅断了联系。”

陆大林也说,“徐姑娘,昨夜我跟师傅斗法,他似乎抽空让你看了一个幻境,那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徐斯颜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看了眼陈昭寒,拂开他的手走到门口,“陈昭寒,我们回去吧。”

陈昭寒眉眼沉郁,走之前一只手放在陆大林肩上,压低声音留了句轻嘲的话,“到底师徒一场,他能随意找上你,你不能顺着他留下的气味找到他吗?”

“我去!老子又不是狗,顺着气味找人,陈昭寒你别逼我,小心我把白青青的事告诉你女人,让她知道你这人是多么的薄情寡义。”陆大林使了大劲一把扯下肩上的那只手,呲牙咧嘴的小声威胁。

男人闻言,视线转过来,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陆大林顿时抿住嘴后退一步,指着外面做了个口型:“滚,快滚!”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了几天,陈昭寒每日早出晚归忙他手里的事,徐斯颜也暂时撇下心头的顾虑与他夜夜欢好。

一天夜里,陈昭寒将人压在床上,女人光洁如雪的裸背在他唇下颤栗,“你说看见我是一头狼,那我有没有用狼身这样压着你,嗯?”

37.放过否(H)

“你不要脸,”徐斯颜显然是被他折腾酥了,细软的呻吟媚的勾魂,“我只看到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来次就是为了报恩,你要是,在这床上精尽人亡了,我可不负责任……”

充血的肉刃徒然从那粉圆的臀缝间拔出来,呲润的水声听的人心痒难耐,徐斯颜被逼的痉挛的体内顿时一阵空虚,她仰过脸看上去,男人的眼里此刻深沉似海,温情的眉目明显是不高兴了。

他不问,她什么都不说,他问了,她就什么都说,连编个谎话都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