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觉仰面倒下,彻底绝了生息。
明澜的车开走,岑竹等人收拾残局。
逃犯厉觉,非法持有枪支伤人,拒捕,当场击毙。
当岑竹的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停在远处警车上的程雨蓉心头一震,因为挣扎被手铐磨出血的手腕也停住动作,僵直地看向前方许久,然后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明澜的车在回去的路上刚好遇到赶来的易安,易安等不及车停稳就先下来,着急地走向明澜。
车门打开,明澜脸色是掩盖不住的苍白,看见易安的一瞬间,一直都淡然冷静的表情消失,委屈地红了眼眶。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到处都是血,是枪,是子弹,是死亡。
只是在硬撑着,让厉觉失去理智露出破绽,给岑竹飞鱼等人创造机会。
在所有人面前明澜都可以装出没事的样子,唯独在易安面前,她可以不用硬撑。
扑进易安怀里,明澜低头埋在易安肩上,“我害怕。”
易安抱紧明澜,“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感受着明澜轻微的颤抖,易安自己的手也在抖,她何尝不怕明澜有什么意外。
把人抱回自己车上,易安将明澜揽进怀里,小心地亲了亲她眼角的泪痕。
前面有隔挡和后座隔绝开来,后面是只属于她们两人的空间。
“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了。”易安捧着明澜的脸,这段时间没能见面,她总觉得明澜又瘦了一些,尤其是现在泪眼朦胧,让她心尖都在疼。
“我也是。”明澜手环住易安的腰身,天知道在发现易安失联的那半个多小时里她心里有多慌,可是自己不能直接去找她。
想起这件事明澜又想起件重要的事,先从易安怀里起来,“对了,叶海怎么样了?拦住了吗?”
“拦住了,”易安怀里一空,只觉得心里也空了一下,重新把人捞回来扣在怀中才舒服了些,“老爷子的人早有准备,在海上发现了叶海想要乘坐离开的渔船,直接把人带了回来,现在押在叶家祠堂里,等从厉传那边审出证据,他也就结束了。”
“这样就好,”明澜松了口气,“厉觉一死,厉传肯定能明白是叶海设计的,他自然会说实话,他唯一的儿子没了,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嗯。”易安已经不担心了,有老爷子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妥当。
低下头,刚要凑近明澜,明澜又一抬头,“还有,你助理和司机他们找到了吗?”
“找到了,助理被叶海绑了扔杂物间里,司机等人被关在了地下停车场,都救出来了,这也是犯罪,只是现在市局那边太忙了,等他们回去再另算这个案子。”
易安继续回答。
“那就好,”明澜又点点头,“还有……”
“还有什么?”易安无奈地低头埋在明澜颈间。
明澜明白了易安的意思,抬手捧着她的脸,“还有,回去后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一起住了?”
这个问题易安喜欢,现在厉觉这个最大的威胁已经消失,叶海的威胁也已经消除,剩下正在逃窜的白庭秋他自身难保,她们不用再胆战心惊了。
“当然。”
易安毫不犹豫地回答。
明澜仰头亲了一下易安,“好,回去就搬家!”
“好。”这蜻蜓点水的一下让易安眸色幽深,扶住明澜的后脑勺重新亲了上去。
明澜的胳膊圈住易安的脖子,借力配合着易安。
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会很忙,唯独明澜和易安最重要的事是忙着搬家。
明澜回老宅跟爸妈说一声,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易安则更简单,压根没去叶家,直接去了她们的家。
在明澜还没来的这段时间里,易安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什么。
明澜从老宅回来,走到门口就发现了有一点点不对劲,楼道的香味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以前是干净清新又浅淡的,可现在的是新鲜玫瑰花束带着水汽的味道,平添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旖旎。
扶着门把手,明澜有些期待地打开门,门口的玄关处果然放了新鲜的插花,接着她的视线被地上的玫瑰花瓣吸引。
明澜脱下外套,赤脚踩在厚厚的花瓣上,柔软又微凉,踩出的花汁染红的她白皙的脚趾。
沿着花瓣走进去,一直通到卧室,大床上也洒满了厚厚的花瓣,而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易安没听见自己的声音,明澜眼珠一转,走过去故意敲了敲门,“易安?”
里面的水声停住,“明澜?”
易安没想到明澜回来得这么快,她外面的东西还没完全准备好。
“你在洗澡吗?”明澜明知故问,里面传来易安小声的回答,她接着推开了门,“一起啊!”
“明澜!”易安被吓了一跳,来不及遮挡自己就看见明澜已经走过来打开了淋雨,瞬间她身上的白裙也完全湿透,紧贴着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
呼吸一滞,易安还没说话,明澜已经抬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欺身上前吻上易安,“你终于准备好了……”
“可我怕你没准备好。”易安的呼吸凌乱,她眼底的克制已经摇摇欲坠。
“一直都是我在主动好不好?”明澜轻哼一声,所谓无知者无畏,她更加大胆地攀上易安的脖子,身体紧贴着对方,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有些无措地问:“然后呢?”
两个人之间,只有一层湿透的薄薄面料。
明澜的主动彻底让易安最后一丝理智土崩瓦解,护着明澜的后脑勺,将人抵在了墙上,明澜被如同疾风骤雨般的吻亲得有点懵,可又有一种别样新奇的感受,闭上眼睛放松自己,回应着易安。
湿透的衣裙沉甸甸地掉在地上,明澜才知道为什么易安说怕自己没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