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对上方瑾儒那双充满惊惧痛楚的含泪妙目,舒爽便尽数化作心疼与担忧。
狠喘几口气将射意压下去,尽量温和地哄劝,“宝贝儿,听话点儿,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与你是什么关系,我就出去。你知道我自来疼你,不舍得当真弄伤你。”
方瑾儒乌润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透了,颓然地垂在白得透明的小脸上,四体百骸疼得微微痉挛,鬓边也被冷汗浸湿,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响。
她如此不识抬举,莱昂挫了挫牙根,阴霾地笑起来,贴在她耳边柔声道:“老子早就知道你骨头最硬。这样吧,我让凯兰将桢桢带来,叫她亲自劝一劝你如何?母女连心,必定比旁人容易说话些。”
方瑾儒身体一震,极度的屈辱与无助冲得她喉头发哽,两眼酸涩。阖了阖眼,拼命咽下泪意,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她抬头盯着莱昂的眼睛,“堕久是我外祖母的兄长。”她的每一个吐字都仿佛沾满了黄泉的死气,有种万籁悉寂的委顿湮沈。
方瑾儒是不会撒谎的。
她过于恃才傲物,清高自负,比世上大多数的铮铮男儿更为顶天立地,有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磊落,根本不屑于打诳语。她不想说的话谁也撬不开她的嘴,她一旦开口,便是一言九鼎。
莱昂满腔疯狂的妒火和怒火一下子熄灭殆尽。
他放下心头巨石,神色一松,猛然记起方才粗莽无礼地对待方瑾儒,不禁噬脐莫及,脸上的表情有点僵滞怪异,懵头转向了半晌,连忙撤出身体,将手松开。
方瑾儒几乎虚脱了,失去依持便仰面倒在桌上,头磕到嵌宝石木案的清脆声响把莱昂吓得脸都青了,手足发软地将她扶起来再次拥入怀内,轻轻揉着她的后脑,一面磕磕巴巴地解释:“瑾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一时疑心太过才会失了分寸,对不起,弄疼你了,宝贝儿,千万别恨我。”
“没关系的。”方瑾儒低低地叹息一声,两条白蒻似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搁在他的肩膀上。
莱昂受宠若惊,魔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抱紧她,声音都有点发颤:“瑾儒,我这两天跟做梦一样。你若是肯顺着我一点,我什么都随你的心意,老子连命都可以给你……心肝宝贝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方瑾儒默而不语,被再次贯穿时,泪水扑簌而下。
莱昂被方瑾儒长久未有过的投怀送抱惊喜得发痴,被内里火热紧窄地包裹又让他舒服得发狂,不断地在方瑾儒的鬓边、耳后和颈间珠辉玉丽的肌肤上用力啃吮,一个个深红色的吻痕触目惊心。
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意味悠长道,“瑾儒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念着你家的长辈,看来老子还是不够卖力嘛。”
他一面在方瑾儒耳边说些暧昧挑情的下流话,一面暴风骤雨般耸动。
方瑾儒有种快被他将身体撞穿的错觉,每一次摩擦都令她疼得发抖。她死死地咬着唇,泪水不断地涌出来,随即被她悄悄地抹去。
“如果不能超脱,你会再次坠入轮回。瑾儒,你逃不掉的。”
前世今生,再次无能为力地被强迫着匍匐于男人身下,堕久当日平平淡淡的一番话似晴天响雷,直击精魂!
她要离开这里,与堕久一起,带着她的心肝儿。
她天赋卓绝,心志坚如磐石,凭什么被桎梏于方寸之间,无法脱身。终有一日,她定弃了这副无用的皮囊,重返仙途,出三界,逆五行,断绝尘世羁绊,超脱生死轮回的束缚,登临天地之大道。
彷佛是一个圆,过去种种尘埃落定,一切都回到了起点。对父母无辜惨死的愧疚,对闵西廷似海深情的辜负,对堕久痴心一片的歉意,百般情感如潮水退去,心底最深沉的欲望浮出水面。她毕生所求,始终是畅游天地,穿越时空,追逐无所不至的逍遥自在。
……
方瑾儒很有点心慵意懒,悒悒不欢,莱昂不敢太放纵,宣泄了两回就饶过她,将人抱到床上安置,见她一张姝秀的小脸都被汗湿透了,就去浴室拧条热毛巾。
他一出来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方瑾儒身上,神情随之微变,快步行至床前,突然想到了什么,脚下一顿,然后纹丝不动地静立在地,脸上渐渐现出了跷怪的冷意。
方瑾儒在哭,螓首微微往上仰。
她总是这样的姿势,看上去仿佛是轻世傲物不可接近。
莱昂静静地凝目于她,突然生出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她一直将姿态放得这样高不可攀,也许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眼里的泪水。”
0145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宝贝儿,你想离开老子,插翅而逃?这辈子都别痴心妄想!”
方瑾儒悠长乌亮的睫毛沾满了水珠,仿佛已不堪重负,一滴连着一滴沿着白润澄净的脸庞徐徐滑落,不过须臾,已经将枕头打湿了。
海棠醉日,梨花带雨,她哭得真是太美了。
莱昂蹲下身来,用指腹接了一颗放进嘴里吮掉,又凑过去绻恋地舐*吻凝在她睫毛间的泪珠,自言自语道:“就这么伤心啊,至于么……”一面用毛巾帮她轻轻地拭擦脸上的泪迹。
“莱昂,你能先出去么?”方瑾儒推开他的手,神情晏寂。
莱昂看了她半晌,把毛巾往地上一丢,慢慢地脱去身上的衣物,悠悠道:“不能。”
方瑾儒眉心略蹙,阖目转过身去。
莱昂冷峭一笑,跳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俩人赤裸的肌肤亲密地相贴,不留一丝空隙。
身体离得这样近,彼此的心却像是天空中处于不同高度的两片云,即使望上去是重叠着的,却永远无法相接。
“堕久,你那位长辈,是个怎么样的人?”
方瑾儒咬了咬唇,低声道:“方外之人。”
“方外之人……”莱昂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大手从后方直接潜入方瑾儒腿间,感觉到她微微悸颤,沉声笑了笑,“依我看来,恐怕是神仙中人罢?”
“瑾儒,那具救生舱,就是你所说的灵石玄棺,是你这位堕久长辈亲手打造?”
“嗯。”方瑾儒下意识应了,身子猝然一僵,竟控制不住微微战抖起来。
莱昂眯起眼审视着她的反应,突兀地笑起来,笑声阴谲得令人毛发耸然,轻抚她腿间肌肤的手加了几分力度。
方瑾儒轻喘一声,不安地掰他的大手。
莱昂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宝贝儿,你怕我?老子爱你爱得可以不要身家性命,你有什么好怕的。”捏住她细致的下巴尖儿:“瑾儒,你十八岁那年体弱不治,也是这位长辈将你封入玄棺?他,唔,算是你的舅公罢?”
方瑾儒反感地打开他的手,深谙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只得点了点头。
莱昂心念一动,聚精会神地端量着她浅淡春山般的脸容,在她腿间揉摩的手指直接探入她体内。方瑾儒花容失色,连忙去捉他的手臂。莱昂单手将她双腕握紧拧到她身后,不咸不淡道:“你听话一点。”
整整艹了她一上午,刚刚又弄了两回,她体内还灌满了自己的东西,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几乎插不进去,仍然紧得让人疯狂。如果忽略她脸上过于猒倦和阒静的神情,无论是脸庞,肌肤还是身子,都幼嫩鲜活得与四十二年前毫无二致!
这根本就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驻颜有术,凡人不可能经历了漫长的时光,肉体不发生一丁点的改变。方瑾儒的容貌美得像天上的仙子,内里是不是住着如同古华夏《聊斋志异》里面那样的画皮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