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半跪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每扔下一团沾满鲜血的纱布,心里就像被割了一刀似的难受。末了,伸手抚上方瑾儒清素如莲的小脸,神情惨淡异常:“瑾儒,你怎么还是那样决绝?说不让碰,就真的宁死都不妥协,嗯?”若是连这个都勉强不得,他图谋的另一桩事,真有达成的可能吗?
“不是,”方瑾儒迎向他惊疑不定的目光,“我为何要寻死?”渐渐的竟笑起来,“这世上有谁配让我自戕?我难道不曾告诉过你?”
她的笑容美若韶光,莱昂却如坠冰窖。
方瑾儒二十八岁那年,决意要一个孩子,便向拉斐尔国王正式请旨择婿,被怒不可遏的莱昂.垌文迪许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大批人马闯进方宅,强掳回西萨克瑟亲王府。
莱昂把方瑾儒带回自己的院落,威逼未果后苦苦哀求,又将一柄上膛的手枪扔在她面前,说如果她非要固执己见,嫁与旁人,还不如直接将他毙了,总胜于钝刀子割肉,让他一天又一天地受凌迟之苦,生不如死。
无论前世今生,除了女儿维桢,任何人在方瑾儒跟前寻死觅活就是个笑话。她自来是针插不进,宁折不弯的性子,莱昂的十八般武艺都使完了,她仍旧不为所动。莱昂被怒火和嫉妒烧得理智全失,日暮途穷之下将人绑到床上强占了。
方瑾儒从最初的震怒,到惊惧、哀求,乃至后来只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任他为所欲为。待莱昂把该泄的火都泄了,该尽的兴都尽了,理智回笼,终于惶惶不安地放开了她。
其实莱昂第一次侵犯方瑾儒之后就懊悔莫及,当时就想跪下去恳求她的原谅,然而犯罪这种事在某些情况下是非常奇妙的,尤其当这项罪行伴随着极致的快感,便如同吸食致幻药品一样,只要有了第一次,即使明知道是错的,会有不能承受的后果,应该立刻停止,却反而让人产生一种近乎堕落的欲罢不能。
当时他弯腰解她被捆的双手,见冰玉似的腕子被勒出了紫红的深痕,正心疼不已,方瑾儒突然发出一声细弱的呻吟,怯生生,彷佛带着难以忍受的痛楚,落在莱昂耳内,娇得出奇,媚得出奇。
‘刷’,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往下急涌至刚喷射完,仍昂然挺立冒着小股余液的孽根上。
这是他视若神明的师父,原是连碰一下她的小手都战战兢兢,唯恐她不悦;如今却是捆绑着,赤裸裸、狼狈地匍匐在自己胯下,鬓发被冷汗湿透,凌乱地贴着漂亮得惊人的小脸,纤长妙目半闭半阖,内里波光离合,嫣唇微微翕动,不时发出一点儿痛苦的哀鸣。
素净无暇的大腿内侧布满了青紫的指印和掐痕,其间粉白幼嫩的小小性器被虐玩得红肿充血,浓浊的体液混合了血水自紧密相贴的两片小花唇的缝隙一缕一缕溢出,缓缓地下淌。
这个绝色尤物的小胞宫里灌满了自己的种子,委实是太过细小,承欢的器官里里外外都稚幼得匪夷所思,他射给她的东西大部分都流出来了。
莱昂餍足地叹息,他是她的第一男人,也将是她唯一的男人。
至于师徒大义,有时候是要紧,跨出了某一步才发现,有时候又实在是不值一提。
譬如当下,天平的另一端是自己爱得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又譬如,逾矩之人手握重权,生杀予夺,偌大的罗霂兰帝国俱在他股掌之间!
莱昂迎着方瑾儒惊恐绝望的秀眸再次拽起她雪白的大腿。
“不是想要孩子吗,小心肝儿,嗯?”他轻轻叼了她耳后一点剔透细腻的皮肉,嗓音低沉沙哑得离谱,“徒儿深受师父大恩,莫说区区一个孩子,连性命都可以献给师父,师父何必舍近求远?”
被折磨了三天三夜,莱昂来来去去只有一句话,与他成婚。
方瑾儒到后来干脆阖目不再看他一眼。
她甚至记不清期间多次被捏着嘴强灌下去的是米粥汤水抑或是男人腥膻的体液。
最终被放开时已是摇摇欲倒,却仍然保持着她特有的风度将衣裙一一穿好,甚至在穿衣镜前把仪容整理了一遍,然后缓步行到窗前。
她的神情淡漠,水波不兴,以致莱昂虽然心生不详,却混混噩噩不敢走近一步,待醒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五内俱崩,不假思索地随着前方坠落的身影一跃而下。
0111 第一百一十章 莱昂.垌文迪许半跪在她身前,眼内情深似海已凝为实质
莱昂的寝室在二楼,他从小习武,体格刚劲,身手迥然不群,精神力提升之后,更跻身为当世强者,跳下去自然毫发无伤。
方瑾儒当场摔断了一条腿,疼得脸白如纸,汗透衣衫,语调却平静得骇人,“我反抗不了你,也断然不会去寻死。你勉强我一次,我就自残一次,断不了腿,可以折了手,再不济,还可以咬断舌头。”竟笑了笑,“什么时候咽了气,倒是求仁得仁了。”
话音刚落,疼得晕死过去。
莱昂抱起失去意识的方瑾儒,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身体一趔趄,喷出一口血来!
他院里的亲卫仆人闻得风声一窝蜂似的冲过来要扶他,被他挥挥手遣下去。
这一刻的痛苦和绝望是如此鲜明惨烈,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
仿佛目睹了自己后半生全部的希望被彻彻底底地粉碎在面前。莱昂直到那时才终于刻肌刻骨地明白到一件事:他心爱的女子是如此决绝而不可动摇,如果她不愿意,终他一生,都不可能走近她身旁半步!
那日之后,西萨克瑟亲王莱昂.垌文迪许亲自为心爱的女人挑选夫婿。既然她不肯孕育自己的血脉,孩子自是与她越相似越好,也须得姓垌文迪许,净挑了相貌出众,古华夏族血统高的皇室旁支子弟。
“她执意要一个孩子,却认为我是她的弟子,不配作她的丈夫,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那么我就替她选一个。予取予求,老子这辈子什么时候敢违逆她的意思?”
本以为方瑾儒因着师徒名分,不愿与他成婚,琵琶别抱,已足够令人摧胸破肝,谁知她竟因着一则莫须有的“罗霂兰的蓬帕杜夫人”谣言,不惜与自己决裂,远远搬至艾尔星区!
整整三十年!
这段与刻骨铭心的情人相隔万里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每每回过头去,便油然生出一种心惊胆裂的疑惑:为何自己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没有被那种源源不绝地从灵魂深处衍生出来、看不到半点希冀的孤寂和痛苦击溃逼疯?
“是啊,你这人从来都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半分余地不留。” ? 莱昂一字一顿道,眸色阴森得令人毛骨悚然,内里闪过一丝狠戾之意,“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你总该变了,哪怕只改变一点半点……”又咬牙切齿逼问,“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样的铁石肝肠,才能如此肆意践踏我的情意?”
“我也不明白……”方瑾儒一双罥烟眉拧起,脸上渐渐竟有了些许委屈之色。
她与其女维桢肖似了起码八成,皆是一张幼态异常的小凸脸。时光荏苒,她的身体却不会随着时间往前游走分秒,身上的年龄感全在她过于沉寂孤漠的气质。如今眼内水汽泛滥,一双瞳仁似黑玛瑙一般清透纯净,又两靥含情,掩映生姿,其娇痴稚态,烂漫可怜,动人之处,百般难描。
莱昂早看傻了,两眼发直。这小心肝儿妍姿妖艳,竟似妙龄少女一般,又眉翠含颦,眸似水剪,朝自己顾盼而来,登时后腰酥麻,戾气尽消,一颗心似被热水浸泡,又酸又软,扑过去紧紧抱住她,掌下的身子娇嫩丰盈,柔弱无骨,一时魂不守舍,喃喃道:“好宝贝儿,心肝肉,你若能时时这般示弱,别一味扭着犟着,肯叫我多疼疼你,你要什么,老子他娘的二话不说,都应了你,你就算要老子的命,老子也给你。”
方瑾儒秀眸微眯,秋波流转,“我不明白,外头的人那样说我,盖因他们并不清楚内情,可是你分明是知道的……”
她在这个异世孤独无依,偏又生就倾城容色,没有强大的护持,怕是生不如死。她虽利用了莱昂,自问是等价交换。古华夏数千年,雄才伟略的帝君不知凡几,法度之行,礼乐之盛,田畴之制,详序之教,十来年间,悉心教导,竭心尽瘁,知无不为。更因了莱昂与闵西廷有几分气度神似,移情之下,将堕久亲手所制之灵石玄棺赠与他扩充灵根,助他夙愿得偿,以英武之资,克敌人如拉朽,文武全才,所向无前。
本以为可功成身退,寻法子再次得见她那心心念念的小心肝儿,从不曾想到,被她视作弟子的男人竟对她生出非分之想,乃至罔顾她的意愿,对她用强。
“帝国臣民,皆言我乃妲己褒姒杨贵妃之流,狐媚惑主,偏又风流水性,对一国王储始乱终弃。可你明明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我方瑾儒对你,自问无所亏欠。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卵翼之恩,天高地厚。我如师如母陪伴你长大,怎么就当不得你的师父,受不得你半母之恩?”她自来是打碎牙齿和血吞的性子,一番心血错付,仍免不了有几分委屈。
莱昂.垌文迪许半跪在她身前,眼内情深似海已凝为实质,“不,瑾儒,不论其他,只你助我提升精神力一项,对莱昂.垌文迪许已恩同再造。”
罗霂兰是中央高度集权的君主专制国家,一位强有力的继承人对帝国,对整个垌文迪许皇室而言,皆是重中之重。拉斐尔国王体能精神力双高,奥德丽王后血统尊贵,能成为一国之后,体质自然优越。盖因拉斐尔国王风流成性,奥德丽王后孕期多思多虑,莱昂.垌文迪许先天不足,生下来便体弱。五岁之时第一次测试精神力,竟只是中等级别。
拉斐尔国王多年形单影只,确实是因为心中有愧,却并非为了奥德丽王后,他若当真情深,也不至于在妻子孕期乱来,他愧对嫡子,愧对垌文迪许皇室,乃至多年修身养性,犹在壮年便将国事全权交予儿子处置。
莱昂自小聪颖,纳谏求治,励精不倦,偏天资一事,非人力可扭转。他心高气傲,绝不肯外露,在人前示弱。
方瑾儒聪明绝顶,略试探几句已知晓他的心病,便细细问询精神力由来一事,末了,不以为然道:“精神力?倒是与灵力异曲同工,有殊途同归之妙。此方世界并没有灵气,论理绝无可能拓展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