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见众人都是拒绝,沧珩只好望向唯一一个不说话的那人求助。

半个月后,霁剑宗宗门大比。

此次考核,是时隔半年一次的内外门弟子排名大考,若是有懈怠修行之辈,惹的自己的师父和所在的派系丢脸不说,还可能当场受到惩处或是被除名。当然排名若是在前十,自然也有奖励。

但除了考核之外,又临时追加了招收内门弟子的消息。

看着那几个独立于人群之外,身着华服的三男两女,弟子们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内心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朱妍长发如瀑,脸如圆月,瑞凤眼含情,眉飞入鬓,高马尾配珍珠编织的红宝石额饰,显得她高傲冷艳,难以接近。她今天戴了面纱,依然是一身红裙,倒是大方飒爽,腰上挂着黑色蛇形长鞭,长鞭栩栩如生,是孟绪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那天她回去之后被便宜爹好一阵折腾,男人很是生气,从她那里知道了逼奸她那人的故事首尾后,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眉目。说要出门去寻找那人下落,不可以让息山石落入对方手中。

他一意孤行,朱妍当然恼怒极了,和他闹脾气,结果被他操晕过去,一觉醒来,已经在霁剑宗之中一处殿宇内,门外还有不知道谁舍得结界,让她只能困在其中。

一直到今天,才被放出来,是以心情不好,对谁都没个好脸色。

“姩姩,你不要生气啦,伯父也是为你好,你还是消停些,等伯父回来,肯定会接你回家的。”一个相貌还算俊秀,却神情却略显无奈的年轻人在她身边劝慰着,对方一身做工精致蓝色暗花纱单袍道服,外加一件浅色纹龙大氅,头戴金冠,打扮和她的便宜爹孟绪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爹那个像是一方霸主,而青年传来像是一方霸主的病弱儿子。

不过对方的身份也确实如此,乃是虞朝皇帝的儿子,虞朝距离钟乐山不远,钟乐山乃是东煌南北纵横山脉的主峰之一,山下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有大大小小许多王朝。

青年名叫乐昇是便宜爹特地从几个皇朝里选的陪朱妍这个“太子读书”的可怜人之一。

不过进入霁剑宗摆脱俗称权力斗争,修道与天相争,究竟幸与不幸,就只能看个人想法了。

至于乐昇皇子倒是个比较奇特的人,面对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朱妍,这位好像随时都要咳断气的男皇子,很自然就上来试图和她攀交情了。

不知道他在哪里知道了她的名字,一口一个姩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青梅竹马的恋人。

朱妍猜不透他是为了自保还是把宫斗那一套搬到修真世界来了。人家也没有说什么坏话,她无缘无故发火还显得她理亏似得,懒得搭理他。

她没有生气,殊不知乐昇看着眼前美艳冷傲的大小姐也正心里奇怪,比他想象的脾气好要,如果她能生起气来和谁吵架,他过去劝架就更坐实了两个好友的关系。

万一如果他不小心受伤,说不定还能令她这个看似任性骄纵实则单纯的少女对他心生愧疚,落在有心人眼里真的纠缠不清起来。

可惜她比看上去更高傲,或者说更冷静……

“……既是如此,望诸君不要心生侥幸作弊或是作乱,完成任务后尽快返回,若有不适就掐断玉简传送出来。”

十三峰峰主和长老们在台上闭目养神犹如一群雕塑静坐,一位内门长老站出来和大家说明规则之后,便让大家佩戴好玉简,而后十三位峰主睁开眼睛,齐齐催动法阵,将在场的众人传送离开。

考核的弟子一一消失,内门长老却叹了口气朝这边站着的一群“作弊”三男两女走过来。

都是要走后门的,所以……

长老对着五人缓缓开口:“若是能拿到紫琼仙草就算是过关,拿不到自然是与我等道法无缘,请吧。”

五人闻言脸色都很淡定,紫琼仙草乃寻常之物,就差直接带他们去采了,这还取不到干脆回家睡觉好了。

五人戴上玉简也随之消失。

长老原地摸了摸一把山羊胡子,叹了口气:“五个若是都能打发掉就好了,还要我们连夜除草,真是麻烦。”

0157 7,秘境遇险被同伴撕衣,仙尊相救

“呀!”

朱妍一声惨叫跌倒在地,脚边一条红色的游蛇快速蜿蜒消失在草丛之中,身后的乐昇连忙关切上前,却被朱妍捂着脚踝怒斥:“滚开!别靠近我!”

乐昇皇子停下靠近的脚步,站在原地望着美人喘息着,大小姐红色长裙逶迤一地,腰线起伏之间,大奶在手臂边晃荡着,面纱之下不见全貌的容颜也美的惊人。

女人双目含情似得却又怒视着他,似乎羞涩似乎气愤:“以你刚才的位置怎么会看不到那么一条颜色显然的蛇,早看出你不安好心,没想到如此歹毒!居然故意让淫乐仙咬我……”

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经蛇。

刚才他们被传送进来后刚好在一起,皇子一副十分熟练的样子主动上前领路预防危险。但一路走来,他们居然都没有看到紫琼仙草,走着走着,周围都是百年的古树森林,地上杂草灌木丛斜坡洼地,十分崎岖。

青年带路半天,突然提出休息,两个人坐了一会儿起来,皇子忽然提议让朱妍带路。朱妍没有拒绝,结果才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就被淫蛇给咬了。

女人的怒视让皇子十分委屈,一脸难过:“姩姩,你误会我了,我刚才在你身后我只注意看你去了……压根没注意到,都怪我,我以为是躲红色的花在草丛小下边,你没事吧……”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朝她靠近,伸出一只手,却被朱妍抬手狠狠打掉,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你别碰我!别过来!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越是生气,脸色便越是艳丽,不住喘息着,甚至还微微发出呻吟声。不由紧紧抓住胸口的衣领,低下头去。

乐昇被打掉手也不以为意,皇子脸色逐渐淡定,站在原地,捏了捏被打的手,声音轻慢:“姩姩,你脾气这么差是你父亲惯的吗?”

朱妍不说话,低着头,嚣张的气焰似乎压了下去,不仅如此,高傲无比的大小姐居然还抽泣起来。虽然极力强忍着,却又更加让人心痒难耐。

看着她这样,乐昇收回手,露出诡异的笑容,居高临下眼神怪异的望着她。缓缓开口:

“怎么不说话了?姩姩,你有个好父亲真好啊。只是为了出趟远门,便将你送到这高高在上的霁剑宗来。

“霁剑宗开宗数千年,门规森严,却为了你不得不破例。

“而我的父亲呢,只是为了你父亲的一句话,便将我送来,你可知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什么样算计之中,只期望着有朝一日可以成为皇帝,一血耻辱。

“可我的所有呕心沥血与隐忍在你父亲轻飘飘的一句话面前就碎成了讥讽。”

青年的身体慢慢绷直,不复刚才的病弱,眼神阴翳病态,不急不缓的微笑着述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其实也没事,做皇帝劳心劳力、尔虞我诈也挺没用意思的。

“做修真者更好,可以活数百年,甚至数千年,光这一点就比当皇帝强太多了。但是在修真界毫无人脉基础的我,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做人上人,有点困难呢。

“姩姩,既然你的父亲这么好,那他应该也不介意对他女儿的丈夫多施舍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