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大义凛然,我明天就去找白巧莹,坦白一切兼请她帮忙,你们有相依为命的感情,她不会拒绝的,那可是十拿九稳的方法。”
阿庆被钟业揪起衣领推到白墙,后脑硬碰硬发出震响。
半光亮枪管抵住阿庆锁骨,钟业厉声警告:“她是我的底线。”
死亡威胁,命悬一线,天霞大气不敢出,阿庆却挑起嘴角,顾左右而言他,“论枪法,你是我老师。不过看来今天轮到我教你,这把曲特蟒蛇正常该用的是点375......”
“这种弹火力极大,必死无疑。正是如此,无非必要你是绝对不会用,所以我猜这里面装的是点38special,后坐力小,杀伤性也更小,吓唬头脑简单的马仔足够有余,但是你放错地方了......”
阿庆握紧枪管举高移到太阳穴,“记得对准脑干,而且你漏了个步骤。”他笑着拨动板机左侧杠杆保险。
阿庆几乎是用口型说出,“Hereyougo.Justfireandhavefun.”
33栖息
“这种感觉熟不熟悉?钟生,你腥风血雨的光辉岁月,充斥的全是枪声和火药味,满目疮痍的人生再怎么修补都不可能恢复如初。你瞒着她有什么意思?她如果觉得枪林弹雨太危险,注定跟你有缘无份,那你们趁早一拍两散。”“你别忘了,报仇是你的私事。”阿庆料准钟业不会开枪,瞧了眼紧张的天霞,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安慰她,“当然,现在我也在其中,我不介意慢慢熬,但我可以告诉你,大洋彼岸那边开始失去耐心了。我话摆在这里,必要的时候,我会公事公办。”钟业语气冷冽,“这是自然,保叔让你跟着我来,不就是担心我留在香港不回去。”“我阿爸是有这样的考量。但是大哥,”阿庆真诚盯着钟业,“我好说歹说跟了你十年有多,我同螺头一样,由心底敬你的决绝、服你的凌厉,所以样样跟足你吩咐做,但这件事确实是不可以再拖。港大明天开学,我等阿嫂落堂,跟她交代清楚你的身份,你开不了这个口,我来代劳。”钟业一记左钩拳将阿庆打倒,阿庆失去平衡,捂着鼻子踉跄几步,天霞匆忙走过去在他撞到另一面墙前扶住他。天霞问:“没事吧?”“嘶”阿庆摊开手,人中和掌心都是血,“小问题。我外套袋里有条手巾,你拿一下。”天霞东翻西找的片刻,钟业把枪藏到腰后,走到阿庆面前弯下身,阿庆又被提起,这次好似没填充棉花的娃娃,全身瘫软。阿庆抬头直视钟业暗沉黑眸,二人眼神对峙剑拔弩张。这时罗景猛地推开门,“业哥,大件事啊,阿嫂离家出走啊!”“你小声点啦,生怕整个餐厅的人都听不到吗?”天晶随罗景进屋,关上门,解释前因后果,“我们刚出到大街,就被几个巡街警员拦住,问我们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女仔,螺头认得是季......”话语未落,钟业急促推开挡在门前的罗景天晶冲了出去。“庆哥,我们就出去了一阵,怎么你.......”阿庆拉开椅子坐下,接过方巾捏着鼻子止血,罗景才注意到他受了伤,阿庆和钟业亲如手足怎么会打架,那只有另一种可能,“哎,大庭广众啊庆哥,都…
“这种感觉熟不熟悉?钟生,你腥风血雨的光辉岁月,充斥的全是枪声和火药味,满目疮痍的人生再怎么修补都不可能恢复如初。你瞒着她有什么意思?她如果觉得枪林弹雨太危险,注定跟你有缘无份,那你们趁早一拍两散。”
“你别忘了,报仇是你的私事。”阿庆料准钟业不会开枪,瞧了眼紧张的天霞,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安慰她,“当然,现在我也在其中,我不介意慢慢熬,但我可以告诉你,大洋彼岸那边开始失去耐心了。我话摆在这里,必要的时候,我会公事公办。”
钟业语气冷冽,“这是自然,保叔让你跟着我来,不就是担心我留在香港不回去。”
“我阿爸是有这样的考量。但是大哥,”阿庆真诚盯着钟业,“我好说歹说跟了你十年有多,我同螺头一样,由心底敬你的决绝、服你的凌厉,所以样样跟足你吩咐做,但这件事确实是不可以再拖。港大明天开学,我等阿嫂落堂,跟她交代清楚你的身份,你开不了这个口,我来代劳。”
钟业一记左钩拳将阿庆打倒,阿庆失去平衡,捂着鼻子踉跄几步,天霞匆忙走过去在他撞到另一面墙前扶住他。
天霞问:“没事吧?”
“嘶”阿庆摊开手,人中和掌心都是血,“小问题。我外套袋里有条手巾,你拿一下。”
天霞东翻西找的片刻,钟业把枪藏到腰后,走到阿庆面前弯下身,阿庆又被提起,这次好似没填充棉花的娃娃,全身瘫软。
阿庆抬头直视钟业暗沉黑眸,二人眼神对峙剑拔弩张。
这时罗景猛地推开门,“业哥,大件事啊,阿嫂离家出走啊!”
“你小声点啦,生怕整个餐厅的人都听不到吗?”天晶随罗景进屋,关上门,解释前因后果,“我们刚出到大街,就被几个巡街警员拦住,问我们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女仔,螺头认得是季......”
话语未落,钟业急促推开挡在门前的罗景天晶冲了出去。
“庆哥,我们就出去了一阵,怎么你.......”阿庆拉开椅子坐下,接过方巾捏着鼻子止血,罗景才注意到他受了伤,阿庆和钟业亲如手足怎么会打架,那只有另一种可能,“哎,大庭广众啊庆哥,都叫你食少点生蚝韭菜。”
阿庆抓起手边筷子朝桌对面罗景扔去,稳稳砸到他头顶,罗景狰狞揉着,“我下火旺尚且有得医,我看你脑残是绝症,要食多几块猪脑以形补形。”
罗景今天倒霉透顶,轮番被两位哥收拾,以后多贵还是要买正版黄历。
天霞倒了点杯里的水沾湿另一条帕子,敷在阿庆鼻上,“两兄弟何必闹到面阻阻面阻阻:双方有嫌隙,钟业也不是全无道理,你明知他在乎季语,还要用她来激他。”
“我还不了解他吗?他什么事情都想自己扛,天大的主意不到紧要关头从不跟别人讲,我是担心他一味投入,到时两头空。”血留得没那么多了,阿庆将帕子翻了一面,擦了擦手,“而且要做大事肯定要有牺牲的啦,对不对?”
“对啊,如果那日我被大火困住,你是先拿账本还是先救我?”
男人的天敌,这套“如果”和“二选一”组合拳,唯恐避之不及。天霞毫无缘由问的这个问题,要阿庆三秒内回答。
阿庆选了他觉得不会错的答案,“还用说,当然是你!”
“庆哥,做大事要有牺牲的,你识讲不识做,好丢架。”
“那我先拿账本好了。”阿庆想这下总没得说了吧。
没想到天霞两手交叉胸前,背对阿庆,一副生气的样子,“哦,原来我在你心里不是排第一。”
阿庆被天霞搞得头疼欲裂,怎么都不对,横竖都是死,还不如钟业一拳把他打晕。
“当局者迷,局外者清。”天霞转过身,笑着给阿庆夹了块牛肉,“你自己做不到,还要求人家,会不会太霸道?”
阿庆张了张嘴,最终败下阵来,默默把牛肉塞进嘴里,与天霞的话一起细细咀嚼。
季家书房里,张泽衡坐立不安,一手叉腰一手扶额,焦躁地左右徘徊,忽然停下,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问着季明鸿:“我让人在阿语平日会去的地方找了一日一夜,完全没有消息,你要不再想下她还有可能去边度?有什么地方是她一直想去的?”
“没听她提过,”季明鸿靠在沙发椅背,心无旁骛握着杯柱旋转,欣赏酒泪,“何苦大费周章找她,一个身上没钱,耳又聋的女仔去得了哪里?过几日一定回来。”
“她是你女儿,你难道丝毫不担心她吗?”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你坐低先,来回走得我满眼金星,”季明鸿叹息起身,给茶几上的一只高脚杯倒上酒,推到对面,又摆手示意张泽衡坐下,“有女如此,我有什么办法?只好愿她自求多福咯。”
张泽衡一口喝光整杯酒,又倒了大半杯,“阿语要是找不回来,或者途中发生什么意外,我们的婚约自然是作废,那季uncle觉得我阿爸还会再往你律所介绍生意吗?”
既然季语这个人季明鸿不在乎,钱财名利权势总归是放不掉舍不得。名门望族的关系和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张泽衡说的这点生意对于季明鸿是九牛一毛,但要是找不到季语,结不了婚,导致张泽衡记恨季明鸿,从而劝张展国与他决裂。那跟两家各自交好的家族也会顺势而为,影响绝不是少点客源那么简单。
张泽衡把高脚杯留在茶几上,直接举起酒瓶喝起来,侧过头翘起二郎腿,轻蔑侧视表情不自在的季明鸿,“我建议季uncle履行你做父亲的职责,好好想想,到底阿语还会去什么地方。”
季明鸿苦思冥想,心中纠结片刻,说道:“新界大埔,儿童院。”
钟业此时站在隔着一条街以外的街角,望着私家车开出季家远去,周姨在他身旁一五一十交代季语遭遇,他攥紧拳头,仿佛能听到肌肤的撕扯声,问道:“她有讲会去边度吗?”
周姨摇头,“她只叫我不要担心,说肯定有地方让她暂住。”
周姨又一拍手,悔恨说道:“要知道你第二天就返来,我点都会拖到你来,起码不用她孤零零在外面,现在不晓得她安不安全,有没有食饱穿暖。”
钟业说:“我知道她在边度,我现在就去找她。”
“那好,那好。你要尽快带她去医返好只耳,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辛苦你要夹在中间两头周旋。“
“哎,这算不上什么,我能做的也不多,就当报答你阿妈当年在医院对我大姐的照顾,只可惜李护士长去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