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亥时·璇玑星盘

与此同时,皇陵地宫深处,静谧得让人窒息。巨大的青铜星盘矗立在中央,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萧景珩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手中紧握着玉璜残片,缓缓嵌入“天枢”位。

刹那间,青铜星盘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嗡嗡作响,剧烈地颤动起来。星针如灵动的游蛇,骤然转向,投射出的荧光照亮了阿史那月的锁骨。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狼图腾下,竟隐隐露出顾氏七星痣,那排列整齐的七颗痣,在荧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姨母当年将你送入北狄……”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手中的剑锋轻轻一划,划开了阿史那月的袖口。腕间的黥纹遇冷,瞬间泛出幽蓝的光,好似夜空中的鬼火。“可曾想过今日?”

阿史那月面色惨白,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绝。她突然咬碎齿间的毒囊,一股黑血从口中喷出,在星盘上缓缓凝成北狄文字:“寅时三刻,焚帝陵。”沈知微眼疾手快,银针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封住了她的心脉。“公主的命,现在归璇玑阁了。”沈知微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子时·火牛阵

子时,京郊荒原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在旷野上呼啸。突然,地面剧烈震颤起来,好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紧接着,披甲的火牛群如潮水般冲破夜幕,牛角上的利刃寒光闪烁,牛身燃烧着熊熊烈火,气势汹汹。

沈知微身姿飒爽,立于箭塔之上,衣袂飘飘。她将幽州军令按进烽火台凹槽,刹那间,燃起的靛蓝狼烟直冲云霄。诡异的是,火牛群突然转向,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北狄伏兵冲去。

“沈家军的火牛,认虎符不认人。”沈知微嘴角微微上扬,吹响了青铜哨。幸存的火牛角上绑着的密匣纷纷炸开,无数的《通敌名录》如雪花般飘落,上面盖满了六部官印,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丑时·双生局

太医院地窖,寒气逼人。冰棺中,阿史那月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沈知微手持利刃,小心翼翼地剜出她心口的蛊虫。蛊虫在琉璃盏中扭动着身躯,与另一只蛊虫相互纠缠,好似一对生死冤家。

萧景珩见状,突然抽出匕首,割开双腕。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滴落在冰棺中。“寒毒该清了。”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就在这时,顾晚晴的尸身突然睁眼,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腕间的铁链迸出火星,她的声音沙哑而凄厉:“微儿……取七星匕……”沈知微闻言,眼神一冷,手中的软剑却转向了萧景珩:“王爷演了三年的戏,该落幕了。”

寅时·残星劫

寅时,夜色愈发深沉,如墨般浓稠。十二卫如汹涌的潮水,向着玄武门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整个玄武门陷入了一片混乱。

沈知微手持玉璜,站在帝陵石门之前,神色凝重。她将玉璜按进石门凹槽,机关转动的轰鸣声骤然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景珩身着冕服,却被鲜血浸透,显得狼狈不堪。他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王妃可知,这局棋真正的杀招……”他突然咳出冰昙花瓣,“在你自己身上。”

地宫的长明灯骤然亮起,照亮了墙壁上的《璇玑局》全谱。众人定睛一看,最后一子的落点,正是沈知微后心的七星胎记,整个地宫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卯时·定乾坤

卯时,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阿史那月的尸身被铁索吊上城楼,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十二卫的哗变已被成功平息,整个京城逐渐恢复了平静。

沈知微站在朝堂之上,面色冷峻。她当庭烧毁《通敌名录》,黑色的灰烬在风中飘散。然而,灰烬中显出的密文却令六部官员胆寒,每个名字旁都标着受贿银两与灭口日期,这些罪证犹如一把把利刃,刺向了腐败的官员们。

“这局棋,该换执子人了。”萧景珩的剑尖挑起兵部尚书的下巴,声音冰冷刺骨,“三年前黑水峡的三千冤魂,等着大人去谢罪呢。”

辰时·星归位

辰时,阳光洒在重建的璇玑阁顶楼。沈知微身着一袭白衣,如仙子下凡。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玉璜在星盘上投出完整星图,那复杂而神秘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萧景珩走上前,将玄狐裘轻轻裹住她单薄的肩头:“顾氏的天命……”

“没有天命。”沈知微的眼神坚定,她碾碎冰昙花根,声音清冷而决绝,“只有血债血偿。”

晨光刺破云层,洒下万道金光。十二匹快马如离弦之箭,冲出朱雀门,鞍袋中装着盖满北狄王庭印鉴的《降书》。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纷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本章完)

第25章 玉玺启黄泉

巳时·帝陵甬道

巳时,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可帝陵甬道内却一片阴森,不见丝毫暖意。沈知微手持鲛绡灯,脚步轻盈却又谨慎,灯光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古老的壁画飞仙上晃动,映出的线条似活物般扭曲、游走。甬道内弥漫着腐气,从青砖缝隙丝丝渗出,刺鼻又浓烈,熏得人眼眶发酸,好似被无数细密的针轻轻刺着。

工部侍郎跟在其后,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踉跄。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双手下意识地扒住身旁砖石,“咔嚓”一声脆响,砖石竟翻转开来,一截鎏金螭首从黑暗中探出,那雕刻精美的龙头,栩栩如生,龙须根根分明,正是前朝玉玺的龙钮!

“退后!”萧景珩反应极快,大喝一声,手中玄铁扇如黑色闪电,猛地绞向暗处。刹那间,绷紧的铜丝被绞断,尖锐的声响划破寂静。几乎同一时刻,机关弩箭“嗖”地射出,擦着沈知微鬓发,狠狠钉入石壁,箭尾系着的靛蓝帛书遇风自燃,幽蓝火焰跳跃,在空中诡异地拼出北狄文字:“疫起玉碎。”

工部侍郎惊恐地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凄厉又绝望,骤然撕裂死寂。他捧着玉玺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紫黑脉络,像是无数条毒蛇在皮肤下蜿蜒游走。沈知微眼疾手快,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封住他心脉。就在这一瞬,她瞥见玺底阴刻的顾氏族徽,瞳孔骤缩,失声惊呼:“这不是前朝玉玺...是璇玑阁的镇魂印!”

午时·瘟神降

朱雀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就在这繁华喧嚣之中,一丝诡异悄然蔓延。一个乞儿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哇”地呕出一大滩黑血,身子一软,直直倒地。沈知微恰好路过,她几步上前,神色凝重地掀开尸布,只一眼,瞳孔便猛地缩成针尖大小。死者颈后的黥纹,正渗着靛蓝汁水,与帝陵玉玺的印泥竟是同源。

萧景珩跟在她身后,眉头紧锁,折扇一收,挑开药铺门帘,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日前北狄降书夹带的香料,可还有余?”掌柜吓得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捧出檀木盒。盒盖打开,盒底残留的粉末遇水瞬间沸腾,“咕噜咕噜”冒着泡,腾起的青烟竟缓缓凝成狼头形状。沈知微见状,心中一凛,猛地扯开掌柜衣襟,果不其然,他心口的七星烙痕与阿史那月如出一辙,她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好一出假降真疫的毒计!”

未时·剖心局

太医院地窖,仿若一座冰窖,寒意彻骨,冰霜爬满墙壁。沈知微身着素色劲装,手持银刀,在昏黄灯光下,刀刃闪烁着森冷寒光。她深吸一口气,银刀缓缓剖开瘟尸胸腔,动作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决绝。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可她不为所动。腐化的心脏中,蜷缩着一只蛊虫,背甲纹路复杂奇异,竟与璇玑星盘严丝合缝。

萧景珩走上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指尖轻轻碾碎虫尸,声音低沉沙哑:“这是用顾氏血脉豢养的双生蛊。”话音刚落,地牢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挣动声,“哗啦哗啦”,沉闷又惊悚。紧接着,顾晚晴的尸身撞破牢门,她双目空洞无神,腕间铁索在地面刮出串串火星。沈知微眼神一冷,软剑如灵蛇般刺出,直直刺入她眉心,可迸出的并非脑浆,而是靛蓝色的冰昙花汁!

申时·逆鳞变

金銮殿内,蟠龙柱上渗出黑血,黏稠、腥红,缓缓向下流淌,似是不祥的预兆。六部官员们身着朝服,神色慌张,朝服下却鼓起可怖的脓包,一个个像是被吹胀的气球,随时可能炸裂。沈知微站在大殿中央,神色冷峻,她猛地当庭摔碎玉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鎏金外壳剥落,露出玄铁核心,竟是幽州军丢失的虎符!

“诸君可识得此物?”她声音清脆响亮,在殿内回荡,将虎符按进染疫官员的脓疮。符身沟纹瞬间吸饱毒血,显露出字迹:“...景泰五年腊月,借瘟神灭幽州...”众人见状,一片哗然。萧景珩的剑尖突然转向太医院正,目光如刀:“院使大人袖中的冰昙花粉,还要藏到几时?”院使脸色骤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衣袖。

酉时·焚城劫

贫民窟里,第一缕黑烟缓缓腾起,像是恶魔伸出的触手。沈知微站在一口沸泉旁,神色凝重,手中捧着冰昙花根,毫不犹豫地投入泉中。刹那间,蒸腾的雾气弥漫开来,雾气中,竟浮现出顾氏手札残页:“...瘟蛊畏火,以焚城净世...”萧景珩突然出手,手中长剑一挥,劈开泉眼,涌出的血水裹着未化的冰昙花瓣,他看着沈知微,目光复杂:“王妃要烧的,究竟是瘟神还是人心?”沈知微望着那滚滚黑烟,眼神决绝:“为了止疫,别无他法。”

戌时·星归位

璇玑阁顶楼,星盘嗡嗡震颤,似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沈知微手持玉璜残片,手微微颤抖,将其嵌入“摇光”位。刹那间,二十八宿铜钉迸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光芒中,十二卫统领黥面下的北狄刺青无所遁形。萧景珩看着这一幕,剑锋一扫,漫天星图飘落,他看向沈知微:“这局棋最大的棋子,原来是你自己。”沈知微闻言,突然割开掌心,鲜血涌出,她将血抹在璇玑令上。遇血显形的密文横贯殿宇:“顾氏遗训宁焚九州,不纵一疫!”十二匹火牛冲破朱漆门,角上绑着的雷火符闪烁着耀眼光芒,照亮了她眼底的决绝。

亥时·定风波

瘟尸潮如汹涌的黑色潮水,朝着皇城疯狂涌来。沈知微站在焚毁的璇玑阁废墟上,衣袂飘飘,发丝凌乱,却透着一股坚韧。萧景珩身着冕服,冕旒垂珠扫过她染血的袖口,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知道。”沈知微打断他,将冰昙花根塞入他口中,“所以从今日起,你我皆是罪人。”冲天火光中,玉玺残片在灰烬里拼出完整的顾氏族徽,中央嵌着的,正是阿史那月心口剜出的七星蛊。这一夜,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将他们的命运,彻底改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