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一顿,似笑非笑看她,“什?么不要出?去?”
察觉到她手腕上的金镯紧紧贴在他后?颈上,竟硬生生咯出?些闷痛,季砚微蹙长眉,才安抚道:“嘶,松些,没说带你出?去。”
他只是经?过?满绘榴开百子的檀木屏风,并没有往外走,却仍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晏乐萦被他抱在怀中,只得不断用蹆勾缠着他的月要身,想往上攀,又被他摁着往下次次跌宕。
“阿萦很紧张?”
片刻后?,晏乐萦眸色涣散之间,忽然?听闻他也沾染喑啞慾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微张着唇,一时未解其意,“什?么?”
季砚轻笑了声,分明?此刻该浸着温暖的声线,听起?来却有些凉薄,他张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含糊出?声:“不緊張,含得這般緊作甚?”,她呜咽声要反驳,忽然?又闻他的语气当真淡下些许。
他问她:“你让云娘去抓药是何意?”
晏乐萦一听果真紧张起?来,季砚轻嘶一声,托着她让她稍稍靠在雕花梳妆台前。
有并不算短的沉默在殿内蔓延,晏乐萦被他越发重的索取弄得说不出?话,也是她不愿开口作答。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如?今,她连与谁说话都不能?决定,一切好似都会轻而易举传入他耳中。
恍惚间,她心想,他非要如?此,是想彻底逼死她么?
明?明?两人相贴的躯体是暖的,可晏乐萦只觉得心口充满寒意,她彻底被他压在梳妆台前,耳垂被他轻咬舔噬,潮热的气息略痒,她微微侧头想要避开,瞥见铜镜里的自?己与他……
难舍难分,抵死缠绵的軀體,她半分也掙扎不脫,好似也将永远不能?逃离了。
她又听见他在呢喃,在问她,在同他自?己确认,“为何这么久了还是不见怀?为何?…还是要多多益善才好。”
这样的话她听来只想发笑,不愿理会,又被他的大掌抚过?脸颊,让她重新转回?头供他索吻。
得不到她的回?应,季砚眼?中闪过?暗色与痛楚,他的手又往下拂过?她后?颈,拇指轻按稍稍使力,取下那枚珍珠璎珞链子。
第58章 你在吃醋 难道你真的从未爱过我吗?……
晏乐萦眼中?总算有了些波动?, 她似乎想抬手去夺,季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快她一步, 摩挲上那璀璨的红宝石。
没有认真看时,其上的机关毫不显眼,可他今日既是带着探究的心来,稍加研究, 竟真将其打开了。
里面仅有一枚香丸。
香气与晏乐萦平日里用?的很像,又因?倏然暴露在空气中?,那股香味变得浓郁, 花香馥郁, 似蔷薇的香,并着些许清草木气。
他微微皱眉,看了一会儿,仍似有所怀疑,“此物可避孕?”
“季砚,你?是不是疯了?”晏乐萦抬眼看他,终于忍不住冷声呵他, “怀不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大抵老天?都?晓得你?我之?间没有爱, 唯有恨,又何必有个无辜的孩子”
其实?,晏乐萦在重回京城之?前, 就在江南找那老铃医配了不少?避孕的汤药服下。
只是她也说不准能保多久, 是药三分毒,她不敢用?太烈的药,毕竟她曾经从?不是个会为了达到目的伤害自己身子的人, 因?而如今也总归有些担心忧虑。
余下的话却被突如其来恨然的冲撞淹没,季砚钳着她的腰不肯放,迫她只能发出娇吟呜咽。
待她不断喘息,他才道:“朕已经派人去替你?母亲解毒。”
他看着她情难自抑仰起的秀颈,如今那娇嫩的肌肤上都?泛着令人情热的绯色,“太医说那毒尚可解,朕会用?最好的药材替你?母亲调理身子,之?后,你?也要履行你?的承诺,一辈子留在朕身边。”
晏乐萦的身体在轻颤,过?于强烈的感受总令她有些难以承受,力气耗尽,她伏在季砚身上,头无力地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待婚服做好。”季砚又道,“阿萦,尽早行封后大典,可好?”
倦意令人眼皮要阖不阖,稍事休息之?时,从?她的角度看去,见拔步床边妃色帷幔轻晃,那块描金凤纹玉佩被系挂在床头,其下的穗子也随风晃出弧度。
一摇一晃,犹如伶仃飘萍,漫漫寻不到该去之?处。
晏乐萦沉默了一会儿,倏然讥讽道:“做一个被囚禁的皇后,有多好?”
季砚握住她腰肢的手在收紧,晏乐萦又觉得无力,与他争这些有什?么意义?,他听不进去。
可季砚偏偏还在说,他终于挑明了今日这般激烈似惩罚的情事是为何,“阿萦,你?最好别?妄想虞黛会助你?离开,她本是朕培养的细作,朕劝
????
你?死了这条心。”
晏乐萦忽然觉得好笑,又可悲,笑得眉眼弯起,“你?还是少?说这般话罢,毕竟你?也不算识人多清,昔年错认我这个薄情之?人,焉知如今不是……唔,停下。”
她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要见虞黛,并非是撞了南墙还不死心,而是,当日她被季砚捉回来,分明瞧见了季淮……
季砚没有发现,其实?当日季淮来过?了,他当真看重季砚所说的机密图,只是一贯用?人多疑才没有现身,虞黛彼时在张望,便是在看那一道身影。
虞黛缄口不言,她与虞黛对视上,也心照不宣。
此刻,季砚没再回应她。他似乎被戳中?了痛处,将她狠狠搂在怀中?,不给她一丝逃窜的机会。
狂风骤雨般的发泄涌来,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叶被激浪不断抛打的小舟,摇晃,沉坠,眼中?晶莹的泪液也越蓄越多,不断自脸颊滑落,直至渐渐无法呼吸,她开始求饶,“我…我错了,我不会逃了,呜…别?这样……”
“我不会逃了。”她的音色已带上浓重鼻音,却又尽是媚色,“我只是见云娘脸上的疤还未消除,生了些恻隐之?心,向她提了提此事……”
“别?再怀疑我了……阿砚哥哥。”她主动?亲了亲他的锁骨,娇得孱弱,令人心生怜惜。
可季砚总能捕获这个旧年小青梅的虚伪底色,晏乐萦面色潮紅生动?,那水光盈盈的眸间,却仍有一丝飘忽躲闪,他恨然呢喃,“小骗子……”
晏乐萦沉默了许久,倏然却笑了起来,“可你?总是心甘情愿被我骗,不是吗?”
季砚俯身咬住她的雪膩肌肤,沉了沉身,逼得晏乐萦繃緊了细腰。
她听见季砚的声音发着闷,温热的气息缀在她心口,“我只是想要我们回到从?前而已……”
“我只是希望你?不再离开我而已,别?再丢下我…就不能似从?前那般爱我吗?雁雁,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