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想拿来养花,外殿有几株姚黄牡丹,宫人总是养不好,我听说此二?物可以用来养护,便想一试。”晏乐萦又道。

自?然?非是如?此,艾灰倒是的确能?用来施肥,可晏乐萦意不在此,她是忽然?有了个?大胆又不算那么荒唐的构想

从前与那摇铃医学药理时,她曾得知,世?间的假死药亦都有毒,总会伤害身子。药量用度不同,效果便会不同。

她求不到真的假死药,可她手里还有毒药。

艾灰调和断肠草的毒性,苦杏仁片能?分解血竭,只是还有些比较金贵的药材,她得另外想办法拿到。

自?然?,这个?方式如?今也只是想想,她还不至于真要伤自?己身子……

“娘娘为何不直接吩咐宫人去取。”云娘还有疑问。

晏乐萦淡笑,随口谎称,“……我想给陛下一个?惊喜,亲手将那几株姚黄养好。”

云娘最终应下。

*

之后?有几日是阴雨绵连,好在很快又重新晴了起?来,晏乐萦再见云娘,她说虞黛正在思忖着如?何向陛下开口这桩事。

晏乐萦也拿不定主意,或许她能?想到一些,又觉得疲惫,最终想了想,也只道:“让她随意提便是。”

虞黛提是一桩事,季砚愿不愿意应又是另一桩事。

晏乐萦觉得,十有八九这两桩事最后?会闹到她眼?前来,届时她自?然?就得想对策了,此刻再劳心,也只是徒增忧虑。

果不其然?,没两日后?,季砚下朝来陪她用膳,那张清俊昳容间透出?几分疲态与沉闷。

晏乐萦正在拨弄那盏琉璃灯,有些出?神。

见他来了,她将手中修

春鈤

剪烛芯的银翦放下,将灯盘点燃放进去。

琉璃宫灯才亮起?,季砚已快步走到她眼?前,面色沉沉,托着她的手道:“谁将此物交予你的?这等?小事,叫宫人去做便是。”

银剪子被他取走,手心还特地?被他端详了一番,晏乐萦微愣,没有多言。

季砚命人传午膳,席间宫人们都战战兢兢,一时气氛有些沉寂。

他便自?己向晏乐萦提到,“朕已经?派人在赶制婚服,皇后?婚服耗时需半年乃至一年之久,不过?也不急,朕想给你最好的。”

晏乐萦持箸的手微顿,忽然?问他:“你是不是很早就在筹谋这些了?”

她说的是筹谋,不是筹备。

她的生辰宴之前,就有不少礼部的人在含凉殿与他商议此事,彼时,她听到的就是自?己名字。

为何上元宫宴当日,他却临时给她换了个?身份呢?

季砚替她夹菜,淡淡嗯了一声。

晏乐萦瞧着玉碗中精致的小菜,分明?菜□□人,可她却怎么也没有食欲,她觉得很累,竟然?是想通了其中关节。

其实他早早在算计她罢了,什?么换个?身份,又什?么揭露身份当日宣政殿那些臣子的揭穿,他未必不知情。

想到这儿,她自?嘲地?笑了笑,用过?午膳后?便想去休息了。

季砚却不肯。

宫人退下后?,他一把将转头要走的晏乐萦拉住怀中,那双纤腕上的金镯被他勾起?,晏乐萦被他紧紧箍在胸膛前动弹不得。

“大白?天的,你又作甚?”

她被迫仰着头与他对视,语气难免有几分不耐。

青年帝王的瞳色乌邃,其中映着琉璃灯的华彩,越发瞧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他眼?下带着几分淡淡乌青。

近来,他似乎又忙了起?来。因为之前他常在这座无名宫殿之中批阅奏折,也不再避讳她,大抵也觉得她逃不出?去,可近日却不再如?此,甚至午后?也少回?来,有时到了深夜才归。

也是因此,她才有更多机会和云娘说说话,心里也会好受些。

她晓得季淮回?京后?必定会有些动作,当初才非要季淮来,彼时她想坐山观虎斗,给自?己预留更多的逃离时间,怎知最后?是这两人将她逼至这番境地?。

如?此想着,她越发想避开季砚俯身亲她的动作。

季砚眸色一沉,抬起?她的下巴,强硬地?吻了下去。

唇齿相缠的时刻总是充满被掠夺感,对方的舌尖探入,抵缠着她的小舌,迫她张唇,撷获她唇中所?有的津液与空气,想抬手将他推开,身子却只能?被迫软下去。

金镯与玉器磕碰的闷声响起?,季砚的手寸寸拂过?她的手腕,剥去轻薄的春衫,扯下衣带,脚踝上的金链也被他卸下,待晏乐萦反应过?来,身上已是微凉,被他揽住腰跨坐在他身前。

“不要,我很累……”晏乐萦眼?中已浮动水光,声含哀求。

“乖一点。”季砚只道,“今夜让你好好歇息。”

殿内燃的香气似乎都在此刻浮动得更甚,香雾里隐隐约约可见两人相依的身影,女子被体型高出?她不少的男子面对面整个?圈在怀中,被扣住后?腰,沉沉下坐。

便是如?此昏沉难耐的时刻,晏乐萦恍惚听见殿外的动静。

午后?,栽种花卉的宫人们便会入殿,殿内仅有他二?人,往常都寂静无声,此刻却不断有圈椅摇晃吱吱呀呀的声响,她被他揽坐入怀,连外间嘈杂的声响都变得轻飘飘晃荡,却也惹人羞赧。

晏乐萦又忍不住想去推拒他,红檀圈椅却发出?尖锐滑动声,少顷椅子被往后?挪了些许,季砚把她拎起?身揽住腰,抱着她走动起?来。

春衫堪堪挂在她身上,遮住她纤瘦的脊背,季砚却还是衣冠齐楚的,姚黄龙袍上的刺绣磨砺着她娇嫩的肌肤,荡开酥.麻,眼?见着他似乎想往屏风那边走,晏乐萦紧张地?攀住他的脖颈,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