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快亮了，我起床了。”曹言小声的说，随即又不太好意思的问：“是我吵醒你了吗？”曹言的小结巴似乎在东方白面前都是自动变好，东方白问他话时，曹言都会出声好好回答，应该是不管他说什么，东方白都会好好回应他的缘故吧。

东方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冬天的早晨，天色亮的特别晚，现在外面虽然是快卯时了，可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这时候起来做什么？天还未亮，过来睡觉。”东方白掀开被子，示意曹言赶紧躺进来。

“不，不用了。”曹言看着东方白的动作，突然脸红了一半，东方白这是知道他晚上偷偷跑进他被窝里去了吗？

“不听话？”东方白挑眉，小结巴脸红害羞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听，听的！”小结巴一看东方白似乎有些生气，吓得衣服一脱，迅速的钻进东方白的被窝里，老老实实的躺平了。

“嗯，乖一点，等下带你去镇上。”东方白满意了，也跟着一起躺下去，两个人一起又窝在还是热乎乎的被窝里闭上眼睛。

第7章-半大少年郎

第7章 半大少年郎

曹言被东方白吓唬了一下，乖乖的回到暖和的被子里，没一会儿竟真的又睡着了。身上贴身穿的亵衣有些单薄，还有些大，不经意间，露出来半个瘦白的肩头，小结巴的身上也很瘦，锁骨处高凸起，皮肤却是白嫩又光滑。

东方白突然觉得喉头有些紧，目光移开来，又看到小结巴微张着嘴巴，因着被子里温度高，不一会儿就衬得他的嘴唇越发的红嫩了。

东方白越看眼神越幽深，心头有一股热气直冲他脑门，不一会儿他迅速的跳起身，又帮小结巴把被子盖严实，换上了衣服就飞快推门出去，走到院子里就开始打拳，拳拳生风。

曹言再次醒过来时，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太阳光已经从窗台上照进来，照在被子的一角上，伸手去摸那处的被子，暖暖的。曹言掀开被子起来，穿好衣服，边系衣服带子边往外面走去，第一天住在这里，他居然好睡到大天亮，这是在他家里从来没有过的奢侈。

他刚摸了东方白睡过的地方，被子里早已经没有了温度，说明东方白早就起来了，却没有叫醒他。曹言心里有股暖暖的细流，顺着他脑门一路向下流进他的心里，晕开来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东方白看到曹言推门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他的脸就知道睡得是极好的，面色不过才好吃好睡了一夜，就开始微微有些泛红了。想着小结巴不过才堪堪19岁的半大少年郎，正是最值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在曹家被蹉跎的人脸色都是微黄的，手上更是有细细麻麻的裂痕，那是冬天里总是用冷水洗东西，才会出来的。再继续下去，就会演变成冻疮了，到时候整只手，都是又红又肿又痒，那滋味万分的难受。

“对不住，我睡过了。”小结巴乖乖巧巧的站在房门口，低着头特别的不好意思。

“无事，本就没什么事情。”东方白不太在意的摆手，让他先去洗脸马上准备吃早饭了。

再次坐在饭桌边，曹言看着依然很丰盛的早饭，看了一眼东方白，开口说道：“我不用吃那么多，只需要一个包子就够了。”他的碗里装了三个大肉饼和两个大肉包，这么多，他不光吃不完，也还没有在早饭时能吃到这样丰盛的早饭，一时间都有些受宠若惊。

“给你吃便吃，我怎么吃，你也跟着怎么吃，你比我还小上个5岁，正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东方白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自己先几口吞下一个肉包子后，又说道：“吃不完再给我。”

曹言听东方白这么说了，只能先谢了东方白，拿起筷子吃起来，这肉包子虽然是隔夜的，可味道还是非常的好吃。曹言昨晚就尝过了这肉包子的味道，很是有经验，知道这肉馅第一口咬进去，先是会有肉汁流出来，需要先把肉汁吸去，再去咬第二口。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起吃饭，东方白把小结巴吃饭模样尽收眼底，真的是很秀气，吃什么东西都是小口小口的咬。吃到肉时，眼睛里放出来的光让东方白看的心里直摇头，小结巴是多久没吃过肉了？后来又一想他生在那样的家里，估计是真的没有什么机会吃到肉。东方白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把小结巴养胖点，这么好看，这么秀气的小少年，就该是被娇娇气气的养在家里才对。

等他们两个人吃完，曹言又抢着要洗碗，东方白无法，只得随他去了。不过要求他必须要用热水洗才可以，曹言支支吾吾的说：“烧热水浪费柴火。”

东方白嗤笑了一声，把他拉到院子里的最角落里，指着那院子角落里堆满的柴火，说道：“看，猎户家怎么可能会缺柴火？你尽管放心的用，等用完了我再去山上砍就是了。”

曹言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柴火，终于乖乖的听话，抱了一捆柴火进了灶间，开始生火烧水。

当曹言把手放进温热的水里时，舒服的眼睛都有些湿润，觉得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让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东方白对他真的是特别的好，凡事都在照顾着他的感受，他还从未被人这么用心的对待过，这样的感觉，温暖的如同这盆里的温水，让他有些眷恋。

“等下，我们就去村东头的大路上，坐牛车去镇上，中午吃过了饭再回来。”东方白锁上了院门，带着曹言一起出门，路上跟他说了等会他们要买的东西种类，还让他自己也想想，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到时候可以一起买回去。

“好。”曹言乖乖的再点头，他看得出来，东方白是真的在为他考虑，他没有扭捏着再客气的说不要的话推拒，只点头答应了。反正他等下到了镇上，也没什么需要买的东西，也不想去驳了东方白的好意。

“哎呦！这不是曹家那大儿子吗？”牛车边已经有妇人早早的在等候着了，看到东方白带着曹言过来，远远的开始打招呼。

“婶子，他已是我东方家的人，便不再是曹家人。”东方白不想曹言再跟曹家有任何瓜葛牵扯，听到妇人这么说，立时开口纠正道。

“哎对不住啊！我这一时说顺嘴了，对，对，现在已经是东方家的人了。”妇人倒是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平常说的时候说习惯了，一时半会的没改过来。听的东方白这么说，立马笑着当即就纠正过来，不再提曹家。

辰时刚过一会儿，来坐牛车去镇上的人就开始越来越多了，因为大多数都是妇人，东方白就带着曹言坐在车前头，跟着赶车的赵大爷一起挤着。

曹言长这么大了，其实出门坐牛车的机会不多，这会哪怕坐在看得最是清楚的车前头，也是东张西望的看个不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身后坐着的妇人们看了，就偷偷的都议论开来了。

第8章-如果是东方白娶他，他是愿意的

第8章 如果是东方白娶他，他是愿意的

“这曹……言小子，怕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出门去镇上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妇人刚说了一个曹字就被坐在一边，之前被东方白纠正过得妇人推了推她，指了指曹言身边坐着的东方白，意思是不能说曹家，要说东方家，这妇人也是聪明，转了一个弯，话就被她拐了过来。

“就曹家人的那刻薄样，平常怎么对待这言小子大家又不是没看到，哪能带着出门玩？”话头一起，就有人接着跟上了，话里话外也都是嫌弃曹家的人，半点也看不上他们家的做法。

“言小子，生在他们家也是造孽，一天的好日子没过上不说，末了还差点被送去给那吴老头做媳妇。”也有人惋惜的“啧啧啧”的摇头。

“不过，这白小子倒是个好的，在那时候能挺身而出，救下言小子。”大家说着说着就又说到昨晚的那件事情上去了。

“是啊，十两银子呢，眼也不眨的就拿出来了。”

“白小子怕不是也看上言小子了？要我说啊，这十两银子都花了，干脆就当作娶了这言小子吧，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我也觉得行，白小子至今未娶亲，言小子现在又是他东方家的人，倒不如好事成双呢！”

众人说话声音虽然都压着说的轻，但这车上一共就这么点的地方，后头的几个妇人们的一番言论，自然也落进了前面人的耳朵里。东方白听了，脸上半点看不出来表情，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挺直了腰板坐着。

倒是曹言，听到最后，耳朵尖渐渐开始泛红，心里真是被妇人们最后那几句话说的羞了起来。他偷偷去看东方白，见他没什么表情，只当没有听到一般，曹言眼眸却微动，如果东方白娶他，他愿意吗？

曹言心想，如果是东方白娶他，他是愿意的，他愿意嫁给他！

牛车走到镇上时，已经是近了一个时辰了，众人下车后，都朝着自个儿要去的地方散开，很快就剩下东方白和曹言两个人。东方白和赶车的赵大爷说了不用等他们回去，就带着曹言离开了。

“我们不回去吗？”曹言跟着东方白小跑的走着，有些不解的问。

“等下我们买辆马车回去。”东方白刚坐在车上，那些妇人说的话自然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对于她们说的小结巴长这么大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心里也是暗暗不喜。听到妇人们猜测他看上了曹言，干脆留着给自己做媳妇心里也有些意动，之前心里对小结巴就有些不同的感觉，不然他也不会在小结巴昨晚出事了就跑过去帮他。

只是小结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长这么大，一直待在村里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这么大的少年，如果见识过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必定不会愿意委身于男人身下，甘愿做个男人的小夫郎。所以东方白在发觉到曹言在偷看他时，故意装作浑不在意的表情，看他露出失望的表情，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曹言才来他家第一天，谈这些事都为之尚早了些。

“买马车？那我们要坐马车回去吗？”曹言从来没有坐过马车，甚至连马车也没见过，听到东方白说要买马车，一下子高兴了。

“嗯，买了我们就坐回去，以后来镇上，我们就自己坐马车来。”东方白看小结巴在牛车上满是好奇。盯着路上空旷的草地，光秃秃只剩下枝桠的大树，也能瞧得分外有趣，当时他便想，如果是他们自己的车，他就停在路边，随他看，等他看够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