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听见了听见了！小准快救救爸爸！”

周准大笑着扑进爸爸怀里，调皮地伸手捏他的脸，“爸爸你撞枪口上啦！”

两家人因孩子变得愈发亲近，周准也渐渐喜欢上这个类似于弟弟的林川。只不过时间久了，有些东西便变味了。

初中某一次放学，周准刚到门口便听见家里传来争吵声。他不安地冲进去，只见客厅一片狼藉，向来温婉的母亲披头散发地坐在地毯，而父亲低着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他嗫嚅着叫一声“妈”，后者神色平静地抬起头，“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了，你跟谁走？”

周准攥紧拳，听从那一刻的直觉，“我跟妈妈。”

到很久之后周准才知道，爸爸出轨了，对象是林川的妈妈。他莫名理解了林川从某一刻起躲闪的目光，和那些奇怪的试探――如果我们成为一家人了，你会讨厌我吗？

他当时笑着拍了拍林川的肩，回他，“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怎么会成为一家人。”

“那……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周准敛了笑意，“林川，没有万一。”

可这个万一，竟真的来了。

离婚手续办完后，他跟着周婉如迅速收拾完东西离开，走之前林川找到他，哽咽着问他能不能别走，周准拽开他的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林川张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他的表情足够说明一切，周准了然地点头，“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了，各自珍重。”

周准毫不犹豫地转身，林川忽然开始大哭，声音含混不清，“可是我喜欢你啊！”

被告白的人脚步顿了一下，但他仍是径直走向离开的车，连头也没回。

“我爸说他爱我妈，可是他出轨了，林川说他喜欢我，可是他瞒着我我爸出轨的事。”

“沐沐，如果说爱是为了给大家见不得人的欲望打的掩护，那我宁愿不要。”

浴缸的水变凉了，周准拉起方沐之踏出去，又找到浴巾给他擦头擦身。少年乖乖站着任由他动作，不一会他按住对方的手，明亮的眸子看紧他，“如果你不懂，那我讲给你听，如果你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

“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周准微微叹息，他用浴巾盖住方沐之的眼睛，低头吻住那张甜蜜的唇瓣，“好，我等你。”

林川本可以成为这部的主角，可惜我不想写［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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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哥，竞赛名单出来了，你和周准都在上面。”

许枫坐下来，推了推趴在桌上小憩的方沐之，后者迷瞪地伸个懒腰，似乎还没从梦里走出来。他懵懵地听着许枫在身旁叨叨，起身把窗户开一条缝透气。

现在已是十二月，天气冷得很有质感，一节课下来窗户上便布满水汽。方沐之擦去那些雾，仰头看外面的天空。今天久违地放晴，有几片云挂在空中，无所事事地飘来飘去。前些天的积雪慢慢化了，不知是谁堆的小雪人也逐渐看不出形态。

窗外不时走过三两人，谈笑声听着莫名舒畅。吹了会风，方沐之稍微清明回来，便问许枫还有哪些人也在竞赛名单。女孩朝他翻白眼，“感情我刚刚那一通都白讲了。”

“没办法，谁让你在我睡醒时和我聊天。”

把锅推给许枫，方沐之下意识便转脸看周准的位置，后者不在。

“别看了，他被老班叫去了。”

“噢……”

“啧，他那会还特地从这边走，估计是想看你，”许枫一点都不羡慕地和他打小报告，“看到你睡了，他笑了下就走了。”

“啊，你哥笑起来真又帅又暖又温柔，也不怪你会喜欢他。”

方沐之抿嘴，心想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可下一秒他不觉想起周准垂着眼睛对他笑的模样，那时就好像一整条银河都住进他眼睛里去了。他越想越心动，脸上也一点点冒起了红色素。

心虚地撇开头，他抬手遮住脱离管控的嘴巴，好吧，是挺帅的啦。

过了一会，方沐之透过窗看见周准走来的身影。那人慢悠悠地踱步，走两步又把头发往后捋了捋。他的视线飘忽不定，看天看地看花草树木，就像天上那几朵云似的。

少年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那人倏忽像有心灵感应般地捕捉到他的目光，然后对着他不自觉地笑起来。

周准停在有他的窗口，不言不语，只是唇角带笑地望着他。方沐之也仰脸看他，呼吸间调皮的白气附上玻璃，像故意阻挡两人的交汇一样。

他忙忙擦掉那些雾，可没擦多少他却突然停住，重新对着玻璃哈气。浓厚的白雾再次浮现，他伸手在那一小片雾气上很慢很慢地画了个爱心，又在爱心的内部写上ZZ。

做完这些他望向周准，面上带了张扬的爱和期盼，眼睛更是亮晶晶的。

而那人慢条斯理地拉开一点窗户，伸了手进去用拇指蹭蹭他的唇瓣，收回来后他低垂眼睫亲吻有少年温度的指腹，接着俯下身无声地说：「我知道啦。」

十二月中旬他们便启程去隔壁市参加竞赛培训，周婉如一早就给孩子们收拾好行李，又在他们离开前嘱咐周准照顾好方沐之。

周准面无表情地连连点头，方沐之跑过来跳上周准的背，后者无奈地背稳他，“妈，你说得对，沐沐只是身份证上成年了。”

思想未成年的某人气鼓鼓地勒住他脖子，下身色气地磨着他的背脊骨，声音又甜又酥，“周姨你放心吧，哥哥一定会照顾好我的。”

说完他又凑到周准耳边，小心地舔了下他的耳垂，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其他的不要求，只要哥哥在床上多照顾一下就行了。”

周准面不改色地捏他的屁股肉，和周婉如道别，“那我们走了。”

在学校门口上了车，车上暂时只有司机和他俩。周准跟在方沐之后面，一直推着他往里走。到了最里面的两个座位，少年磨蹭着坐下，极不高兴地和周准抱怨，“我不想坐……唔。”

周准扣住他下巴就亲上来，毫不避讳地伸了舌进去扫荡。已然孰知对方口腔的敏感点，他一下又一下地舔过少年上颚，又勾着他的舌头来回吮吸。方沐之被迫缩在座位上，深怕司机或是什么人看见他们，圆圆的大眼睛瞪得像一只受惊的雀儿。

那人感受到他的不专心，牙齿没轻重地咬了他一下，方沐之生气地推开他，捂着嘴巴眉毛皱得紧紧，“坏蛋！”

“刚刚是谁在我妈面前那么浪的？”周准拿下他的手，又捏他两颊让他张嘴，“我看看你舌头破了没。”

少年乖乖把舌伸出来给他看，口齿不清，“里咬得喏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