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你哥同名……”许枫一下意识到了什么，她僵硬地转过脸，“不是吧？”

“就是的，”拧上盖子，方沐之找出期中模拟卷，“而且我之前谈了一星期的男朋友也是他。”

“卧槽……？”

“确实挺突然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你这不是突然，是秃――然，秃顶的秃。”

“哈哈哈，”方沐之停下笔，转头对上许枫的目光，“我该怎么办，要追吗？”

许枫挠挠头，“just a little 难搞。”

“哎，做题吧。”

他们再没有说过什么，都安静地复习备考。晚自习很快便结束，离开前，许枫默默给方沐之塞了张纸条，他打开看了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收起来，只是眼眶些许发红。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大胆地追吧，反正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弟。如果实在追不到（应该不会），就想想这句名言：帅哥千千万，不行咱就换（大概率用不到）。冲鸭！」

去停车场的路上，方沐之认真地想了想周准值得喜欢的点。个子很高，轮廓硬挺，内双的眼睛使得他凝视某个人时会格外深情，声音低沉悦耳，体形也很出色。

成绩好，运动也不错，而且方正总夸他待人接物温和有礼，虽然方沐之并没感觉到。

这样列举，周准倒是挺讨人喜欢的。不过他偶尔也很坏，总爱捉弄自己，在性事上更是恶劣透了。想着想着他便跑神，脑袋里全是那人性感的模样，连周准叫他好几句都没听到。

“方沐之，你在想什么？”

周准不知怎么了，从野餐回来就频频叫他全名，在床上更是加倍。方沐之实在好奇，在一次啪完后终于忍不住，趴在那人身上慵懒问道，“你怎么最近老叫我全名，搞得周姨以为我们吵架了。”

“那天在山顶，你不是主动亲我了吗。”

方沐之想了好半天才明白他的逻辑，“你以为你叫我全名我就会主动？”

“……或许。”

破天荒听到周准近似于害羞的音调，方沐之差点没打开手机录音让他再说一遍。他撑起上身想看周准的表情，对方像是料到他这一步，提前把他按在怀里，即刻切换轻佻模式，“你知不知道，当我叫你全名时，你下面的小嘴会咬的更紧一点。”

脸腾的红了，少年争辩说怎么可能，周准不予理会，干脆分开他的臀瓣，就着之前的肠液刺里去，声音像掺了精酿百年的红酒般，醇厚留香，“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后来在配合名字的抽插里，方沐之被迫承认，周准并不是乱诌的。

回忆只是一晃的事，他回过神来，看着一脸认真的周准，不觉脱口而出，“在想你。”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周准悄悄心动了下，他捏住少年下巴左右转转，故作奇怪道：“我寻思你这脑袋没被驴踢啊。”

“……算了，你当我放屁。”

“那可不行，以后就没有这么甜的屁了。”

自动屏蔽胡言乱语的周准，方沐之觉得自己是否喜欢周准还有待商榷，毕竟没人想把初恋送给一个脑袋里除了做爱就是嘴欠的伪君子。

回家路上周准骑的特别慢，晃晃悠悠地像老大爷逛花鸟市场。方沐之困得不行，变着调撒娇求他快点，后者加速，话语被风挟来，“放学时许枫给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还感动哭了？”

“我说我有了喜欢的人，她说她支持我。”

迷迷糊糊地说完这句话，方沐之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刚想说我开玩笑的，前面的人便忽然刹车，猝不及防地撞上去，他脑袋懵懵的，接着周准沉闷的声音传过来，“……你喜欢谁？”

“我喜欢我喜欢的人。”

急忙敷衍过去，他抱住周准的腰不停埋怨说困，后者腾出只手握住他的，然后才拧动车把。

夜里一点多，方沐之口渴去客厅喝水，刚打开门便发现周准坐在他门口，他踢他一脚让他回去睡觉。可喝完水再躺回去时，他却睡不着了。

摸过手机一看，快两点了，微信恰巧弹出个消息。

周准：「你睡了吗？」

方沐之给他回个没，那边竟拨了电话过来。他忙忙接通，酝酿的脏话还没出口，周准就问他，“沐沐，你喜欢谁？”

他试探着回了句，“如果我说是你呢？”

那边倏忽没了声音，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证明电话没挂断，良久对方才笑道：“别开玩笑了沐沐，你明白我们什么关系。”

话音不大，落在空气里却掷地有声，方沐之翻个身，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那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法律上的兄弟，”说完这句他又开玩笑似的补充，“还有床上的。”

每个字方沐之都能听懂，但组合起来他却不明白了。他想问“床上关系”是指炮友吗，可这个词一冒出来，他就难受得不行。缓了好一会，他转移个话题，“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问出这句时，他脑内闪过很多想法，比方说那些处于暗恋的人，是不是每时每刻都梦想能和某人两情相悦，而这个几率过小的梦想，周准会不会帮他实现呢？

可他还是想得太多了。

那个他前些天下定决心要大胆去爱的人，连一丝迟疑都未施舍给他，轻飘飘的“没有”顺着电磁传来，方沐之眨眨眼，一滴眼泪滑下去。

“好，”他顿了下，感觉自己快哭了，“我确实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不是你。所以为了他，我希望结束床上关系……哥哥。”

挂断电话，方沐之把手机随便一扔，缩进被子最深处。

周准是一个没有心的坏蛋。

可他还是喜欢上了。

照这个趋势，或许能搞一搞强制爱［兴奋地搓手手］

希望到时候我阔以圆回去［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