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现在应青绯就可以断定,这是有人故意和她为难,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翻出来讲。

迅速地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确信自己近一段时间没有得罪什么权贵,应青绯面无表情地接过拘传证,找了支笔在上面签好字,签完之后还嫌弃地瞅了瞅自己刚才因为紧张而冰凉的手写出来的字摇摇头表示不够好看。

应青绯交待小秘书让鼎新各部门的负责人都看紧点,别搞得人心惶惶的,拘传而已,几个小时她就回来了,鼎新现在正大幅整改,最是要军心稳定的时候,为了这点儿小事闹得上下震动该多不值,何况,万一这种消息传出去搞得鼎新的股票大跌,那当真是得不偿失了,警察和检察院又不赔钱。

交待完毕,应青绯就得瑟得瑟地跟着俩警察走了,有对比才有真相,明明也是不小的麻烦,可是跟徐瑞麟的事情一比,顿时觉得领悟了海阔天空的真谛。

到了地方,检察院自侦科的人例行公事一样的问了几句,应青绯答的滴水不漏,讯问完毕之后应青绯整理整理衣服准备等着人来给她办手续走人的,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也没人来放她走。

应青绯开始有些担心,由不得她不多想,可是,在这些事情方面应青绯向来小心谨慎,当年和这起招标案有关的领导也没谁倒了台,眼见得12个小时就要过去,自侦科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搞得应青绯莫名烦躁。

接近晚上10点的时候,拘传的时间就要到限,关着应青绯的房间的门终于被人推开,应青绯眼前一亮,心中高呼一声万岁,想着终于能回家去,然后百般脑补了回去之后趁机向程嘉胤撒娇要她负责继而和好如初搂着人家睡觉觉甚至这个那个的画面。

可惜,把她拘来的两个司法警察身后,紧跟着的是两个公安,其中一个有板有眼地向应青绯说明了情况,大致内容就是检察院现在已经批准要暂时拘留她,由他们公安接手羁押,现在来交接,等应青绯签了字之后,就又询问她要不要联系律师和通知家人。

应青绯没好脸地瞥一眼人家,说:“都没了,通知谁啊,我就一个,没家人…”

完事儿郁郁地跟着公安到了看守所,办好了手续,人家把应青绯身上的东西都封存起来,衣服上的扣子之类的东西也剪下来,“咣当”关进了小黑屋。

应青绯起初还很是镇定地坐在铁板床上摸着下巴一个一个地排查到底是哪个缺德的东西背后给她使绊子,可是随着夜越来越深,看守所里的的气氛也越发的诡异起来。

应青绯忽然想到程嘉胤曾经说过,监狱,看守所这样的地方,常年阴冷,来来往往地又总是些犯过事的人,所以怨气颇重,容易有不干净的东西,虽然说这是马克思唯物主义的国度,可是这些阴森的地方,确实没法儿让人坦然起来啊。

何况,这段日子以来,应青绯本来就心里有鬼睡不着觉呢,想起来程嘉胤这些话,顿时觉得四下里哪儿哪儿的都不对,吓得她也顾不上想别的事情了,从床上翻起来拉开小窗户对着外面喊:“警察同志~~~”

大晚上的值班警察没好脸地过来,恶狠狠地说:“什么事?”

应青绯吸吸鼻涕,嘟囔着说:“那什么,我要求通知家人……”

警察夜晚里困的要命,可是这是合理要求实在没法儿拒绝,烦得白了应青绯一眼,说:“讲吧。”

应青绯可怜兮兮地抹一把,说:“她叫程嘉胤,电话是XXXXXXXXXXX,您就把我被逮到这里的事儿告诉她就行。”

那警察又没好气地看她:“没别的事儿了?要律师么?”

应青绯摇头,“不用不用,您告诉她就行,该怎么的她都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s?n?t)我忍不住啊忍不住......

92

92、一石四鸟 ...

第九十一章一石四鸟

警察斜眼瞪着应青绯:“都说完了啊,一会儿再叫没这么好说话!”

应青绯连连点头,她是一百万个相信程嘉胤对这样的事儿比她清楚,目光灼灼地趴在小窗户上目送着值班警察走开,直到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给关上。

事实上,应青绯想得确实理想化了些,她害怕阴森的看守所,可是即便再快人家警察也要等明天天亮请示了上级才会给她通知,应青绯虽然不知道这个,但怀着希望嘛,满心觉得程嘉胤知道了一定会立刻来救她,顿时觉得心里面这儿那儿的都暖和,裹紧了衣服缩在墙角发了一夜的呆,凑合过去。

而程嘉胤,知不知道消息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她虽然当晚没去营救女王大人,但确实是在接到电话的下一刻开始马不停蹄地奔走。

彼时,值班警察请示了上级之后将电话打给了程嘉胤说明情况,程嘉胤当时就咯噔了一下,但这种事情她见得不少,故而并不慌乱,问清楚了各种情况之后,道谢挂了电话。

她这种语气着实是惹得小警察很不爽,程嘉胤的反应不像大多数嫌犯家属那样,先是惊慌,再是唯唯诺诺,继而是好话说尽千恩万谢,从头至尾,程嘉胤的声调也没变化过,导致小警察相当的没有满足感,对着应青绯的时候,也就格外的没有好脸色。

这绝对是苦了应青绯啊,看守所这个地方她一分钟都不想多留,床又冷又硬,味道极其难闻,放眼望去除了墙壁还是墙壁,还受尽了别人冷眼。

独独的,让应青绯感到诧异的是,这看守所的伙食极其的好,一天三顿大鱼大肉的,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馒头咸菜嘛,可是,这种状况持续了三天,应青绯就表示有些受不了,几乎到了见到东西就要呕吐的地步,可是看守所的伙食依然是不变的油腻到死的东西。

到了这一步,应青绯就是再傻也该想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整她,看守所的伙食能是这水平么,何况,就在她受不了地向管教警察要求更换伙食的时候,对方什么都没说,只侧身回头冲着她丢下冷笑一个,顿顿给的,还是那些存心要吃死她的东西。

应青绯心里简直要骂娘了,这下才算是明白程嘉胤说过的那句“严刑拷打是傻子才干的事,他们要欺负人有的是损招”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被关起来的这些天,没有讯问没有交流,也就没有任何的关于外界的信息,每日里就是自己缩在小黑屋里胡思乱想,一到饭点儿看见那些油腻腻的东西她就吐得昏天暗地,放着不动人家也不收走,吃也是死,不吃还是死。

屋子里的卫生,几天才打扫一次,本来就够不好,各种味道再一混合……饶是应青绯苦出身,也受不了这种待遇,几天下来,憔悴得不是一般。

何况,一到了晚上,应青绯的噩梦才算真的到来,像是被特殊关照过一般,关着应青绯的那间屋子换了大瓦数的灯泡,一到晚上点得锃亮,几乎是耀得人不能接受了,起初这对于应青绯来说是好事,正好化解了她最近对于黑暗的恐惧,可是时间稍一长,折磨才算是真的开始,那种长时间的昼亮之下几何倍数递增的焦躁彻底摧毁了她,她甚至开始有些期盼被黑暗吞没,就算陷在其中无法逃脱。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绝大多数时候应青绯都只能蜷在墙角,焦躁让她开始忍不住地撕扯自己的头发,但是,这并不能带给她丝毫的安慰。

墙壁上是手指抓过的斑驳的痕迹,昭示着应青绯内心那种纷乱复杂的状态,也许,本来的应青绯决不至于如此脆弱,可是数月来的心理折磨早让她的意志已经变得足够薄弱,否则,她万不会歇斯底里地向程嘉胤发脾气,而看守所里刻意的对待,一个特殊的环境之下有意的身体和心理上的暴力,更是让她全然崩溃。

短短几天时间,应青绯就被这种没领教过的冷暴力调.教的脱了好几层皮,她几乎思考不能,唯一还能记得的,就是程嘉胤怎么还不来找她,甚至,会不会来找她…

如果这个时候,把应青绯带出去讯问,那她一定问一句说一百句,只求能早死早超生,多少顽固分子就是被各种各样的冷暴力拿下的。

可是,这个与应青绯为难的人显然并没有拿出最极端的方式,也显然并不打算让应青绯交待出点什么东西来,他像是只为了给应青绯一个教训一个警醒似的,告诉她,他如今只是采取了最温和的暴力方式来对待她,他有足够的实力和更花样翻新的方式来对付她,如果应青绯再不老实,一定还有更刺激的等着。

这个人,扳着指头数,再稍做排除,答案简直不言而喻,除了程嘉胤她爹,谁还会这样?

应青绯是个商人,商人不与官场上的人为敌是基本的守则,横行霸道不讲情面如应青绯也万万不会去自掘坟墓,何况,鼎新运作良好稳重有升,怎么可能去得罪人呢?

不过,这个时候的应青绯是没有丁点精力去考虑这些的,这是程嘉胤的看法,自她接到电话通知的那一刻起,程嘉胤就分毫没闲着,具体的情况她并不清楚,所以她迫切地想要见到应青绯亲口问问她,可是刑事拘留其间亲属是不得探望的,何况是她?

程嘉胤于是找了律师,这个时候只有律师是可以申请会见的,可惜,申请递交上去,最后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不同意,这么耽误了几天,程嘉胤心里自然是越发的着急,打发走了正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公安不走正当程序的律师,程嘉胤接到了陆曼泽的电话,她曾经拜托对方去自侦科那边打探关于应青绯的事情,如今得到的消息是,自侦那里并没有特别的指向,而且从程序来看,也没有打算进一步进行下去的意向。

至此,程嘉胤心中已有了大概,应青绯,包括她在内都被人耍了,她以为是奸商应青绯往日做了不干净的勾当被人揪住了要算账,万没想到根本没人想要和她算旧账,既然不是旧账,那必然是新仇了。

说到新仇,程嘉胤简直无语,除了她爹,她实在想不出谁还可能会和应青绯有仇且还是这么一种

报仇的方式,但是她敢肯定,她爹一定还没有关于她俩之事的百分百把握,否则,不会这种做法,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她爹程沛丰在诈她,顺便小小地整治整治应青绯。

故而,这也是程嘉胤这几天来并没有直接出面的原因,要不然,她工作这些年,和公安那些人那么熟,违反规定进看守所见个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想想程沛丰这招真够狠的,找个借口把应青绯关进去,不逮也不放,就是各种蹂躏,然后静观程嘉胤的反应,反正她走正当的程序想把应青绯弄出来那是不能够的,时间越拖延,应青绯遭的罪就越多,程嘉胤要是心疼不忍心了或是急了,又不敢向程沛丰求助,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动用自己这些年来苦心搭建的人脉,那些人脉都是程嘉胤在官场上除去程沛丰的保护之外给自己偷偷留下的退路,保命用的,如果全搭在了应青绯身上,这意味着什么?